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看着走远的人,随手丢开扫帚,面露沉思,她现在可以肯定,柳惊鸿他不止有内伤,身上还有毒,刚刚路过她时,他身上的药味太重了。
不过……和她无关就是了。
一颗心平静的跳动着,她看了看天空,太阳已经升起,印的天空通红,她跃上屋顶,面对着太阳,让光撒落在自己身上。
柳惊鸿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女子立在屋顶上,一动不动的面对着太阳,风吹动她的衣摆,好似仙人,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你干什么?”他开口道,打断着有些压抑的气愤,好端端的站在屋顶晒太阳是个什么鬼?
容音动了脖子,一开口,那有些飘渺的仙人形象荡然无存,“吸收日月精华,洗涤我沾染凡俗的灵魂。”
“……”去你的日月精华,有病!
脑子一时间有些打结,柳惊鸿也不想管她,而是直接推门进了卧室,抬头看一眼屋顶,又看着渐渐升到半空的太阳,气温上升,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她不会被晒死啊,这么热都不下来?
而容音此刻内心疯狂吐槽,她错了,不该上屋顶的,体内的内力又膨胀起来,让她挪动一下都无比困难,而太阳光照射下,她的嗓子开始冒烟。
要完要完,内力乱串,疼的她脸色惨白,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痛苦,从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的站着。
头顶忽然落下阴影,一股凉意从边上传来,随即而来的还有一股药味,容音脸色不好看了,她勉强的睁开眼睛,扯着嘴角笑了笑,“教主,你还是离我远点比较好。”
她身上的气流波动不对劲,难道是练习了什么功法被反噬了?
“你……你这是什么情况?”他别开眼没有看她,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把伞遮在她头顶上。
容音忍着剧痛,抬眼看了一眼柳惊鸿,他今天并没有穿一身耀眼的红色,而是一件黑色玄衣,头发整整齐齐的束着,干净利落。
明明一脸嫌弃,却依旧给她打着伞,他还真奇怪,和传闻里那个只会杀戮的魔教教主不同,他更像是一个偏偏的世家公子才对。
她低下头,手紧握着衣摆,“没什么,内力不稳而已。”这会已经好多了,也不那么疼了。
容音挪动着脚步,缓缓坐下,伸手揉揉腿,她感觉脚有点抽筋了,果然不能站太久。
柳惊鸿眉头拧起,见她没有下去的意思,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陪着她,把手里的伞塞进她手里,“拿着,不要被晒晕了。”
说完就跳了下屋顶,他看着自己的手,柳惊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居然安安静静地给她撑伞,而且有点不忍心呵斥她,真是奇了怪了。
“唉!你去万剑山庄能不能带上我。”
这时,头顶响起了容音平静的声音,她的脸藏在伞下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似乎就是问一句。
“不答应你就不去了?”他回了一句话,就离开了院子,她想去,他也拦不住。
越发古怪了,为什么对她这么……好?是的,柳惊鸿对她的态度很奇怪,在这之前两个不相识的人,到现在,有意无意的纵容,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所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回想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短短的一生,并不记得有柳惊鸿的出现。
难道她还失忆了不成?
——
去万剑山庄的时间到了,在上马车的时候,她看见了池鱼,之前清秀的模样此刻不复存在,一下巴的胡青,眼睛周围黑的好似熊猫,吓她一跳,这是熬夜干啥去了?
都成国宝了,池鱼似乎也没想到会看见容音,有些诧异,随即冷哼一声,高傲的仰着头走了。
马车上,容音正啃一个苹果,有些好奇的问到,“教主,你去比武是为了什么?”
坐在窗口边的柳惊鸿正闭目养神,不想多说什么,而容音会放弃?等不到答案,她开始不停地提问,将柳惊鸿烦的不行。
“闭嘴!不然扔你下去。”柳惊鸿忍无可忍的拍在案板上,眼冒怒火。
“哦……”那就不问了,再去问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今天运气不好,天空飘来乌云,空气潮湿起来,看样子,马上就要下大雨了,他们一行人正在赶路,此地前不着后不着店的,怕是要被雨淋了。
“教主,前面发现一处山洞,可以暂时避雨。”池鱼的声音从马车外响起。
柳惊鸿撩开窗帘,沉声道,“避雨。”
乌云压顶,天色暗了下来,他们一行十几人刚进入洞中,外面就下起瓢泼大雨。
柳惊鸿看着大雨,一脸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众人烧起火堆,正清理着地面,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他们得在这里过夜了,池鱼正吩咐人做事,一转眼就看见容音一个人坐在火堆边上,无所事事的用棍子戳着火堆。
“你!别偷懒。”他噔噔噔跑过来,指着容音,“去清理杂草。”
看着趾高气昂的池鱼,容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缓缓起身,抬手一拍,吓的池鱼后退半步,死死瞪着她,“想打架啊?”
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容音挑眉,“左护法想多了。”
随即在他怒视中往远处走去,专心清理杂草。远处的火光透过来,倒映着杂草的影子,恍恍惚惚间,好像一个人的影子。
嗯?人影!容音把手里的木棍往草里劈去,“出来。”
里面的人忽然朝着容音撞了过来,灵敏的如同一只猴子,容音见状直接跳开,手腕一转,木棍往来人小腿劈去。
噗通一声,他直接倒地,容音木棍敲在他脖颈后,人一下子就不动了,原地晕了过去。
这边的动静也惊动了其他人,纷纷围了过来,有人举着火把,光线亮了起来,这才看清地上的人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散发着一股难闻臭气。
整个人瘦骨嶙峋,他脸上全是黑泥,看不清他的样貌。
“怎么回事?”池鱼看向容音。
容音正捂着鼻子,被气味熏的不行,这人之前躲草丛里没什么感觉,暴露在空气中,真是臭不可闻。
听见他问,容音没好气的指着地上的人,“你不会自己问他?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又不是我让他躲在这里的!”
有毛病啊!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