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里的样子看起来还想跟沐子芊聊上很多,她自己都有些怕了,再想一想今天来这明明是偷懒的,怎么突然又拐到工作上去了。
沐子芊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伸手挥住了肖云里的长篇大论,真心实意的开口敷衍。
“好吧,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小叔你好厉害啊,不过肖志杰他看起来不会听你的的,要不还是算了吧。”
一提到肖志杰,肖云里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就不太好,沐子芊狐疑的眨眨眼,有心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不过接下来肖云里的反应无端又让人确认了几分。
男人偏过头,随手拍了一下什么东西,转移话题的动作异常生硬:“这个,再说吧。”
“不过子芊怎么会到这来?”他好像又找到了什么类似的共同点,眼神猛地一亮,沐子芊怀疑他好像又在期待她的什么回答。
第一次碰到这么主动的小叔,沐子芊还有点不适应,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期待什么。
总不能是猜到她其实是调查了肖云里的背景资料然后发现的这家店吧,沐子芊想着,不自觉的又咳了一声。
不过肖云里好像依然有点误会,他有些紧张的看向沐子芊,问她:“还是喝晚了吗?着凉了?”
这话题没头没尾的,沐子芊觉得奇怪,强忍着没拆穿,反倒是回应起了他之前的话题:“不可能吧,我来这其实也就是随便逛一逛,小叔你呢?”
肖云里在想自己要不要告诉沐子芊这里是他的地盘,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那就有点巧,这家店是我开的。”
沐子芊有点惊讶:“这确实挺巧,之前都不知道这件事。”倒也不是装模作样,起码二哥给的那份资料里就从来没写过这件事。
二哥的消息绝对不能说是滞后,那问题还得出在肖云里身上。
不知怎么的,沐子芊忽然有些好奇这个某些年龄段履历一片空白的小叔了,要知道,调查他的可是从不出错的二哥沐子明。
肖云里轻笑一声,表情温和,看起来毫不刻意的开口:“子芊现在叫我小叔,其实还挺让人刚开的。”
沐子芊一愣,有些听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却奇妙的联想到某些不可说的方面,心知面前的人估计只是随口一说,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
尤其是后面肖云里明显话里有话的各种暗示,导致沐子芊实在很难不想入非非。
她顿了很久,看着肖云里的表情略带一些一言难尽,实在很难相信肖云里对自己“被睡了”这件事还是一无所知,但是他脸上混杂的坦荡跟羞涩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原来并不一定是诡计多端的人才让人头疼,肖云里这种半直球的反应也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沐子芊想着,叹了口气,终于放弃从肖云里这里寻找什么东西,转而敲了敲桌子。
清脆的叩击声很快让肖云里闭了嘴,他半迷茫的眨了眨眼,颇有种沐子芊刚刚的无辜神态,让她心尖都忍不住一颤。
不过也就是一颤,沐子芊调整好表情,轻快的开口:“既然是云里的地方,不如尝尝招牌?”
省略主语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沐子芊并不清楚这边到底有什么,不过肖云里的反应很爽快,他二话不说的点了点头,顺带贴心的出了门。
沐子芊目送小叔远去,身体某些反应还让人有些害羞,不过肖云里看起来就知道是直男。
她倒没有不告而别的意思,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有跟肖家的人这么平和相处的一天,说实话,肖志杰那对奸夫yinfu实在是让人想想都气愤的程度。
割席说起来简单,还好做出来也不是很难,对于某种意义上确实是她第一个男人的肖云里,沐子芊还是有一点难得的垂怜之心的。
不过他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是很膈应,沐子芊想着,一边接过来肖云里递过来的酒杯,一边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番,突然问:“小叔之前好像也住我那个酒店是吗?”
肖云里一愣:“什么酒店?”
沐子芊毫不避讳的开口,毕竟她就是奔着给肖云里透露一点什么信息来的:“就是,之前海边酒店的那件事,顾家不是说我出轨被捉奸在床吗?”
她说着自嘲一笑,肖云里却看不得她这样作践自己,忍不住皱了皱眉。
“别这样说自己,顾家依附肖家挺久了,他们是什么人我们心里都有数,你不要把她们说的话放在心上。”
沐子芊新奇的挑了挑眉,怎么也没有想到能在肖云里嘴里听到“我们”两个字。
她索性自信一笑:“不是这么回事,他们说的话我权当耳旁风,不过已经发生的事情就是发生了,我行得正也不否认什么。”
沐子芊这话说得模棱两可的,肖云里之前并不是很清楚他们离婚的内情。
一时悄悄蹙眉,却也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来,而是点了点头,只说:“那就好了,虽然子芊你离婚了,但是也不要因为这个事太难过,志杰他……”
肖云里很难不对肖志杰有点什么抱怨,不过他也清楚沐子芊刚离婚,心里估计也放不下。
便径自住了嘴,看了一眼沐子芊的反应没什么异样才松了一口气,殊不知这画面全部落在沐子芊眼里了。
她看着有点好笑又觉得某种暖流从心里留下,前两年她瞎了眼,眼里只有肖志杰。
一心一意只为了他的眼里有她而各种妥协加努力,却没想到什么时候自己被人温柔以待,原来被放在心上是这种感觉?
结婚两年的老公比不过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小叔,某种意义上也是莫大的讽刺了。
沐子芊摇了摇头,对肖云里笑了笑,很明显的表现出了自己并不想谈论这件事的反应,肖云里见状也闭了嘴。
她把酒拿到了客厅里,肖云里在后面默默跟着竟然也丝毫不显违和。
亦步亦趋的,沐子芊一坐进沙发里,他也跟着坐进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