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快点吧,别犹豫了,这都五点半了,再不出门可真就赶不上了!”
丰城市医院,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不停地劝说着一个漂亮女人。
“若雪啊,你不会还指着这个窝囊废吧!”男人手指着躺在病床上满身是伤的许诺,“叔叔老实跟你说,以三安在丰城的地位,这废物是绝不可能要到钱的!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事,就这个废物一根筋,想不明白这个事!有这力气,还不如去做点别的。再说了,就算钱要回来有用吗?就算这是全部都要回来了,也救不了绵绵!”
眼前这位叫若雪的女人,终于低下了头,美丽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层忧伤。
“别想着靠他了,关少人很热心的,你如果开口,他肯定帮你。快走吧!绵绵还等着你呢!明天这再交不上钱,可就来不及了!”
若雪听到这,终于再坐不住,站了起来,又看了许诺一眼,说道:“我们出去说吧!”
两人来到走廊,中年男人又继续喋喋不休地说道:“若雪啊,不是叔叔说你啊,你真的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你这不是说过不上好日子的问题,你这根本连基础的生活都供应不上!女儿病了都没钱治!”
“你看那小子!你嫁给他都三年了!他有一点起色吗?男人穷一阵子不要紧,这都要奔三十的人了,赚个小十万块钱还那么费劲!若雪,你趁现在还年轻,赶紧想想别的出路,别再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关少爷一看就对你还旧情难忘,你可要把握机会啊!如果你能嫁给关少爷……别说是绵绵的事了,就是整个徐家,也要更上一层楼啊……”
“叔叔……您别说了,我晚上先跟您一起过去吧。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徐若雪皱了皱眉头,还是跟着叔叔徐宁海走了。
其他的事情,徐若雪都可以忍耐,唯独女儿的事情,徐若雪实在无力抵抗。她怎么忍心看到自己年仅两岁的女儿因为没有医药费而失去治疗的机会!她绝不!她一定要想办法。
两人刚走,躺在床上的许诺就睁开了眼睛,叹了口气。徐宁海有多讨厌许诺,许诺就有多讨厌徐宁海,可这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确实是个窝囊废?连女儿生病了也没办法?
三年前,许诺和徐若雪结婚,许诺成为了徐家的倒插门女婿。为了照顾丈夫的自尊心,徐若雪不惜和家里闹翻,和许诺一起搬出了徐家,有了自己的小家,并在一年后生下了可爱的女二绵绵。
然而也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个月前绵绵被查出患有红斑狼疮,这是一种难以治愈且花费巨大的慢性疾病。本就不算富裕的家庭立刻被绵绵的重病拖垮,许诺不得已走上了艰辛的讨薪之路。
他现在之所以躺在病床上,自然就是被霸道的三安公司打的了。
这时,病房的们打开了。毛英硕带着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毛英硕是这家医院的主任医师,同时,还是徐若雪的小学、初中、高中同学,在漫长的十二年学生生涯之中,毛英硕都苦追徐若雪。
时隔多年,没想到徐若雪嫁给了许诺这个窝囊废。
绵绵的事情把徐若雪逼上了绝路,只好找到了毛英硕,毛英硕自然也慷慨帮忙,不过对待许诺,自然是怎么看都不会顺眼的。
“哟?许先生被打了?”毛英硕一进门就阴阳怪气地问道。
许诺翻了个身,懒得理他。
“来,护士小姐,帮许先生处理一下!”
“好。”一旁护士应了一声,就朝许诺走来。
“嗷!”
许诺一声嚎叫立刻就响了起来。
“你不能轻点嘛!”许诺痛的都要龇牙咧嘴了。
“抱歉先生,这里是普通病房,我们是做治疗的,不是做服务的,只能保证治好,没办法保证舒服。如果您对舒适度有要求,可以去豪华病房。”护士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尖酸刻薄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受了毛英硕的指使。
偏偏许诺还真是无言以对,自己的女儿绵绵连医药费都没着落呢,普通病房能治疗上就不错了,还说什么豪华病房。
人这一穷,忍耐的事到底是要比以前多许多。
“好了,护士小姐,我先走了,你帮他把这些伤口全部处理一遍就行了,再躺个半天就可以出院了。”毛英硕大笔一挥,在寻房单上签了个字,便潇洒地走了,临出门前,还留给了许诺一个讳莫如深的微笑。
在一阵鬼哭狼嚎之后,许诺终于完成了所有伤口的处理,他痛的龇牙咧嘴,大汗淋漓,整个人都不好了。
“姑娘,你是跟我有仇,还是跟你们主任医生有一腿?下手也不用那么狠吧?”
那护士瞪了许诺一眼:“一个大男人说话,嘴巴这么不干净!活该受了伤老婆都不理你,你有空想这些,不如想想怎么救你女儿吧!徐小姐也真是命苦,怎么摊上你这么个人!”说着护士小姐便直接离去了。
许诺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医院空空的天花板,只觉得更加空虚了。
绵绵……绵绵可怎么办啊!
突然,两个人推门走了进来。左边的人西装革履,满头银发,精神矍铄,右边那位穿着白大褂,一看就是医院里的医生。
那银发老者似乎情绪十分激动,看到许诺,下巴就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许诺立刻左右看了看,这病房目前,确实只有他一个人啊。
“你们?找谁?”许诺茫然地问道。
那银发老者径直地走了过来,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突然就把许诺的裤子扒了,直接盯上了许诺的裆部。
许诺立刻跳了起来:“卧槽!你怎么回事!一把年纪了找大小伙子耍流氓啊!”
那银发老者看着许诺的眼睛都直了,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少爷!是老奴来迟了!这几年,让少爷受委屈了!老奴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