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跑到外面来了,让我一通好找。”是云烟的声音。
魏若诗回头一看,见云烟正远远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件青色纱衣。
黑影见有人过来,抽出的剑又悄悄收了回去。
“我就是随处走走,没想到这瑞王府还挺大的。”魏若诗一边说着,一边披上了云烟拿过来的纱衣。
“小姐,你想走走也要挑时辰,这黑灯瞎火的怪吓人的,你莫非忘了,那个拖尸体的杨侍卫……”云烟一提到杨侍卫便不敢再往下说。
魏若诗当然没忘,但毕竟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家,心里有再多恐惧也须慢慢克服,尽人事,听天命,是好是坏是死是活,随缘。
主仆二人相扶着走向回春阁,一路无话。
还能说什么呢,这让人唏嘘的洞房之夜!
黑影看着两个女人离开后,便从屋顶一跃而下,他身披黑色斗篷,手中握剑,大步流星进入殿内。
男人目力极好,即使没点灯,也能清晰地看到屋内的摆设。他脱下了黑色斗篷,显露出高大颀长的身材,五官深刻俊逸:英气逼人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深绿色眼眸凌厉而冷漠。
他站在窗牖前看了看夜色中那一抹倩影,邪魅的脸上露出一幅不屑的神色,宛如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是夜,魏若诗睡得迷迷糊糊,她总疑心殿外有人,又恍然听到刀剑声,次日醒来,她好一会儿回不过神,竟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
大清早,云烟刚伺候完魏若诗洗漱,李嬷嬷便带着府里的佣人前来请安。
几个人跪在回春阁门前的空地上,齐呼王妃万福。
魏若诗躬身扶起年迈的李嬷嬷:“我也是平常人家的女儿,嬷嬷不必如此多礼。”
李嬷嬷起身后瞅了瞅魏若诗脸上的面纱,怔了怔,心里想着,此女子也不知被毁容成啥样了。
见李嬷嬷起身,旁边几个人也跟着起了身。
魏若诗一眼望过去,心里甚是诧异,堂堂瑞王府,除了奶娘李嬷嬷外,竟然只有三个佣人,分别是负责膳食的秋香、干杂活的牛二,以及侍卫杨立。
瑞王竟然连个近身伺候的丫鬟也没有……
那杨侍卫见了眼前的王妃及其侍女,早惊得张大了嘴巴,这不就是在乱葬岗遇见过的那两名女子么?
云烟见了张大嘴巴的杨立,狠狠甩给他一个白眼,杨立赶紧把嘴闭上,低下了头。
李嬷嬷叹了口气:“我们这山高路远的,一般人不愿来府里伺候,之前奴仆倒多一些,但后来都慢慢跑了,就剩了这几个忠心的。”
魏若诗心想瑞王在外的名声都那样了,谁还敢来。
她嫣然一笑:“没事儿的李嬷嬷,府里若是忙不过来,我也可以帮忙的。”
李嬷嬷听完赶紧躬身行礼:“这些粗活怎可让王妃沾手,只是若有服侍不周之处,王妃尽管与老身说,老身定当竭力让王妃满意。”
“辛苦嬷嬷了。”说完魏若诗又扶了李嬷嬷一把,继而问道:“瑞王他……”
关于瑞王,魏若诗想问的实在太多,譬如他为何大婚都不曾露面、他是不是真的杀人嗜血?但今日与这些人第一次见而,她不可表现得太过急切,只能先抛出个话引,看对方如何回复。
“瑞王就是性子躁了些,王妃多给他些时间,他定当会有所改变的。”
李嬷嬷的话也甚是隐讳,点到即止,毕竟作为下人是不可随便论主子长短的。
不过魏若诗也听出一些端倪,“性子躁”、“会有所改变”,看来也不是全无希望,她心下踏实了不少,后又与大伙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嘱咐他们各自去干活了。
云烟一幅闷闷不乐的神情:“小姐,你说那些佣人是真的跑了,还是被瑞王杀掉了?”
魏若诗狠狠瞪了她一眼:“谨言慎行。”
云烟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