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
刘历五千人全歼羌人两万军队的战绩已经传回了长安城,百姓将领和官吏无不为此感到振奋,奔走相告。
然而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何皇后与何进在一起商量过后,都觉得刘历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觉得这是假的。
事实的确如此。
因为刘历是三千打两万,不是五千。
朝堂上。
汉灵帝刘宏稳坐上位,环视四周群臣,问道:“历儿大破两万羌人军队的事情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了。”
群臣答应一声,然后齐齐躬身:“皇长子殿下威武初显,恭贺陛下有此英才之子。”
刘宏原本还是挺高兴的,可是看到这些大臣竟然连怎么祝贺自己都统一了,便又想起来他们以前欺上罔下的事情,脸色变得不悦起来。
但他也没发作,而是高声命令道:“武将张奂何在?”
“末将在。”
张奂出列,躬身拱手,准备领命。
“你且率一万精兵,携多量粮草辎重以及金银绸缎等赏赐,前往西凉,一是代朕犒赏将士,二是从另一个方向领兵作战,守卫重要城池,为历儿分担压力。”
刘宏下达了命令。
一听说要让自己出征,早就等不及了的张奂立刻拱手领命:“末将遵旨。”
如果此时刘历在这里,一定会感叹汉灵帝刘宏选人这方面还是不错的。
按照正常发展,张奂会平定凉州之乱,号称凉州三杰。
而他手下的段颎则是会继承他的衣钵,将来用霹雳手段继续打击羌人。
领了令,张奂便回到了武将的位列,心里开始盘算着这次要带谁去打仗。
刘宏又看向了文臣武将最前面的刘辨和刘协二兄弟,微微皱眉,思索起来。
他想要派出一个人去前线督军,顺便也是帮助刘历处理一些政务,安抚民心。
只不过这个人选很重要。
综合考虑了一下之后,刘宏开口道:“协儿,就由你跟随张将军前去,届时四处安抚民心,赈灾平乱,倒也……”
话还没说完,将军何进出列一步,高声道:“陛下,我有异议!”
由于何进现在是如日中天,群臣们见他敢打断皇帝说话,也不敢批评什么。
而刘宏也是知道自己老婆娘家的厉害,所以并不挑理,而是问道:“你有什么异议?”
“陛下,平叛一事非同小可,还是让三皇子前去比较好。”
何进说着看了一眼刘辨,笑道:“届时我何家会对三皇子殿下鼎力支持。”
闻言,刘宏皱起了眉头。
他没想到这何进竟然也想来插一脚,把刘辨送去西凉那种边疆。
也许是这个家伙觉得那里是个提升资历的好地方吧。
不过不愿意归不愿意,刘宏还是不得不答应的:“既然如此,那好吧。”
“谢……”
何进一笑,刚想说谢陛下,那刘辨就大声道:“我才不去西凉呢!那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有什么好玩的?我听商人们说了,羌人很可怕,我才不去呢!”
说罢,刘辨看向何进,哀求道:“舅舅……你和母后也不忍心看我去那里风餐露宿的吧?”
“这倒是……”
何进无奈的看了刘辨一眼,心里寻思着该怎么劝说他。
刘宏找准机会,开口道:“辨儿不愿意去就不用去了,还是让协儿去。”
“谢陛下!”
刘辨兴高采烈的行礼,得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兄长。
刘协淡然一笑,很无所谓。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临走的时候,刘协当然是要去向自己的母后告别的。
来到后宫的时候,王皇后已经开始为刘协收拾行囊。
“西凉那边风沙大,多准备些厚厚的袍子,莫要让我儿被风沙吹得糙了。”
“这个糕点多准备一些,我儿打小就爱吃。”
王皇后手里叠着内衬,还指挥太监和宫女来回准备东西。
一个转眼,看到刘协进来了,王皇后立即小跑到儿子跟前,将他拉到背人的地方。
“母后,我这次去西凉,你好好照顾自己。”
刘协说了一句。
然而王皇后的关注重点显然不在这里,她搪塞道:“放心,你娘能跟那何贱人斗个三百回合,还用担心我照顾不了自己吗?”
说罢,王皇后脸色一沉,低声道:“倒是你,此去西凉务必争取来军权,最好,还能把那个刘历给毒死。”
“母后……”
刘协抿了抿干瘪的嘴唇,刚想说些诸如兄长在外面打仗,我在后面捅他刀子是不是不太好之类的话。
但是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放心吧母后,我一定会的。”
刘协选择暂且答应,以防止母后又开始长达三小时的说教。
……
夜晚。
长安城城外。
微风吹拂,气候宜人。
张奂骑着战马率领两员将领,来回的巡视着刚刚集结的军队。
大约一个时辰过去后,张奂朝着城门处看了一眼,仍然看不到刘协的车驾,不满道:“我看这殿下是不想去西凉吃土了,都等了大半天了还不出来、”
话音一落,一旁的段颎笑道:“将军,要我说这殿下虽然打小就不受人待见,学得成熟许多,但难免有些长安贵族子弟的习气。”
“呵。”
张奂一笑,没有应答,心理是认可段颎的话的。
作为朝中人士,张奂自然是知道刘协的事情的,听说他为人不错,待人也温和宽厚,倒不至于说谁都不待见,但被何皇后视为眼中钉,和他来往的人少是肯定的。
“将军,你听说大皇子的事了吗?”
段颎突然问道。
“当然知道,怎么了?”
“我家有个商人说了,那大皇子不是五千打两万,而是三千打两万,且亲率铁骑冲阵。”
段颎说着竖起了大拇指,兴奋道:“他把那些羌人俘虏都杀了,这霹雳的手段着实是对我的脾性。”
闻言,张奂点点头,随即面色突然一凛,呵斥道:“蠢货!你背后说说皇子也就罢了,现在还说那个皇子对你脾性,你这家伙是嫌脑袋沉了!”
“这不都是自己人嘛。”
段颎尴尬的摸摸脑袋,不再言语。
张奂白了他一眼,又道:“一会出了长安的地界,再跟我好好说说。”
“诺!”
段颎拱手。
张奂哼了一声,看向西凉的方向,倒也觉得段颎说的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