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是个颇有历史底蕴的城市,锦城中近百年许多大家族起起落落,最终屹立到最后的只有禹氏和林氏,偌大的锦城但凡是做生意的或多或少都会和禹氏或者是林氏扯上些关系。
因此禹氏当家人和林家大小姐的独生女的生日自然也是办的轰轰烈烈的。
穿着一身休闲装的钟语珂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有些草率了。
四周围穿着晚礼服妆容精致的人也眼神怪异的盯着钟语珂。
有人认出了她来:“你是......钟语珂?”
钟语珂朝面前的人点头权当做打了个招呼。
其实她根本想不起来这个蛇精脸的女人到底是谁。
当初她还是禹太太的时候,禹千彧虽然不怎么喜欢她,但是也并没有刻意的把她藏起来,一开始也曾经带着她去过一些重要的场合,只不过钟语珂和那些场合那些人都格格不入,后来她便再也不肯去了。
所以其实钟语珂和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根本可以说的上是陌生。
那人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的说:“没想到你还有脸回来,怎么?在外国混不下去回来求禹总收留你了?”
钟语珂瞪着女人:“你说什么?”
女人一点也不怕,反而洋洋得意的拍了拍手提高音量:“大家快看啊,这人正是禹总的前妻,四年前畏罪潜逃的钟!语!珂!”
就算是在这种所谓的上流场合,大家对于这种豪门丑闻还是有着天生的好奇心。
于是很快钟语珂和这个女人就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围住了。
女人更加得意了:“怎么?你没话说了?啊,对了,看你的穿着你现在应该过的很不好吧,不如这样,念在咱们好歹曾经一起打过牌的份儿上,你跟我回家去专门负责遛狗,怎么样?”
听到打牌两个字,钟语珂意味深长的看着女人:“你说咱们一起打过牌?”
女人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一个万众瞩目的机会,得意忘形之下甚至来不及思考钟语珂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便直接回答:“没错,四年前咱们一起打过好几场麻......”
啪~~不等她说完,钟语珂抬手一巴掌打在了女人的脸上。
女人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五指印来,钟语珂收回手看着被粉底染白了的手掌,拍了拍手:“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这里是禹家,容不得你这么招摇撞骗。”
女人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钟语珂:“你这个賎女人,你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知不知道我老公是谁?”
钟语珂一派坦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老公是谁。”
“我打你,是因为你招摇撞骗,满嘴谎话。”
女人怨毒的瞪着钟语珂:“呵呵,原来是因为你的真面目被我揭穿恼羞成怒了。”
说的激动女人一甩胳膊露出红肿的脸:“你说我满嘴谎话,你敢说你不是禹总的前妻?你敢说你当初不是趁人之危逼着禹总娶你的?你敢说你四年前没有无证酒驾害得禹家大少爷至今昏迷不醒还害得林若箬小姐至今双腿都还留有病根?你敢说你没有在四年前生下孩子之后一走了之?”
这一番话说出口现场瞬间静了下来,这些事情锦城所有人都知道,可是根本没人敢说出口。
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蠢东西,就这么站在禹家大门口把所有事情嚷嚷了出来,真是无知者无畏。
钟语珂反手又是一巴掌,给她的脸打了个对称。
女人气疯了刚要扑上去却被钟语珂指着她鼻尖的手指给拦住了。
“再动一下我让你被抬出去。”
其实论身高她比钟语珂还要高上几公分,加上她脚下的高跟鞋,看上去就更加要气势凌人的多。
可是钟语珂声音之中的阴狠,让人丝毫也不怀疑她的话的真实性。
就连那近在眼前白白瘦瘦的手指都有了些不寻常的意味。
女人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
钟语珂收回手,漫不经心的捻了捻手指:“你知道禹家的人打牌是打多大的吗?”
说着,钟语珂眼带奚落的上下打量着女人:“就凭你这一身不到五位数的晚礼服,你就不配跟禹家的人坐在一张桌上打牌。”
女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禹家少奶奶了?”
钟语珂自嘲的想着:曾经我可不就是愚蠢的真把自己当成了禹家的少奶奶了?
但是她的脸上却分毫不让:“还有,这里是禹家,你站在禹家大门口口口声声的嚷着这些所谓的丑闻,请问,这丑闻是只和我一个人有关?你这么羞辱禹家你确定你承受的了这个后果?”
女人愣了一下,这才感觉有些后怕,她确实是答应了林若箬来奚落羞辱钟语珂的,但是羞辱禹家,这个罪名太大了,一个搞不好自家男人的生意都会受到影响。
于是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少胡说,我怎么,怎么可能羞辱禹家,丢人现眼的人是你,你不要脸,厚颜无耻,我,我要是你,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哪里还有这么厚的脸皮来这里招人烦。”
钟语珂勾唇轻笑:“知道我厚颜无耻你还在这里跟我吵?我可不是什么上流人,我生气了是会打人的。”
想起刚才那响亮的两耳光和蛇精脸脸上红肿起来的痕迹,大家丝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就在这时,禹家老宅的管家忠伯终于赶了过来:“诸位客人,就快到切蛋糕的时间了,请大家尽快进去吧。”
“对了,今日只是小小姐的生日,还请各位不要提起其他无关的事情。”
忠伯语调温和,却不轻不重的警告了所有人一次。
说完之后又客气的对钟语珂说:“钟小姐,老夫人请您去后院花房稍等片刻。”
钟语珂咬了咬唇,将手中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双手递了过去:“忠伯,这是我送给淼,沐沐的生日礼物,麻烦忠伯转交给她一下,就说,就说是一个很久不见的阿姨送给她的。”
忠伯嘴角噙着刻板的假笑用一根手指松松的勾着盒子上的缎带,嘴上却还是客气的说:“好的,钟小姐请放心。”
钟语珂握了握拳,转身背离所有人朝着后院的花房走去。
花房还是以前的样子,可是里面的花却早就已经换过又换。
钟语珂伸长腿坐在花房中央的长椅上,目光落在自己的脚尖上,全部的注意力都被身后不远处的大宅中传出来的欢声笑语所吸引,就在大家齐声合唱生日歌的时候,钟语珂闭了闭眼,双手紧捏着长椅边缘低声呢喃:“淼淼,生日快乐,妈咪爱你!”
声音渐渐减弱,陆陆续续有车子离开的声音。
等到大宅彻底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四个小时以后了,钟语珂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腿站起身,转过身静静看着从大宅中慢慢走出来的禹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