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方寸山为大能道场,这质地极其坚硬。
猴子和灵道子的战斗虽才短短一瞬间。
但若放在凡俗,光是他们身上的气势怕是能把房子直接给掀翻,然而在这道场内,却是连板砖都没弄坏一块。
灵道子噗嗤吐了一口血,脸色阴沉盯着猴子。
这一幕对他来说完全是耻辱,奇耻大辱。
“猴头,你不知尊卑,竟敢以下犯上,今天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猴子龇牙咧嘴一喝。
“何须天王老子来救俺老孙,反倒是你,垃圾一般的存在,竟也敢对我等指手画脚,指颐颇使。”
“俺老孙今日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
猴子说话间,再次冲杀了过去。
他左手捏拳,右手掐印。
拳印交加,犹如俩座大山降临。
气势展开之间犹如凶神降世,震动虚空,卷起惊天气浪。
灵道子眼中惊惧之色一闪而逝。
他刚刚吃过猴子力道的亏,知晓这猴子天生神力。
当下从怀中掏出了一物,捆仙索。
当然这捆仙索并不是正品,只是仿制品而已。
它有捆绑拿人的效用,乃是用一天仙的蛟龙筋所炼。
被它捆绑主,便是天仙也解不开。
其掐念口诀,便要用捆仙索拿人。
然而猴子速度实在太快了。
直接轰地一声,一掌一印直接轰击在了他脸颊之上。
不得不说,地仙境界的肉身修为就是不凡。
猴子那能轰碎山体的拳印在他脸上竟然只轰掉了四颗牙。
咔嚓一声……
方寸山众师兄弟只觉牙花子一疼。
灵道子的脸竟是被硬生生轰长了一截。
然后,灵道子便被猴子给擒住了。
一个地仙强者,交手不过俩个回合,便被猴子给拿了。
待尘埃结束,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紧接着便是一阵骇然!
灵道子是何人?
方寸山第一批入门的弟子,短短一百七十年间便修炼道了地仙境界。
天资在一众师兄弟中也是拔剑的存在。
猴子是何人?
入门不过半月,其竟能将灵道子给拿了。
虚幻!
不仅虚幻,而且相当梦幻。
这就像一个博士毕生生在做题还不如刚上小学生一般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惊骇过后,有人喝道:“猴头,你们这是做什么?方寸山禁止同门内斗,你敢违门规?“
“屁的禁止同门内斗。”因为入门不久,猴子跟他们可没多少交情。
说话自然没有半丝客气。
“这长脸怪不分青红皂白,先是动手打了师姐,还想对长风师兄动手,是他违反门规在先,我等自保在后,有何不妥吗?”猴子环顾四周一圈,其身躯虽算不得高大,但那份压制全场的气度确实让人心惊。
长脸怪?
有人面色古怪。
这灵道子原本也算是英俊人物,然现在看来,其脸宛如被拉长了一般,左边还凹陷下去了寸许,可不就是长脸怪。
“灵道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询问道。
在方寸山中,菩提祖师虽然收了一百名弟子,但没有真正名义上的大师兄。
因此,先前入门的人,自然就转化成了师兄,后入门的自然便是师弟。
而最早入门那批人便以道号相称。
灵道子眼中闪过一丝羞怒。
因为方寸山并无大师兄,所以他对这个位置上了心。
在他看来,只要当上大师兄,便能接师傅的衣钵,成为菩提祖师真正入门的弟子。
但是要成为真正的大师兄,又那是这般容易。
所以他将目光放到了最后入门的顾长风三人组上。
只要将他们的修为提升上来,或是直接找个法子讲他们撵出方寸山,不让他们给方寸山抹黑,以此来竖立自己的威信,再缓慢加固自己的威严。
如此,大师兄位置还不手到擒来。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竟然遇到了猴子这般一个变态。
威信还没竖立起来,就被人给打没了。
此刻他心中丝毫没有反思自己的过错,反而恨极了猴子顾长风和风灵儿三人。
“诸位师兄弟,切莫听猴子胡言乱语!“他这一说话,嘴都变成漏风了。
“我见风灵儿和顾长风入门数载,然没有丝毫进展,若是日后出去,岂不是给我风寸山抹黑。”
“我身为师兄,见到这种情况自是不能作势不管,因此好心想要教导他们一番,谁曾想,二人竟不知好歹,以下犯上,我不过小小教训了一番,这猴子更是嚣张狂傲,仗着祖师赐下的法门,无视门规,欺辱师兄。”
“各位师兄弟,以下犯上可是仙门大忌,尔等还不将他三人速速捉拿,交由师傅发落,更待何时!“
闻言,众多弟子看向猴子等人脸色有些不善了。
”猴头,我且问你,此话当真!“有人当即怒喝道。
“呵,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俺只知道他对灵儿师姐和长风师兄无礼,俺便要削他。”
“你们若是不服,尽管上便是了,俺老孙有何惧之!”
要说猴子动武还行,但要他讲门规道义,他烦得慌。
一句话直接惹恼了一众师兄弟!
“大胆猴头,竟敢如此嚣张,抓住他,交由师尊处置。”当下有人怒了,说着变要动手。
“且慢!”一声平淡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似是有某种魔力,只瞬间便压制住了喧嚣吵闹的场景。
顾长风抱着风灵儿,龙行虎步向前,径直来到灵道子身前。
“灵道子师兄,我只想问你一句,是谁给你教导弟子的权利,又是谁给你肆意打骂弟子的指责!”
“呵!”灵道子不屑一笑,却扯到了伤口,疼得眉目睫毛全部皱缩在了一起。
过了片刻,其压制内心滔天的恨意道:“自古长兄如父,身为师兄便有教导师弟们的权利,这本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严师出高徒,我打骂她不过是为了更好地让他进步,这又何错之有。”
“反倒是尔等,以下犯上,大孽不道,尔等跟本不配为人。”
他这话说得是大义凛然,铿锵有力,而那些师兄弟们却也觉得这本身是一件理所应当之举。
这便是时代的差异性了。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在这个时代,一个身份的压制绝对是深入人心的。
顾长风环视一圈。
“尔等莫不觉得他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