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姨娘接收到迅号,见赵如燕没有继续发脾气,才开口道:“方姨娘说的是,以前那丫头都是装软弱,让我们失了防备,现在她既然现了原形,那我们日后就可得小心提防着,省得被她算计了我们都不知道。”
“哼,被她算计?”赵如燕一声冷笑,“她算个什么东西?下贱坯子生的下贱货,白白占着候府嫡长女的位置,早晚我会把她撵出候府。”
几个人的话,楚芳菲听的真真儿,“哼,想把我撵出候府?我非叫你候府鸡飞狗跳不可!”
“嗡~”一只蚊子刚好落在楚芳菲的手背上。
“该死!”楚芳菲举起扇子就要拍上去。
不等楚芳菲的扇子落下,只见那蚊子吸了血便直挺挺躺在楚芳菲的手背上一动不动了。
“这是血喝多了,跑不动了?”楚芳菲皱着眉,用指尖捏着蚊子的翅膀拎起来仔细观察,“估计是撑死了吧?”
楚芳菲又看看被蚊子叮过的手背,不疼不痒,也没有任何变化。正狐疑,又一只蚊子飞落在自己手腕处,同样,叮了自己一口就死了。
“难道是我的血有毒?”
楚芳菲来了兴致,立刻跑到院子里,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院子里的花盆中,血液渗入土壤,没一会儿功夫,那花盆中的花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
楚芳菲又兴奋了,估计这又是因为她的特殊体质,也不知道自己这毒血能不能毒死人,要找个人试试才好。想了想,楚芳菲脸上浮出一丝坏笑,主意有了。
富华殿,某人悄悄潜入厨房,将自己的血滴入一碗刚炖好的燕窝粥里,担心份量不够,楚芳菲一咬牙,忍着痛,又多挤了两滴进去。
“夫人的燕窝炖好了吗?”
“好了好了!”
“那还不快端上去,夫人今天可是气极了,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是,我这就端去。”
富华殿的房梁上,楚芳菲捂嘴偷笑,一路蜻蜓点水般飞檐走壁回了竹林轩。
半夜子时,整个淮安候府灯火通明,就连竹林轩这边角旮旯都被照的通亮。
赵如燕肚子疼的在床上满床打滚,嗷嗷直叫,十几个京城名医都伫立在富华殿门外束手无措。
楚怀珏背着手在大厅里来回踱步,赵如燕的惨叫声让他心烦意乱,已经把宫里最好的御医请来,正在里面把脉。
良久,御医终于从赵如燕的房间里出来,楚怀珏着急忙慌上前询问:“姜太医,您看如何?”
“实不相瞒侯爷,老臣行医一辈子,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夫人这种情况。”姜太医面露难色,“夫人有上吐下泻症状,估计是吃坏了肚子,可从脉相看,夫人又一切正常。”
“那,那她到底是怎么了?”楚怀珏急了,这赵如燕要是有个好歹,要他如何跟赵家交代,他的仕途前程可都还得倚仗赵家。
“呃~依老臣看,夫人有可能只是突然的肠绞痛。”姜太医如实回答,以他的医术,他也只能想到这些了,“侯爷莫急,老臣这就开些止痛的药方,先给夫人喝上,看看能否缓解。”
“那就有劳太医了!”楚怀珏无奈,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连忙道谢。
这边姜太医迅速写好药方,楚怀珏便命人火速去将药抓回,煎了,给赵如燕灌下。
竹林轩,喜嬷嬷和翠儿都被前院的嘈杂声吵醒,跑到院子里张望,不知前院发生了什么大事。
楚芳菲抱着糯米悠哉悠哉的在院子里晃悠。
楚芳菲听着声,大概判断了一下,自己这血应该是还毒不死人。不过也不打紧,能折腾赵如燕这么一下也挺好,所谓细水长流,如今的楚芳菲有的是时间陪她们玩。
折腾了一宿,也不知道是姜太医开的药起了作用,还是楚芳菲的毒血毒力减弱,总之半天亮时赵如燕的肚子总算是不疼了,整个候府也终于安静下来。
赵如燕折腾这一宿,楚怀珏也跟着一夜未合眼,起早便又准备去上早朝。
几个丫鬟正服侍楚怀珏更衣,守门的小厮急匆匆来报,宫中来人了。
“所来何人?”楚怀珏正昏昏欲睡,一听宫中来人,立刻精神起来,想必一定是昨晚请御医惊动了宫里,这才一早派人过来。
“回侯爷,是太后身边的张公公。”
“张公公?”楚怀珏疑惑,难道不是皇后身边的人来,毕竟赵如燕和皇后是表亲,跟太后可沾不上边。
“快请到正堂!”这张公公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不容楚怀珏多想,先将人请进屋再说。
楚怀珏迅速更好衣,一刻不容耽搁迎了出去。
“哎呀!张公公,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楚怀珏呲着牙,笑得一脸灿烂,忙上前给张公公作揖。
“侯爷,您客气了!”张公公还礼道:“都是老奴的不是,一大清早就来府上讨扰。”
“张公公您这就见外了,您能光临寒舍那都是本侯爷的荣幸。”楚怀珏听意思这张公公应该不是因为赵如燕的缘故而来,“只是不知公公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老奴是奉太后懿旨,前来贵府请一位贵人。”
“请一位贵人?”楚怀珏一愣,“在我府上?”
张公公见楚怀珏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继续说道:“想必侯爷也知道,太后眼疾数日,一直不见好转,眼看宫里的御医束手无措,外面的名医也请了个遍,都无法医治太后的眼疾。”
“太后眼疾本侯倒是知晓。”楚怀珏如实回答,可这跟我府上又有什么关系?
“昨日下午,太史局太史令日观天象,发现贵府上空祥云环绕,乃祥瑞之兆,特此卜了一卦,卦中显示能医治太后眼疾的贵人就在府中,所以……还请侯爷将此人请出来吧!”
张公公说话阴阳怪气,实则是话里有话,明知太后得了眼疾,而自己府上又有能医治太后眼疾的人居然还藏着掖着,当真是眼里只有皇后这一门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