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楚楚看了看上官辰,又看了看姜涉,只当是上官辰怕姜涉不同意呢。
这一句话给姜涉带了一个好高的帽子,果然,那人很吃这一套,
“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上官辰知道,姜涉是根本没有get到自己的意思,但既然他这样说了,也只能同意了。
“那……去看看吧。”
他们两个是开心了,可苦了被迫回来的上官辰——
“呦~这么快就酒醒了?”
刚一到宴席,一阵做作的笑意便迎面传来。
这尖酸刻薄的话正是出自于徐梨青的那个好母亲,西陵王的亲妹妹,太后的亲闺女,永庆长公主。
头顶上的简介写的清清楚楚,不过上官辰才不想跟她一般见识,所以并没有反驳她。
但这一刻她突然明白徐梨青为什么是那个死样子了,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唯唯诺诺的丈夫,凶悍的夫人,跋扈的女儿,真是好幸福的一家三口!
本是远嫁北朔的和亲公主,结果成亲还没三年那北朔太子就死了。
太后心疼自己闺女年纪轻轻就守寡,硬是逼着西陵王拿了两座城池才换了她回来。
可一直到了封阳城,西陵王才得知她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一气之下竟摔了国之玉玺。
情节回忆到这里,上官辰目光再次投向那个面带刻薄相的妇人。
她记得自己看这一段的时候看的可入迷了,直呼这戏可观。
好狗血的剧情!可还是好抓人!
“阿涉……”
徐梨青是一点儿眼色都没有,这会儿又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黏了过来扯着他衣角,泪眼汪汪的看着姜涉。
如果换个人姜涉或许直接就将她拖出去斩了,但偏偏这人是自己亲姨母的亲外女,要唤自己一声“小叔”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所以对她也就多了几分容忍。
不过东临楚楚对她可就没那么客气了,见状直接拉着上官辰的手绕过她向席间走了去。
将位置腾给了他们二人,也让众人好生看看东荣府的家教。
她是一直很瞧不上东荣府的,之前也是,现在也是。
尽管有太后在上面震着,父皇又给封了官又给进了爵,她依旧很反感那一家子人。
“小皇婶?”
东临楚楚扯了扯她衣袖,上官辰这才反应过来又一出大戏要开始了。
“听闻都督夫人才貌双全,这……不会是不敢吧?”
此话一出,再次引得全场轰动。
又是同样的招数,上官辰无语了,她真是想教这人两招了都。
同样的招数一直用,不腻吗?
“输的人有什么惩罚?”上官辰顿了顿,“赢的人又有什么赏赐?”
虽然很无语,但照现在的情景看也躲不过去,一招激将法,让她不接都不行。
与其一直避其锋芒,倒不如顺其而上,一招制服。
可她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既然搭台唱戏,那总得分个输赢吧。
“我看这小丫头八成是疯了。”
蔡莹莹红唇微启,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吐槽道。
可好巧不巧,这句话居然鬼使神差的落到了斜对面的上官辰耳朵里。
二人目光对视的一瞬间,上官辰才猛然想起原主可是个连一句诗都写不出来的“蠢材”。
“输了——”
徐梨青哪里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到正在饮酒的姜涉身上。
“输了就去封阳城的长街上喊我是笨蛋,我是蠢材,从街南走到街北!”
就这?就这?
上官辰被她这谜之操作搞懵了,就这点儿小伎俩也敢拿到宫宴上闹???
晕。
“依本宫看,输了的人不如去马球场捡马粪吧。”
……
……
……
这种粗俗不要脸的话,果然只有那腹黑男才说得出来!
“怎么?本宫的提议不好吗?”
姜涉像是看懂了上官辰的心思,立刻加重了惩罚。
“好,都督大人的提议甚好。这……王后前些天还跟朕说想办个马球赛呢,如此提议是再好不过了。”
西陵王十分给面子的就将此事儿拍板了。
捡马粪……
封阳城里的大小姐那个不是养尊处优的,这话一说出来,在场所有女眷都憋红了脸,包括站在台子上的徐梨青之内。
但——
“我觉得这个惩罚可以,到时候咱们还可以一同去看看她怎么捡马粪的。”
春和:“……”
蔡莹莹:“……”
徐梨青:“……”
东临楚楚:“……”
上官辰非但没有面红耳赤,说话间还狠狠的咬了口水晶汤包泄愤,看的对面的梁远江嘴角直抽。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只会哭哭啼啼,一无是处的尚书府大小姐上官辰吗?
“比什么?咱们两个谁先来?”
抹了一把嘴上的油,又偷偷在春和的掩护下补了点口脂,上官辰这才起身走到台上。
只见徐梨青微微一笑,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就比……七步作诗。”
此话一出,现场瞬间失去控制。
西陵民风开放,五品以上官员家的嫡子女,只要是未及笄的,不论男女,都可以入学子监由大学士亲自教导。
所以她们自是知道上官辰的作诗水平……只能用可怜来形容。
在学子监的时候徐梨青等人就不止一次拿这个取笑上官辰,现在居然闹到了宫宴。
在场人无不唏嘘,看来这徐二小姐今天是下定了决心要下尚书府和都督府的面子了。
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看尚书大人还是都督大人的反应脸色了。
“好呀!那就比这个。”
上官辰盈盈的笑意在徐梨青看来很是不屑,她马上就让上官辰知道,得罪自己是什么下场!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梁远江不知什么时候蹿到了姜涉旁边,这会儿小心脏更是悬到了嗓子尖。
不过肯定不是因为担心上官辰了,毕竟在学子监的时候他也没少欺负上官辰。
但现在自己大哥已经和那人结了婚,所谓夫妇一体,要是她丢了人自己大哥跟着面上也无光。
“怎么?”
姜涉抿了口酒,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他现在是不是有理由怀疑这人对自家媳妇有意思?
“你就这样让她上去了?哎呀!你到底有没有办法么……”
“没有。”姜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但是我相信她,你也该相信她的。”
“不是,你不知道……她作诗根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