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好多问,虞锦扇只当未看见,帮他盖上被子。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默的诡异,虞锦扇心情低落地翻遍了屋里,却找不出一管药膏,她捏着上午收回来的那只簪子,暗下决心。
“你先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归南珏仍然一声不吭。
虞锦扇见他不说话,无奈地离开。却未看见床上的男人忽然睁开眼,唇角流露出一缕讽刺。
虞锦扇拿着这簪子出了门,却不知道往哪边走。
风源镇不算大,又地处偏僻,不知道这白玉簪能不能当得出去。
正想找人问个路,住在隔壁的朱婶子正好提着菜篮子出门。虞锦扇忙迎上去,甜笑着叫道:“朱婶子,您等等。我想问问镇上有没有当铺?”
朱婶子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问当铺做什么?”
“正好有点闲置的东西,当了换些家用。”
岂料朱婶子闻言看她的眼神更是诡异,拉长了脸训斥道:“我说你这人,既然嫁人了就安安心,不要整天想些有的没的!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经!”
“什么意思?”虞锦扇有些摸不着头脑。
“哼!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我这些年见的事多了!我告诉你,凡是那些不肯好生过日子的狐媚子,到头来没一个好过的,你不要走那些人的歪路。”
朱婶子一通训斥,说完竟然自顾自离开了。
虞锦扇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离开,只好找别人打听了当铺的位置,摸索着过去。
一路上,她看着两侧店铺,盘算着风源镇的情况。这是晋朝的边陲,位于晋朝与大禹国的交界处,镇上既有胡人也有汉人,街边店铺里有胡姬卖酒,也有汉人开茶寮。
这里离京城远,那些汉人讲究的礼仪管束不严,相携出行的女子比比皆是,还有小女孩挎着篮子叫卖水仙。她走在路上,倒是没有什么违和感。只是镇上有认识她的人,见她往当铺走去,不免窃窃私语一番。
好容易到了当铺,虞锦扇倒有些犹豫了。
这簪子是原主母亲留给她的,也算是原主生前最珍视的宝贝。她现在手里一分钱也无,这回当出去,不知道多久才能赎回来。
“客官,您里边儿请!刚出炉的烧雏鸡烧花鸭烧仔鹅……”
一声吆喝吸引了虞锦扇注意力,她回头看着对面的酒楼思索片刻,微微一笑,有了打算,抬步迈进当铺。
“这位小姐当什么?”
这是风源镇唯一一家当铺,平时人们拿来当的也只是些破衣烂裳不值钱的东西,伙计们倒是闲得很。见虞锦扇来,当铺伙计神色微变。
他倒是也听说了风源镇新搬来的两人,据说这位小姐还是出身大家,平日里自视甚高,惹得人憎狗厌。这回来当东西,不如狠狠宰她一笔。
虞锦扇拿出那只白玉簪,伙计接过来一看,眼睛滴溜溜转了转,道:“玉倒是不错。”
“百年老玉,上好的羊脂。”
伙计装作不在意地把簪子放下,“就是做工旧了点,这种瑞莲纹是先帝爷的时候用过一阵子,现在小姐夫人们打簪,早不用这种花样了。”
虞锦扇听他话头便知道他要杀价,直接道:“能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