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某私立医院医院,人来人往,行色匆匆。
阴云滚滚下,闪电伴着雷声,让江州的天变得格外压抑。
狂风骤起,大雨如注。
病人的哀嚎声在雨水拍打窗沿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渗人。
已经下班的医生和护士们,顶着雨伞往车里跑,不想在这晦气的医院,多留一刻。
楼道间摆着一张病床,显得极为突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卷缩在发黄的被褥中,睁大眼睛,怯生生的看着周围一切。
小女孩梳着两个马尾辫,粉雕玉琢,煞是可爱。
只不过一张小脸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一看就是病入膏肓,时日无多。
“爸爸,爸爸你怎么还不来?”
“可儿好害怕!可儿好害怕!”
轰隆一声巨响,一道水桶般粗壮的雷霆劈落,划破天际。
“呜呜!呜呜!爸爸你在哪?爸爸你怎么还不来?”
可儿吓得把头埋在被褥里,拼命用手腕上的电话手表拨打张子凡的号码。
“嘟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嘟嘟~”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
小女孩一遍又一遍,固执的拨打着张子凡的电话。
可没有感情的“对不起”,一次又一次粉碎小女孩的心。
泪水肆意,楼道内哭喊、嚎叫声此起彼伏,躲在被褥里可儿甚至不敢哭出声。
“护士长,这小女孩是谁啊?怎么一个人躺在楼道,连病房都没有?”
新来的护士不了解情况,看着卷缩在被褥里颤抖的可儿,有些不忍。
“切,还不是穷呗!单亲家庭,当爸的又没本事,女儿患了白血病,在咱们医院治疗两三年了。”
护士长冷哼一声,满脸不屑:
“要我说早点拉回去等死算了,反正骨髓移植前期手术费得三十多万,后期治疗那更是个天文数字。”
“听说这小女孩约了今天下午的骨髓移植手术,错过今天,以她那小身子骨,肯定熬不过去。”
说起张可儿来,围观的几个护士全都凑上前,你一言我一语丝毫不避讳躺在楼道口的张可儿。
“都这个点了,她那个当爸的还没出现,我估计是凑不到手术费了。”
“来不了也早点说啊,省得咱们在这干等着,下不了班!”
“就是,有这么个拖油瓶,说不定那个当爸的早就跑路了!”
“这要是跑路了,欠我们医院的医药费那可找谁要去?”
......
躲在被褥里的张可儿听到这,泪水肆意,一边抽泣一边哽咽:
“爸爸不会抛下可儿的,爸爸不会走的!不会走的......”
“姐妹们,你们知道那个愿意无条件捐献骨髓的神秘人是谁吗?”
一看众人都打开话匣子,护士长立马又抛出另一个劲爆的话题:
“要知道捐献骨髓虽然没啥大的后遗症,但可伤身体得很,除非是至爱亲朋,一般人可不会......”
“就是!这神秘人连报酬都不要,这年头哪有这种傻子?”
“我猜肯定是这小女孩的亲生妈妈,抛夫弃子,另嫁豪门,眼下看女儿要死了,于心不忍,这才......”
“有道理,这女人也是够心狠的,都说虎毒不食子......”
被褥里的张可儿在听到“妈妈”和“抛夫弃子”等字眼后,眼里满是惊恐。
像一只无助的小船帆,置身在汪洋大海,独自面对惊涛骇浪,完全失去了方向。
“可儿不要妈妈!不要妈妈!”
“可儿只要爸爸,爸爸你在哪?你为什么还不来?”
“你是不是......是不是也不要可儿了?可儿好累,好想睡,好想好想......”
突然,可儿的身体开始抽搐起来,吓得几个护士连忙围上去。
极度的虚弱和心灵打击,让这位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病情加重,
母亲不在,父亲消失,可儿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弃,再无求生之心。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绷断,可儿大口大口的咳出鲜血,染红白色床单,吓得护士们手足无措。
“都围在这干什么?”
正在这时,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
这是张可儿的主治医师罗华,一边用听诊器替可儿检查身体,一边紧锁眉头,焦急道:
“赶快把张可儿推进手术室,准备骨髓移植手术!!”
“手术?!”
围观的护士一愣,这......这......
指了指空荡荡的走廊,护士长率先开口:
“罗华医生,张可儿的父亲一直没出现,医药费也没交,这......这怎么做手术啊?”
“这人都要死了,咱们医院的规矩你忘了吗?先救人!!!”
看着依旧有些迟疑地护士长,罗华扶了扶眼镜框,沉声道:
“捐献骨髓的神秘人来了,她愿意承担本次手术所有费用和风险。”
话音刚落,护士们便不再犹豫,推着张可儿,冲向手术室。
在罗华医生的安排下,手术灯也如期亮了起来。
“张可儿的身体状态很不好,大家抓紧时间,错过今天,她就......就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手术室内,两张病床一左一右,横在手术灯下。
罗华带好口罩和手套,再次查看张可儿的身体后,绕到另一张病床上。
“林......林小姐,我还要再确认一次。你......你确定要无条件捐献骨髓,并......并承担手术中一切费用和风险吗?”
