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静谧中逝去。
陆栀凝一脚醒过来就听到陆子服说二伯回来了。
陆家两姐弟自幼没了父母,虽然婶娘是个心胸狭隘、只想占别人便宜的泼妇,可二伯却是一心一意疼爱这两姐弟的。
陆栀凝一听说二伯回来了就连忙收拾了一下后往二伯家去。
结果还没有出院子门口,就看到二伯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来了。
“栀凝啊!”二伯老远看到陆栀凝就笑呵呵的叫道:
“这么早就起来了,你看二伯给你们买了好多好吃的和好玩儿的小玩意儿,快来看看。”
陆二伯是一个憨厚的老实人,做事儿勤恳,为人处世也不错,因此在村里的风评很不错,只是想不到这样一个憨厚老实的人居然取了孙翠花这样一个目光短浅的泼妇。
“二伯,您来了,快屋里坐!”
陆栀凝连忙把陆二伯引进屋里,给他倒了茶盛了些果饼。
陆二伯远远看着这院子似乎是不太一样了,进了院子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青砖红瓦白墙,前院有养花草的地方,后院还有一个大大的菜园子。
哪里还有往日破旧的模样?
“栀凝丫头,听说你采了些灵草换了钱?”
陆栀凝点点头,只听得二伯又道:“也好,你们也大了,也是能挣钱的好孩子了,如今这院子修缮得也好,你爹娘在天上看着也欣慰。”
陆二伯说话的时候眼含泪花,那是一种亲儿女终于长大的欣慰。
陆栀凝属于比较感性的人,看到二伯痛哭流涕的模样,自己的眼眶也红了红,只是强忍着没让泪水掉出来。
“哦,对了,丫头,听你婶娘说你上次课卖了不少钱,你可得收好了,不要过分往外露财,免得招人眼红,平添口舌。”
这才是真正的亲人!
陆栀凝强忍也忍不住泪花,吓得陆二伯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二伯,我们姐弟两自幼没了爹娘,若不是您帮着照看我们,只怕我们也长不到这么大,我这是感动呢!”
“哭什么!没出息的很!”陆二伯怒斥。
明明是生气,说出来却满是关怀:
“快来,我这儿给你们两姐弟准备了一些京城的吃食和玩意儿,来试试!”
二伯的笑脸有很多褶子,那都是数十年走南闯北做生意时,岁月留下的痕迹。
“我让你们婶娘做了些吃食,你们玩会儿了就来我家吃饭。”
临走的时候,陆二伯还不忘叮嘱,生怕姐弟二人不去。
……
午间,陆栀凝和陆子服两姐弟都去了陆二伯家,两家其实离得不远,半盏差的功夫都到了。
为了表示感谢,陆栀凝还专门在院子里养的灵草中挑了几棵,送予二伯,无论是用作补药还是怎么的,都是一份心意。
“哟!小没良心的来了?”
孙翠花一看到陆栀凝和陆子服来了就尖着嗓子刻薄,只不过陆二伯也在,她只敢用打趣的语气说出来。
饶是如此,陆二伯还是狠狠瞪了她一眼。
“老头子,你不知道咱们侄女儿可厉害了,前两天卖灵草卖了三百两银子呢,居然半分都不舍得孝敬你我,白费你这些年疼爱……”
陆二伯是一个比较温和敦厚的人,不轻易生气,但他脸色一旦垮下来,一双眼睛便瞪得人发慌,活生生把孙翠花后面的话给吓回去了。
“你也是当长辈的人,长辈就要有个长辈的样子,人家小丫头挣点钱容易吗,成天惦记着别人的,脑袋掉到裤裆里去了吗?”
孙翠花受了训,瘪着嘴去了灶房。
训斥完了孙翠花,陆二伯又转头对陆栀凝两姐弟道:
“你们婶娘是个没见识的,不要理会她,全当放了个屁。你们二人将来都是要成家立业的,好不容易挣点钱,要好好留着将来花,要会顾家,别大手大脚的三两日就花了。”
“嗯嗯。”
两姐弟一起点头。
不一会儿,孙翠花就把饭菜端了上来。陆二伯知乎过了孙翠花就算不满也不敢胡来,席上愣是没敢再多提陆栀凝半句。
“来,咱们一家人喝一杯,往后的日子还长着,一家人要和和气气,日子才能过得红红火火!”
陆二伯拿出家中珍藏多年的好酒,许是真的觉得陆栀凝长大了,一向不贪杯的他多喝了几杯。
“老头子,你将这两姐弟拉扯这么大也是不容易,结果呢,养了两个白眼狼!”
看到陆二伯喝得有些大了,孙翠花就开始嘟囔着了,一听孙翠花说这些,借着酒劲,他“噌”的一下站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混账!你懂个屁,大字不识半个歪道理多,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闭嘴!”
一通话下来孙翠花彻底怂了,陆二伯发泄完了酒劲也慢慢散了。
“二伯,您就是我们姐弟的再生父亲,有我们姐弟二人一日,就一定会好好孝顺你们。”
说话的是陆子服。
陆子服一向胆小,今日也是借了酒劲说出了自己和姐姐的心里话。
“就是。”陆栀凝再次敬酒:“您老放心,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会好好孝敬您,就像孝敬自己的父母一样。”
“只是……”陆栀凝看了孙翠花一样,有些犹豫。
陆二伯本就对孙翠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怒道:“这妇人又做了什么蠢事儿?”
果真是一家人,陆栀凝一个表情陆二伯就知道自家女人做了蠢事儿。
“倒不是什么大的事情,只是希望日后婶娘不要总是来找麻烦,大家都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总比吵吵闹闹好。”
陆栀凝没有那些事情一一说出来,毕竟都是一家人,以陆二伯的性子,保不齐真能把这个妻子给休了。
总而言之,只要你稍微收敛点,我也不会找事儿。
陆二伯怒目圆睁,大眼瞪着孙翠花。
孙翠花默默吃着饭,脸几乎埋在碗里,一点儿也不敢看孙二伯的脸色。
“听见了吗,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想要别人怎么样,你先想想自己做好了没有!”
孙翠花一言不发,也不让自己的脸露在外面。
陆二伯有些不悦,又喝了些酒,借着酒劲,他开始数落起孙翠花来。
大多是在说从小到大孙翠花都不知道疼爱陆家姐弟二人,没有个长辈的样子。
孙翠花的脸越埋越深,到最后索性黑着一张脸离开了。
长辈的家事陆栀凝不好意思过多干涉,但又不好意思在这儿听长辈的是非,左右不是,只好找了由头回去。
此时已然酒足饭饱,陆二伯也没说什么,只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多多包涵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