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房间将门仔细关牢。陆尧从床下拖出一个小箱子,打开一看,只见箱子里面分成数十个密封的小格子,每一格里面都装有一种药材。这些药材,都是他在课余时间收集来的,除了在桐山上采集到的几样外,每一样花费了他不少金钱。
“看她的情形,定是中了青魅鬼气,幸亏所中不深,否则就难以解救了。没想到世界上真的有青魅这种鬼物。按书中记载,青魅至阴,需用至阳之物克制,可是徐云姐体弱,阳性太强的话恐怕承受不住……”陆尧看着箱子里的这些药材,苦苦地思考着青魅阴毒的破解之法。
药方虽然书中早已记载,可是每一个人的体质和所中的毒性轻重不同,用药的方法和量也不同,中药不像西药一样成分单一,每一种药材里面包含的成分都有数种甚至数十种成分,有好多疾病都是数种药材里面的不同成分在合一起才起作用,若是搭配不当,那轻则无效,重则病情加重,乃至死亡。正因为如此,要想成为真正的中医师,除了要精通医理病理外,还需要有大量用药的经验,这也是中医没落的原因之一。
而陆尧虽然年轻,却是从十多岁起便对气功用心专一,这六七年来精进不止,早已将体内精元化为真气存储起来,更在三年前彻底贯通任督二脉,只等真气充盈至极点时一举贯通大周天。而且因为在修炼上经常出现一些偏差――就像他昨天在课堂上晕倒一样。所以这些年来他在余闲时间阅读了大量佛道、医药书籍。再加上自己练气的一些心得,他对人体的真实把握和对用药的把握,早已超过不少所谓的医学权威。
刚才在握住徐云的手症断时,陆尧就悄悄地给她输入一丝真气,在她体内转了一圈。此刻他已对徐云体内的情形已了如指掌。不过虽然如此,因为徐云所中的这种青魅阴毒的诡异性,陆尧对于用药量的多少却还是没有多大把握。
“看来只好先试药了!”沉思片刻,陆尧从箱子中取出百年野山参,百年茯苓,三百年的龟甲,仓术,黄苓等数种药材放在一块木板上。
随后,他又在那背包里掏了掏,摸出一把紫黑色的木制小刀来。
这把刀是用在地底埋了五百年的紫檀木所制,密度和硬度都十分高,而且里面蕴涵了一丝阴性灵气,用它来切割药材的话,非但对药性的损伤非常小而且还能将药材中的药性全部激发出来。
因为广灵并不产这种木材,当初,为了得到这么一小块紫檀木,陆尧几乎跑遍了整个广灵市,却一无所得,最后还是用一张散热符治好了一位得了热症的古董商,那位古董商听说他在找这玩意,先是再三交代他好好保管,等陆尧答应了,这才将一个珍藏的紫檀观音像送给他的,却不想刚一转身,就被他把这观音像制成了这样一把小刀和二十多根木针。
将诸多药材切成小片,陆尧皱眉将一片片地送进嘴里,细细地品位着其中药性的多寡来。
一片片的药材被他的胃液消化,药性溶入到血液中,对他的身体不断地做着刺激。陆尧的心神沉入到身体内部,仔细地感受着这些药性对身体和经脉内真气所起的作用,再将其中的反映一一记在脑中。
他这种辨别药性的方法,也是由书中所得,远超现代最顶尖的一些精密仪器,不过却要一定的内功修为才能实行。可是如今的中医大多只看医理,药理,最多也就照着书上图片知道人体经脉的走向,没有真气亲身体会,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又怎么能真正治病?无怪乎古代中国神医层出不穷,而现代某些跳梁小丑却敢堂而皇之地将中医归为骗术,伪科学一类。实在有些可笑,可悲!
良久,陆尧从内视中醒了过来,心中已有了把握。掂量着各种药材的重量,陆尧将它们装入一个小瓦罐中,再添入半罐清水,放在一个他专门用来煎药的小火炉上用文火煎了起来。
小心地看着火,陆尧每每等到罐里水将要干时又添入半罐清水,如此反复十次,直至屋内药味浓密到熏人时,陆尧这才将火熄了,将罐内药液倒了出来,让其自然冷却。
这时已是下午六点,王婶来叫他吃饭,被他已正在煎药为名拒绝了,王婶见他屋里弥漫着浓烈的药气,心中只有说不出的感激,怕他饿着,只好将饭菜打好,送到陆尧屋里。
陆尧所怕的只是王婶一家的热情,对于他们做出来的带有农家风味的饭菜,却是非常喜爱,自然不再拒绝。
等到药液冷却好了,陆尧却没有将药送过去,而是坐在床上打坐修炼起来。这些药材原本都是陆尧买来补充体内真元和救命所用,自然都是上好的药材。刚才只顾分析药性,熬药,刚才吃进去的那些药的药性还未来得及吸收,这次用药几乎花掉陆尧三分之一的身家,不舍之下,只好亡羊补牢,将那丝以往自己看不上眼的药性也炼化起来。
待到晚上8点左右,陆尧醒来一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于是端着碗朝楼下走去。
这时徐云刚洗完澡,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忽然闻到一股怪味不知从何处而来,正奇怪这是什么味道,却听门口处响起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
徐云连忙站起身来朝门走去,开门一看,只见那个年纪虽小却一脸成熟,还懂得医术的怪房客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水站在门口。而那股怪味,正是从他碗里发出来的,比刚才闻到的还要强烈了百倍。
徐云被熏得喘不过气来,连忙用手捂住了鼻子,另一只手还不断的扇着,心里不由一阵绝望:天哪!难道这东西,就是这家伙要给我喝的药吗?那我还不如死了好。
陆尧自然不知道她此刻心中所想,开口道:“药已经熬好了,现在正是药性最好的时候,只要喝了她,你就没事了。”
徐云皱着眉头,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以示自己绝不喝药。
此时她的这种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因此也不在意,从她侧边走进屋内,将药放在桌边,向她问道:“王婶出去了吗?”
徐云刚才只顾捂鼻去了,此时见到他走进屋里,心中大为懊悔刚才为什么没有将他关在外面。见他问话,只好从白藕般的手臂下露出一丝小缝,急急道:“刚才有人找,我妈和我爸都出去了,你快把药端走啊,我不会喝的,难闻死了!”说完连忙又捂得严严实实,生怕有一丝气味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