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汤匙碰撞碗砸出声音,白粥迸溅到男人的袖子上。
司徒泽墨看了过来,一双墨眸情绪不明。
苏婉蓉却品出了一股威胁,“抱歉,我刚刚走神了。”
她手忙脚乱地想要帮他擦拭袖子,被他无言拒绝。
司徒泽墨放下早报,率先离开。
“早饭也不好好吃,成何体统。”
难得见到长子的丁秋翠心里不乐意儿子这么快就走,将所有怒气发泄在苏婉蓉身上,“坐牢三年,脑子也傻了不成,忘了这家里的规矩了,什么时候你也能上桌吃饭了?”
苏婉蓉软着声音,委屈道,“是少帅让媳妇来吃饭的。”
反正司徒泽墨已经走了,她不信丁秋翠还能找他回来就为了问这句话的真假。
丁秋翠狐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苏婉蓉急急点头,生怕她不信的模样,“我也不敢背后编排少帅的话呀。”
也是。
想起长子的性子,丁秋翠晾她也不敢说谎。
“我是长辈你是晚辈,我说什么你就要受着,不要我说一句你就还一句,什么家教!”
苏婉蓉深吐一口浊气。
继续扮演受气小媳妇!
“阿娘教训的是,媳妇以后不敢了。”
看她眉眼低垂,一脸顺从的样子,丁秋翠才像是打了胜仗的母鸡,趾高气昂得起身。
“吃完就收拾一下,中午我要陪黄副官的太太打麻将,就不回来吃饭了。”
“是,阿娘。”
苏婉蓉柔柔地答应了,等她走后,立刻让下人收拾碗筷。
她又不是原身,丁秋翠说什么也照做。
这种不利己的事情她才懒得做。
秋风吹拂,报纸被风吹开,停在“前任司法长苏家灭门,凶手到底是谁?”那一页。
苏婉蓉攥紧拳头,看着报纸上拍到的苏家门匾,心中荒凉一片。
巧得是,与苏家灭门案同篇幅的还有一篇文章。
“新任司法长云隆第一把火,下令彻查苏家大案”。
贼喊捉贼!
苏婉蓉美目怒瞪,被报纸上云隆的无耻恶心到了。
不明真相的记者还真把他当做新贵,溜须拍马地夸了一通好话。
“再世青天,彻查大案。”
“新任司法长造福北城,北城百姓的希望。”
“云氏千金貌美如花,比前司法长之女更甚。”
曾几何时,父亲在任时,这些人也这么夸过他。
如今对比,不过是人走茶凉。
她喟叹一声,声音幽幽传至突然折返的司徒泽墨耳中。
他站在不远处,打量着这个名义上已经三年的妻子。
三年前,她懦弱不堪,即使被陷害受了牢狱之灾,也一直忍受。
三年后,她精明聪慧,看似和从前一样,却巧妙地化解了不少难题。
她真是苏婉蓉吗?
如果是,为什么性格和三年前完全不一样。
司徒泽墨眯着双眸,右手习惯性地摸着腰间的枪,他有预感,放任这个女人留在司徒家,总有一天司徒家会翻天覆地。
苏婉蓉,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