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沿着木桶向内张望。
一个泛着灿金光芒的盒子出现在他眼前。
“果然是盲盒！”陆晨的精神随之一振。
正当他准备伸手去拿盲盒的时候。
沐卿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朝闻道，你这是想干什么？”沐卿羽冷着脸问。
陆晨紧忙扭身讪笑道：“这浴桶印花不错。”
沐卿羽道：“这是我平时沐浴的地方，你出来吧。”
她的声音泛着寒气。
好似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里毕竟是轻眉剑宗，陆晨略做思忖，便跟沐卿羽走了出去。
惹得她心生不满，很容易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的剑道，最近出了些问题。”沐卿羽坐在梨花小椅上，面若寒霜。
陆晨：“哦。”
他现在一心都在浴桶内的盲盒身上。
“你虽是个畜生，但剑道造诣很高，我想请你为我指点指点。”沐卿羽扭转姿态，竟主动邀请陆晨为她甄别剑道。
这在玄阳界修炼一途中。
很是常见。
剑道一事虚无缥缈，或傲然于世，或摘花飞叶，或重剑无锋。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朝闻道逝世前就是玄阳界剑道魁首。
与沐卿羽相识，也源自于一次剑道论武。
那一次，朝闻道以碾压姿态夺魁，剑之风韵，一直长存沐卿羽心中。
“要不……下次？”陆晨试探着问道。
剑道一事玄之又玄，陆晨虽继承了朝闻道的记忆，却没有领略剑道。
妄谈剑道很容易让沐卿羽瞧出端倪。
沐卿羽撑着桌子起身：“不愿论道就滚出去吧。”
陆晨：“……”
冷静下来的沐卿羽远比暴怒时的她，更难揣测。
“你先坐，我去后面准备一下。”陆晨心中还存着开启盲盒的念头。
沐卿羽背身面对陆晨：“就在这里准备吧，若需要剑，我可以命人送来。”
说话间，沐卿羽合上了浴室屏风。
盲盒灿金色的光芒随即在陆晨眼前消失。
“你已行将就木，天虞山自然会土崩瓦解，如今我也已经开看，犯不着再因为你而升起情绪上的波澜，这对于我的剑道没有意义。”沐卿羽面色恬静，眉眼如清泉波澜不惊。
陆晨吞咽口水：“咱们要不去里面说？”
沐卿羽拿起桌上的摆件，一边摩挲一边说道：“你的意思我自然知晓，如果你愿意洗心革面，我可以陪你度过余生。”
她面颊微醺，眼神迷离。
陆晨向后退了几步：“大可不必。”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还是冷静一点吧。”
沐卿羽抬起头，面露不解道：“你当真不明白我的意思？”
陆晨摇头：“不明白。”
沐卿羽叹了一口气：“开始论道吧，我去换间衣服。”
沐卿羽走后，闺房内响起敲门声。
陆晨踱步过去打开门，门外空无一人，地上却有一张纸。
“沐卿羽已中迷情毒。”
“师父可肆意妄为。”
署名：“林霁。”
陆晨愣在原地，这毒的名字，倒也直白。
难怪沐卿羽会突然做出改变。
可，陆晨只打算开启盲盒，并没有其他想法。
“难搞，这些徒弟只会寻些无法解决的麻烦。”陆晨将纸揉成球，扔了出去。
等他再度合上门时。
沐卿羽已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你是准备逃走吗？”沐卿羽倚在屏风上问。
她换了件浅色丝裙，袖筒与小腿，在烛光的映照下，略可见其下白皙肌肤。
长发失去发带束缚，垂在背后，虽显累赘，却更添凌乱美感。
“鬼鬼……这谁能顶得住呀！”陆晨瞧清沐卿羽现在模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女人失了锐气时。
绝对是天见犹恋的极品。
“屋里闷，透透气。”陆晨舔舔嘴唇解释道。
沐卿羽从屏风处走来，凝望陆晨笑了出来。
“早些年时，你何曾有过这种表情。”
陆晨摸摸鼻尖，强装镇定道：“论道吧。”
此时的沐卿羽虽然风情万种。
但陆晨也不敢有太多想法。
这里毕竟是轻眉剑宗。
他真要是趁机做些什么，估计明日一早就得被疯狂的轻眉剑宗女弟子人道毁灭。
一夜潇洒与命比起来，陆晨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我的剑道，你曾说天眷有缺，缺的是什么，却一直都不告诉我。”沐卿羽神情幽怨。
陆晨深挖朝闻道记忆。
其中，果然有对沐卿羽剑道的赏析。
天眷有缺的确是朝闻道所说。
只不过……这并非是一句正统论道之言，更像是一句俏皮情话。
天眷有缺……缺的是我。
朝闻道可是太会了。
这种话，朝闻道可以说得出口，陆晨就不一样了。
“天眷有缺，即为不缺。”陆晨轻摸鼻尖，解释道。
沐卿羽轻挽秀发：“可真无聊呢。”
朝闻道的套路，沐卿羽早已知晓，她等的就是那句情话。
陆晨此番作为，倒是让她意尽阑珊起来。
“坐下说吧。”沐卿羽转身的瞬间，丝裙贴在腿上，腿部曲线一览无遗。
刀削一般的精致美背，似绸缎，更似水墨画中，层峦叠嶂地险峰。
陆晨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凝聚视线关注沐卿羽。
“你可知我为何会如此？”坐下后，沐卿羽问。
陆晨摇头：“可能是屋里太热了吧。”
沐卿羽指节轻敲桌面道：“迷情毒一事，我早有感觉，将计就计只是为了让你露出原型，如此，我也有更好的理由杀了你。”
陆晨：“……”
事实情况竟是这样。
“可惜，你的确跟当初大有不同。”沐卿羽话语中竟流露出一丝可惜。
陆晨不禁陷入遐想。
沐卿羽是准备先享受再杀呢？
还是杀过以后再享受。
气氛在陆晨的遐想中，变得变态起来。
后，沐卿羽开口道：“你之改变与剑道应该有很深的关系，我想知道其中缘由。”
陆晨眼睛珠子提溜转，不稍片刻，他徐徐说道：“当初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吗？同样一杯水半日前与半日后又有什么分别？究竟是曾经的朝闻道负了你还是现在的我负了你？”
沐卿羽喃喃道：“是过去的朝闻道。”
陆晨点头激奋道：“名字只是代号，负你的是朝闻道，却不是现在的我，这既是我的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