罗华看着病床上容颜绝美的少女,再度发声:
“林小姐,你还那么年轻,捐献骨髓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一定损害......”
不等罗华把话说完,病床上少女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张可儿,满脸怜惜,嘴角微扬:
“罗医生,我考虑好了,您不用劝我!”
少女一开口,如一树一树的花开,
如燕在梁间呢喃,
——是爱,是暖,
是希望,
是人间的四月天!
“只是......只是在做手术之前,我还有件事想拜托罗医生。”
“什么事?”
“帮我保密,不要告诉孩子和他父亲,我......我不想他们心里有负担。”
罗华点了点头,转身将麻醉注入两人体内,手术开始!
......
“嗡嗡~嗡嗡~”
“嗡嗡~嗡嗡~”
手机一遍又一遍的震动着,张子凡躺在地上血肉模糊。
空洞的双眼,紧盯着手机上“女儿”的字样,内心涌现强烈的不甘与懊悔。
他多想伸出手,按一下接听键,告诉女儿自己没事......
可他的手早已摔成一团肉泥,白骨森森,血肉模糊。
雨水伴着血水,浇在脸上,无边无际的黑暗如潮水席卷而来。
意识开始沉沦,灵魂好似被拉扯出体。
这......就是死吗?
张子凡他并不怕死,只是......只是自己死了,可儿怎么办?
她还那么小那么小!
还没在大好河山转一转,还没品尝酸甜苦辣、人间百味,还没......
轰隆!
轰隆!
两道水桶般粗壮雷霆就从九天之上劈落,在怀里玉佩的感应下,雷霆直接劈入张子凡的两颗瞳孔。
雷电入体,玉佩瞬间化作光点,化作一光影老者。
武道功法、医学典籍、风水玄学、修行法诀......
海量的知识不断涌入张子凡的脑海,好似要把他的头脑涨破。
如潮水般的黑暗一点点被驱散,身体恢复知觉,血肉再生,肌体重组。
在毁天灭地的雷电之下,竟然暗藏着无尽生机。
这股生机可肉白骨、医死人,让摔成肉泥的张子凡,瞬间恢复如初。
连带着早先破碎的玉佩,也再次重组,化作闪电形状,晶莹剔透,极为不凡。
滋啦!滋啦!
瞳孔中电弧密布,张子凡睁着一双泛着白光的眼睛,扫视四周。
在这双眼睛下,没有东西能够隐藏,百米开外连一只蚊虫都能瞬间锁定。
眼神微凛,即便隔着车门,都能看清车内部的状况,隔着墙壁,都能看清屋内家具摆放......
这!!
这是透视?!
张子凡来不及多想,从地上爬起来后,立马拨通女儿张可儿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来不及理会身体出现的异状,来不及去找付天龙复仇......
“可儿!”
“可儿,你一定不能有事!”
“爸爸这就来!这就来!!!”
大雨滂沱中,张子凡一路狂奔。
可没等他跑出街角,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一家正准备关门的彩票店。
想都没想,张子凡立马冲了进去。
如果没有凑到手术费,就算自己赶到医院,也救不了女儿。
钱!
钱!
钱!!
他张子凡要搞钱!以最快的速度搞到钱!!
如果这双眼睛真的能够透视,如果脑海中的医术、功法都是真的......
“老板,我要刮刮彩!!”
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一张百元大钞,张子凡拍在桌子上。
“你要死......欢迎光临!”
刚骂出口的老板,看着桌子上的百元大钞,立马换了副嘴脸。
一边从柜子里掏出一叠刮刮彩,一边拍起了马屁:
“老板冒大雨来买彩票,一定能感动财神!”
“别看我们刮刮彩没有双色球、大乐透卖得好,但我们这奖金也不少,最高一千万呢!”
“而且即刮即兑,刮中多少钱,本店立马转给你......”
没有理会老板,张子凡聚精会神,死死地盯着手里的刮刮彩。
事关女儿生死,这双眼睛,这透视功能,可一定一定要给力啊!!
雷霆之力汇聚双眼,爆发出惊人的白芒,好似盘踞已久的巨龙在苏醒,在嘶吼!!
摊开数千张刮刮彩,对映奖金的刮开层并没有被刮开。
可在张子凡这一双雷眼下,目力径直穿透由铝粉和亲油基树脂混合而成的覆盖膜,将刮开层下的数字,尽收眼底!!
“谢谢惠顾!”
“谢谢惠顾!”
......
“奖金十元!”
“谢谢惠顾!”
......
“谢谢惠顾!”
“奖金五百元!”
“谢谢惠顾!”
“谢谢惠顾!”
......
“奖金一万元!”
“谢谢惠顾!”
......
“谢谢惠顾!”
“奖金五万!!”
......
“奖金二十万!!”
......
“奖金一百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