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裴煦卿说那句话完全就是被逼的,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怎么能够不低头呢。
“将军,不如我们约法三章吧。”江梨砚说的时候姿态还是挺低的,不知道裴煦卿看到之后是什么样的反应了。
约法三章?
裴煦卿挑眉,原来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说。”
生在公府的裴煦卿,虽然是次子,但是却从小在军营摸爬滚打,所以也是惜字如金。
“即距离礼法尺度。”江梨砚将在心中盘旋了好几次的想法说了出来,“不可靠近,不可越矩,不可过度,同时,将军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也必当全力以赴。”
裴煦卿听完之后也无不可,反正自己娶了她也不过是为了敷衍圣人,便答应了,“可。”
江梨砚拿出纸笔,将三章内容全部都写了下来,然而江梨月是个左撇子,习惯性地用左手拿出了笔,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平静地将手中的笔递给右手,这个时候江梨砚心中直冒冷汗,差点就露馅了,大意了。
“将军看看?”写好的文书递给裴煦卿,裴煦卿加了一句,“在外人面前,我们需要保持恩爱模样。”
江梨砚点点头,又拿回来写好,自己右手的字实在是比不上左手的,她自己看了都十分地嫌弃。
裴煦卿看了一眼这文书的内容,尤其是看到江梨砚的字的时候,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然后重新誊写了一份,“签字吧。”
江梨砚知道自己的字被嫌弃了,奈何这时候还是不要辩驳的好,左右就是一年的时间了。
“委屈将军了。”江梨砚说着从嫁妆盒子里面拿出来一把小匕首,裴煦卿不知道这是作何,“你做什么?”
“今日洞房,将军不该是见过的那样?贡献一点血渍。”江梨砚说得自然是轻巧的,但是自己怕疼,裴煦卿听完之后也就松了一口气,之后便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抹在了白色的喜帕上,然后丢开。
好像江梨砚并没有打算放过裴煦卿,突然接着说道,“将军力气大,不如摇一下床?”
看着裴煦卿不断变化的脸色,江梨砚觉得过瘾极了,她承认,这是故意的,但是想到之前的时候裴煦卿也曾这样说过,想想就觉得解气。
果然听见两个人在床上晃动的声音,外面的人便离开了,等到停下来的时候,裴煦卿的脸已经成了猪肝色,异常难看。
江梨砚趁机溜下床,“我去贵妃榻上睡。”
然后裴煦卿一把将江梨砚拉了回来,江梨砚刚要说约法三章的时候,裴煦卿才悠悠的开口,“我去睡榻,让一女子睡榻,并非君子所为。”
好吧,江梨砚不和他争辩,如果裴煦卿能够算君子的话,整个京城只怕都是天人了,不过能够睡床,江梨砚就不说话了。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江梨砚睁眼便没有发现裴煦卿了,贵妃榻整整齐齐的,丝毫没有混乱的样子,这是敬茶的日子,江梨砚不由得想到了江梨月嫁给裴煦卿的时候,裴夫人的刻意刁难。
这一次,她不会再让裴夫人有机会刁难自己了,早早的收拾好了自己,等着抱莺梳头,就看见裴煦卿端了粥进来。
“小姐,您瞧,姑爷多心疼您呢。”抱莺的话有些多,江梨砚不置可否。
“我收拾好了,我们去给父亲和母亲敬茶吧。”江梨砚自然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拂了裴煦卿的好意,所以匆忙吃了两口粥便起身了。
“不着急。”裴煦卿端起粥,舀了一勺,送到江梨砚的嘴边,江梨砚僵在原地,最后不得不张嘴喝下,“妾自己来就好。”
一碗粥喝完,江梨砚脸上的灼热还没有降下去,都快裴煦卿,而始作俑者似乎并没有发现一般的,直接起身,出门。
到了沛国公府的时候已经是卯时末了,江梨砚舒了一口气,跟在裴煦卿的身后进门,沛国公和夫人全部都坐在正厅,就连世子和三公子也是在的。
“媳妇裴江氏给父亲敬茶。”沛国公接过茶,然后顺手将红包递过来,“多谢父亲。”
“媳妇裴江氏给母亲敬茶。”江梨砚端过茶盏的时候就发现了异常,果然还是和上一世一样的,茶杯的温度太烫,而裴夫人端过茶瞬间便被烫了,一时之间便发了怒。
“你这是什么意思?”裴夫人自然是冲着江梨砚去的,丝毫没有发现江梨砚的手已经被烫红了。
“母亲······”江梨砚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神中已经表明了,这杯茶不是江梨砚准备的,很快的裴夫人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母亲,这准备茶水的人,想来是要害人的,若是阿砚没有给母亲敬茶便摔了,阿砚岂不是要被罚,还要被人指点?”
裴煦卿说的这些话正好就是江梨砚所说的,听见裴煦卿开口的时候江梨砚也就没有说话了,自己安安稳稳地当一个花瓶就好了。
“来人,将这婆子拉下去,杖责十次。”裴煦卿在沛国公府也是有足够的地位的,所以即便是惩罚了丫鬟婆子也是没有人会说什么的。
“等一等,二弟这是做什么,不过是没掌握好温度,下次注意就好了。”说话的是裴煦扬,沛国公世子,江梨砚看到裴煦扬的时候便想到了霍致远说的那个喝醉的人。
“大哥这句话说的不对了,虽然这沛国公日后是大哥做主,但是夫君好歹也是国公府的二公子,难不成还处理不到一个婆子?”江梨砚一出生,裴煦扬的表情都有些变了,这裴煦扬原本是有夫人的,奈何是个病秧子,所以这会儿更加的不能出来见人了。
而裴煦扬听完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漏出向往,沛国公的脸色就不太好了,裴夫人也是不好的脸色。
“胡闹,既然是婆子做错了事,就拖下去罚了就是。”这裴夫人现在也是明白了,说什么求情,不过是裴煦扬这蠢货干的,在场的都是人精,自然是都看出来的。
只有裴煦扬还在沾沾自喜,裴煦卿自嘲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