“滚!”厉承远极快地扔过来一个字,然后说,“你真以为你老公我是见谁都动情的疯狗吗?搞大别人的肚子?人家为了骗你的钱随口胡诌的话你也信,你是不是傻!”
“你什么意思?”云烟突然听出了他的话里有话。
厉承远侧身面向她,“你知道那个何欢是什么人吗?”
“嗯?”
“她爸爸是你们朵珩珠宝的财务总监,你作为朵珩珠宝的继承人,连这都不知道?”厉承远语气里带着轻蔑的嘲笑。
云烟不悦,也有些心虚,“本来我现在就还没有插手管理的工作,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厉承远笑,“我怀疑林广清和何欢她爸爸有联手,在账目上动了手脚。”
云烟一惊,“你说什么?”
厉承远抬手,用指节敲了敲云烟的额头,“你该不会真以为你那个叔叔是真心为朵珩珠宝付出,真心为你铺路吧?他不是朵珩珠宝的人,公司发展的再好,他也拿不到半点好处,为什么要为别人做嫁衣?今天饭桌上你没听他说吗,他姓林,到底不是厉家人……”
“你的意思是……我叔叔想架空我,独吞朵珩珠宝?”云烟把话说得很直接。
厉承远依旧只是笑,“我只是怀疑,并不确定,所以才接近何欢,曲线调查。”
他顿了顿,又说,“林广清要在你正式接手朵珩珠宝之前,把它变成自己的。”
云烟倒吸一口冷气,“你会不会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
厉承远无奈地摇摇头,从床上坐起来,“娶了这么一个心地善良的老婆,那些恶人的事情当然只能我亲自去探个究竟了,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厉氏集团,我带你去学习学习。”
说完后,他从床上跳下来,“走了,洗澡去了。”
云烟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
云烟有一阵子没去过厉氏集团了。
严格说起来应该说是从结婚之后就没去过,一年多的时间,这栋楼对她而言是既熟悉又陌生的存在。
她算是在这栋楼里长大的,小时候总来玩,因为不是自己家,没人看管无拘无束,从董事长办公室到会议室,都是她和厉承远的游乐场。
去年办完和厉承远的婚礼后,云烟来过一次。
那场婚礼办得盛大隆重,湖城的媒体报道上用了“世纪婚礼”这样的字眼来描述这场两大商业巨头之间的联姻。
虽然全世界都知道云烟是这厉氏集团的未来女主人,但碍于礼节,婚后她还是听厉承远的话,来“回门”过一次,给厉氏集团的员工们发喜糖。
喜糖是厉承远亲手挑的,haribo软糖,每一袋里都有十颗不同动物造型的软糖组成,像一个小型马戏团。
云烟在拿到这喜糖的时候嗤之以鼻,觉得厉承远这种一米八五大高个的男人,还喜欢这么少女心的东西实在是不可思议。
不过整个婚礼云烟什么事都没管,从喜糖到伴手礼到庆典安排甚至是婚纱照,都是厉承远一手包办的,云烟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完好无缺的嫁过去。
在这一点上来看,厉承远对待这场契约婚姻的态度,可以算得上是尽心尽力无可挑剔了。
时隔一年,这些细节还是历历在目。
云烟想着想着有些走神,注意力再次被拉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厉氏集团的电梯前。
身旁来来往往的员工热情的和两人打招呼。
“厉少爷,夫人,早上好。”
“夫人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好久不见呀。”
“厉少爷也有一阵子没到公司来了,咱们宣传部的人都很想念你呢。”
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几乎都是很甜美的女声。
云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回应她们,没有太多话。
厉承远却有些紧绷,他把云烟的手袋换到了她另一侧的手上,拉起靠近自己的那只手,十指紧扣。
行动比言语更容易表达内心。
尤其是在容易说错话的时候。
身旁站着的同事们看到这两只手交织在一起的亲密,也就都明白了。
一顿小声的议论纷纷之后,一个女同事穿过人群挤了过来,实在是挤不到厉承远身边,最后只能在云烟旁边停下来,在很近地距离下打量了她一番,发出一声轻微的惊叹后说,“夫人你可真漂亮,难怪厉少爷在公司里眼神都不朝女员工那边瞥一眼,任凭那么多人打扮的花枝招展围着他转,他都不理会,原来是因为家里有你那么好看的老婆呀,换作是我,我恐怕睡着了也能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