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难得这么痛快,那我就直说了。你欠我的东西什么时候给我还过来?”
“我欠你,你有什么值得我欠的?”苏燕果然炸了毛,一副瞧不起的模样。
“就是,我这的东西你瞧都瞧不上,还非得偷着像个宝一样的搂着吗?”苏倾上前一步,轻笑道:“脸不疼吗?”
苏燕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刚要张口,却听到了苏倾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我指的什么你自然最清楚。”
“你身上这件礼服穿的舒服吗?下次穿的时候别忘了谢谢我,能给你这一切优越的无论大小可都是写着我苏倾的名字。”目光如炬,点到为止。
可在场的都是人精,苏倾指的什么,可都是明摆着的。
“苏家的股份还真给了旁系啊,哈?”冯梁嘉看热闹还总爱发表评论,“看来苏家姐妹不和的传闻,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啊。”
“哎,商宴,如果眼前这位和那——”
冯梁嘉的话没说完,商宴一个眼神扫过来,逼得他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苏倾,你胡说什么?你信不信我撕烂了你的嘴。”苏燕从小被骄纵着,这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像个泼妇一样无人能及。
尤其这会儿存了教训苏倾的心思。
她做了美甲的十指上绚丽非常,就这样朝着苏倾伸了过来。
苏倾错后一步退开些距离,伸手直接抓住了苏燕的手腕,笑着,“燕燕,才几天不见,我教你的,你都忘了不成?”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人你想要我依然可以送你,但是你得记住,这次不是让给你的,而是我看不上,才便宜了你。”
“至于其他的,你且好好珍惜着,我这人如今学了别的毛病,就是护短,我的东西不收回来总感觉浑身难受。”
“还有,你这跋扈的模样,既然无人教你,我便辛苦代劳了。省的你这张没有自知之名的嘴随处乱说,再抹黑了苏氏。”
一连三句,苏倾句句不留情面。
直到最后一个字说完,苏倾才堪堪松了手。苏燕被这力道握的倒退几步才重新站稳。
“小公子,真是抱歉,前后因为我砸了你的场子,发生这样不愉快的事情。”苏倾招了手,便有服务生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先是拿着餐巾擦了手,苏倾才端起其中一杯酒,看向周焱的眼神与对苏燕不同,几乎是瞬间柔和下来。
她说:“我以酒致歉,改日再还小公子一个交代。”
周焱哪能让苏倾一个人喝酒,连忙端着一杯随着喝下。
这下,苏倾要走,没有人再敢随意开口。
——
洗手台上,放着的手机还是在通话状态。
里面传来一道男声,嗓音似玉,温润且舒朗,“囡囡,你别怕,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我这就开车去接你。”
“好,井笙哥哥。”
说这话的时候,苏倾连着往脸上扑了几捧水,但仍然盖不住生理的难过,嗓音带着哑意,软糯着。
她恨极了这样的反应,对自己也是毫不留情的苛待着,指尖藏进手心,握成一个接着一个的月牙淤痕。
苏倾找了保洁阿姨,借了件黑色的制服穿在身上,巴掌大的脸蛋掩了半边,就这样靠着女卫生间门口默不作声的等着井笙过来。
早知道,早知道就该带郑雯过来的。不该放任自己一个人,也不至于像如今这样无助。
苏倾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中招的,但是她从大厅出来时就已经隐隐有了反应。如果这是五年前,她这会儿可能已经成了板上的鱼肉了。
但是今非昔比,一切都不会重来的。
苏倾抱紧自己,一遍一遍安慰着。
她很乖,听着井笙的话,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商宴今天喝了点酒,冯梁嘉更是如此,场子热闹起来自然不会白来一场。情场掌舵手自然不是白来的,商宴对此没什么兴趣,和周焱打了招呼,就撇下冯梁嘉一个人出来放了会儿风。
今天跟着他来的是唐径。
上次商宸景私自离开之后,商宴就把谷桥换下来留在了别墅。
倒不是唐径办事有问题,只是家里那个让人头疼,唐径性子欢脱心软有些摆不平,这时候正经规矩的谷桥就显得无懈可击了些。
一想到家里那个,商宴就有些头疼,索性待得无趣,干脆直接回家,让唐径下楼取了车。
商宴顺着走廊往下走,段行跟在后边,路过洗手间的时候突然慢了脚步。
不是他,而是商宴。
商宴微微侧头,手还揣在口袋里,没有回身的打算。
怎么这么个德行?
刚才大厅里还表现的果敢利落让人眼前一亮,怎么出了大厅离了人群就成了这狼狈的模样?
亏他还寻思着小姑娘终于有了改变,结果都是表象?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浆糊做的观音菩萨,遇事直接成了废纸。
商宴有些失望,不自觉的蹙了眉。
“打个电话给苏家,让人过来接。”商宴没回头,侧身对着段行交代着。
后者应了一声,拿出手机就开始拨号。
只不过——
段行扫了一眼蹲在洗手间门口的女人,想了想上前一步附在商宴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闻言,商宴的表情果然有了变化。从口袋里拿出烟火,点着夹在指尖,蹙眉冷声开口:“谁敢?”
段行没答,谁都有可能,谁都不可能。
“去查。”
商宴没有废话,直接了当的安排着。
段行点头转头离开,商宴没动,就站在不远处,目光似有若无的轻轻瞥过苏倾的方向。
段行回来的很快,附耳在商宴耳边说完重点后,商宴的眉头皱的更深。
“带走。”片刻后,商宴掐断烟蒂,言简意赅。
段行得了令,招手,隐在暗处的保镖便上前将人连拖带拉的扛走。
苏倾靠在卫生间门口好好的,体内的不适还在她能控制的范围。就是沉的很,还……
热得很。
但是——
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是怎么回事,甚至不等她开口说话,半拉半拽的就将她带走。
行事这么狠,真是想把人往绝路上逼。
苏倾心里阵阵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