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今天是我女儿和黄家的订婚宴,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来这里做什么?”苏强东怒目圆睁。
“我们来接妈妈回家!”
贝贝摘下卫衣风帽,嘟起小嘴,气鼓鼓道:“外公,你们把妈妈藏在哪里了,快把妈妈还给我!”
苏强东还没说什么,丁玉兰一看到贝贝,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好你个林寻!还带上这个小杂种过来,是存心来找晦气的吗?”
“还是说,你想用孩子来套住我女儿?用这种卑鄙的方法追女人,你还算是个男人?”
“我卑鄙?”
林寻冷笑一声,怒道:“你们卖女求荣难道就不卑鄙?牺牲苏沫的婚姻,攀附黄家,来满足你们丑恶的虚荣心!”
“难道你们就不怕黄家哪天一不高兴,把你们这些乌合之众给踹了?”
此言一出,苏家众人哑口无言。
“胡说!我女儿嫁入黄家是她的福分!”丁玉兰恼羞成怒,直接抄起板凳就要往林寻身上招呼:“是你这个野男人毁了我女儿!你给我滚!给我滚!!”
“外婆,你不要打爸爸!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才不是野男人!”贝贝冲了过来,气鼓鼓地说道。
“小杂种,谁是你外婆?你给我滚远一点,不然我打死你个小杂种!”
丁玉兰举起板凳,继续往林寻身上砸!
贝贝委屈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她不明白,外婆是她妈妈的妈妈,为什么妈妈对她那么好,外婆却对她这么凶。
但这时候,为了保护林寻,贝贝也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勇气,死死抱住了丁玉兰的大腿,“不许你欺负我粑粑……外婆坏!外婆坏!”
丁玉兰面色极不耐烦:“小杂种,给我滚开!”
林寻目光一凛,抓住了丁玉兰砸向贝贝的手腕。
“苏沫在哪儿?叫她出来见我!”
看在丁玉兰是苏沫母亲的份上,林寻一直没有还手,任由她打砸。
但丁玉兰要对贝贝下手,林寻绝不能忍!
他犀利的目光,让丁玉兰瞬间如坠冰窟,脊背生寒。
“狗东西!你敢还手?赶紧把你的脏手松开!”
丁玉兰甩开林寻的手,抄起胳膊,轻蔑地冷哼了一声:“我告诉你,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苏沫了,她马上就要嫁入豪门当阔太太,不是你这种社会底层的贱民说见就可以见的!”
“你!”
哪怕是以林寻一世战尊的沉稳心性,面对丁玉兰一而再再而三的谩骂侮辱,他心中也不禁腾起一股怒意。
“爸爸!爸爸!”
这时候,一直没出现的安安迈着小短腿飞跑了出来:“爸爸,我找到妈妈了,他们把妈妈关在后院的小房间里,还不给妈妈饭吃!”
还没等安安跑到林寻面前,苏沫的堂哥苏庆春便已经追了出来。
苏庆春一把拎住安安的衣后领,另一只手粗暴地捂住他的嘴,沉声骂道:“小王八蛋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我没有胡说,你这个虐待妈妈的大坏蛋,快放开我!”安安拼命扑腾着小短腿,踹在苏庆春大腿上。
苏庆春彻底被激怒,他面目狰狞至极,一把将安安提了起来,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
“小兔崽子还敢踹我?老子踩死你丫的!”
苏庆春抬起一脚,就要踩在安安脸上。
“啊!啊啊!粑粑救命!”
安安吓得捂住了眼睛,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在场的女士纷纷别过脸去,不忍看到接下来的一幕。
啪!
就在这时!
林寻身形如电,一记高鞭腿把苏庆春抽翻在地。
苏庆春刚想爬起来,林寻已经抓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拽起来,对着他的脸抽了下去!
“这一巴掌,打你苏家卖女求荣,良心喂了狗!”
“这一巴掌,打你苏家欺软怕硬,辱我亲骨肉!”
“这一巴掌,打烂你这张小人嘴脸!”
被连扇了三巴掌,苏庆春脸上早已血肉模糊,半张脸烂得隐约能看到牙床和眼珠子。
林寻大手一挥,丢开已经奄奄一息的苏庆春,俊目扫视全场!
“让苏沫出来见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宴会厅里众人顿觉一股凌厉的冷风,扑面而来,忍不住两股战战!
看到这一幕,苏老太太气个半死,苏庆春是她最看重的孙子,可以说是公认的苏家继承人。
今天被林寻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当众暴打,受伤倒是其次,只怕颜面扫地,今后无法服众。
“来人!给我抓住这个凶徒,决不能饶了他!”
老太太一声令下,苏家人瞬间炸锅了。
几个苏家的年轻人抄起啤酒瓶,想要冲上来对付林寻,现场气氛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够了!”
这时候,一道冰冷的女声,喝断了所有人的动作。
苏沫缓缓从后院走了出来。
“妈妈!”
“妈妈!”
贝贝和安安张开小嘴,异口同声喊道。
林寻也松开了握紧的铁拳,扭头循声看去。
仅仅半天不见,苏沫的脸色便已憔悴了不少,但她仍旧是那么美艳,那是一种带着脆弱感的凄美,让人一眼看去就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苏沫,跟我走!这里没人敢拦你!”林寻走了过去,想要拉住苏沫的手。
没想到苏沫却躲开了林寻的手,一动不动。
“林寻!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出现了。”
苏沫语气淡漠道,脸上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跟之前歇斯底里的样子判若两人。
“什么意思?”林寻眉头微皱,沉声道:“难道你真的不管安安和贝贝了吗?”
苏沫神色不变,看着林寻冷冷说道:“为了他们,我被父母赶出家门,受尽嘲笑,失去了一切。”
“为了他们,我每天早出晚归,四处奔波。”
“为了他们,我付出了自己七年的青春。”
说到这里,苏沫凄凉一笑:“因为他们,因为你,我的生活彻底被毁了。”
“我已经彻彻底底地受够了这种日子!现在,我想过自己的生活。”
看着苏沫憔悴、疲惫,再也不负七年前的光彩亮丽,林寻的心情复杂不已。
但更多的是愧疚,深深的愧疚。
这七年,自己的确亏欠她太多了!
看了林寻一眼,苏沫决绝地说道:“七年前的那个夜晚不过是酒后迷乱,我和你根本就谈不上感情!既然这样,还不如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当从没发生过,以后也互不打扰。”
林寻心中一痛,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沫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他无权阻止。
何况他现在命不久矣,更不能自私地用孩子来捆绑她。
如今,似乎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黄皓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你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不拦你,但黄皓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闭嘴!黄皓就算有万般不是,他也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苏沫大喊着打断了林寻的话。
林寻闻言,心中一窒!
“你滚,马上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还有这两个拖油瓶,我一个也不想见到!”苏沫歇斯底里地嘶吼了起来。
苏庆春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讥笑道:“呵呵,听到没,我堂妹马上就要嫁给黄家享清福了,真正对不起她的人是你,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麻溜的滚蛋!”
“好,我走!”
林寻深深地看了苏沫最后一眼,神情无比复杂。
然后,抱起哭成泪人的贝贝,牵着安安的手,转身离去。
轰隆!
一道白色雷光,划破天空,紧接着骤雨倾泻而下,水雾弥天!
目送林寻父女三人落寞的背影被雨幕淹没,苏沫美眸里早已织满了泪影,她那张静白的脸颊,仿佛在一瞬间消瘦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