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齐秋霞赤裸的贪心，程湘抬眸，气汹汹地质问：“你说什么？”

十五年前，程慎思确实给了齐秋霞一个体面的婚礼，但他们根本没有领证！

如果程慎思这次去了，齐秋霞不仅什么都得不到，连要程湘赡养的资格都没有。

齐秋霞忽然觉得可笑——

对于程慎思而言，她甚至连情人都不算。他想要睡，哪里不是投怀送抱的？他只是为了让程湘有个完整的家，并且迟钝地感受不到程湘当初同意是为了让他有个家。

那她和霜儿算什么？

心中异常强烈的悲愤让她反抗程湘：“我说，你爸死了，我和霜儿就要一无所有了！程湘，程慎思什么都给你，你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地指责我？我想爱程慎思，他爱我吗？所以，现在，我就是不关心他的死活，更关心他的遗产！”

“既然如此。”程湘咬字咬句，“那、请、你、离开。”

齐秋霞身子往前一挺，“我凭什么走？程慎思死了，你不给我一分一厘，我就闹得大家都难看！”

程湘逼视齐秋霞，“你最好现在离开。”

等我生气了，我就不会在意你是长辈了。

齐秋霞本来就情绪紧张，被程湘一瞪吓得脚软，“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程湘，你想对我妈做什么！”

程霜和陆明镜赶来时，正巧撞见这幕。在程霜心里，齐秋霞在程家是受尽屈辱的，当然理解成程湘乱发脾气推倒了程湘。

程湘见到程霜和她挽着的斯文败类气息浓厚的陆明镜，再看看索性坐在地上大哭装可怜的齐秋霞，忽然气笑了。

“湘湘，你得不到我，也不用拿岳母撒气。”

听得出来，陆明镜依然耿耿于怀。

程湘翻个白眼，退开两步准备寻个清净。

却不料，程霜用力地捏住她的手腕，那力气是恨不得捏断她的骨头的。

她头回正式打量这个总是逆来顺受的妹妹，那清秀的面容，盛不住崩溃的情绪，显得扭曲。

难道她们都是因为遗嘱？

“放手。”

听到程湘命令的口吻，程霜所有的怨念被激起，捏得更紧，“你跟我妈道歉！”

程霜想起刚进程家时，她根本没有尊卑之心，跟在程湘后面喊她姐姐。

可是程湘骨子里就看不起她！

十五年，整整十五年，她始终是程湘身后无足轻重的背景。

程湘轻笑，一根一根掰开程霜的手指，“我不。”

正要脱身，陆明镜抓住程湘的左肩，“湘湘，你应该跟岳母道歉的。霜儿不仅是你妹妹，而且怀有身孕，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你真希望明天的头条是程大小姐为了争遗产不惜伤害家人吗？”

挣脱的右手恶狠狠往他脸上甩，程湘冷笑，“我的名声，不都是你毁的吗！”

角落里，传来微弱的“喀嚓”声。

程湘敏锐地察觉到，正要去追，就听到齐秋霞说：“手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