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罗飘飘见她表情怔愣,不由出声道。
何时嘉回过神来,“挺好看的,”看罗飘飘满桌肚都是礼物,这才道:“今天你生日吗?”
“嗯,这是李奕送的。”罗飘飘脸上的笑容都快要溢出来了。自从何时嘉在她的恋爱道路上出谋划策后,李奕都快追着她跑了。
“今晚我妈在家要摆宴,你也来嘛!她自从上次见了你之后,经常在我耳边念叨,要是生了你这样的女儿,做梦都要笑醒!”她嘴上吐槽着自家的妈,面上却不见丝毫不郁,可见罗飘飘和自家妈的关系很好。
何时嘉倒是有些羡慕,这一次重生,她也没见到母亲。如此想,心思便重了几分。
“我今晚有事。”她今晚必须去青衣装那边,这两天她和学校里传八卦最厉害的那几个人那边宣传了下,估计今晚会来很多人,许丽娟一个人怕是应付不过来。
“什么事那么重要,我的生日可是一年只有一次。”罗飘飘脸上的笑容少了些。
何时嘉道:“确实走不开,我回头送你一件独一无二的礼物。”
听她这般说,罗飘飘便道:“那你可要送的我满意,不然可得赔我。”
中午在食堂吃饭,何时嘉又遇到了几日未见的何娇娇。何娇娇的脸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看向她之后,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何时嘉被她笑得有些发憷。
按理来说,何娇娇被她打了,不出第二天就要找何康义来修整她,怎么这次安静这么久?
何时嘉觉得有些不习惯,总觉得何娇娇憋着坏,加上她刚才看自己的眼神,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午餐还没吃完,龚晓燕就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自从她调到一班之后,便没怎么见过龚晓燕。偶尔在教学楼碰到,龚晓燕也总是撇开头装作没看见,有一次狭路相逢,她甚至直接掉头就走,估计因为之前发生的那两件事觉得心中尴尬。
今天倒不知是吹得什么风,她居然找到自己面前来了。
龚晓燕在她对面坐下,餐盘里只有一叠咸菜,和半碗免费的汤。龚晓燕是自己家带来的米,也买了月票,不过是最次等的,不包含任何菜肴,这咸菜是她从家里带来的,汤是后厨做完菜的涮锅水,上面还有零星的油沫。
“何时嘉,好久不见……”龚晓燕每次叫她都是全名,此时低着头,有些局促。
“你头怎么了?”何时嘉的目光在她的额头上顿了一下。龚晓燕的额头有一抹乌青,像是在哪被磕了。
龚晓燕下意识抬手挡了挡,“没什么,我今天来,是和你道歉的……上次期中考……对不起……”
怎么最近老是有人在食堂给她道歉?最近食堂风水主反思?
看何时嘉不做反应,龚晓燕面容更窘迫了。
“我上次是头脑发昏了,毕竟只有这一次机会,我……”她说着,就有些口齿不清,语无伦次,一副难以自容的模样恨不得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我没怪你。”何时嘉突然道。
龚晓燕一愣,仿佛不敢相信一般瞪大眼睛,“真的?”
何时嘉点点头。她确实没怪龚晓燕,龚晓燕骂她那两句也不伤皮肉,并且她近段时间忙的脚不沾地,她确实没放在心上。不过心里到底还是冷落了龚晓燕几分,虽然那次机会难得,可大家各凭本事,龚晓燕的所作所为难免有几分入不了她的眼。
不过她此番专门来道歉,何时嘉也不是死咬着不放的人,心里也松快了几分。之前何时嘉还因为龚晓燕揭发自己夜不归宿的事情暗自记过仇,现下也早就是过眼云烟了。
“那就好,希望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龚晓燕说。
何时嘉道:“嗯。”盘子里的饭快要凉了,何时嘉埋下头开始干饭。
龚晓燕又道:“那以后你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何时嘉囫囵道:“好。”
龚晓燕看了她两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埋下头开始吃饭。
大家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加上这个年代粮食并不富足,每个人都是把自己的餐食吃的干干净净,根本不存在浪费一说。
龚晓燕心不在焉的吃着饭,盘子里的那两颗咸菜被她吃的差不多了,又抬起眼来看何时嘉,吞吞吐吐道:“我听说,今天是罗飘飘的生日?”
何时嘉“嗯”了一声。
“我给她准备了一支笔做生日礼物。”龚晓燕讲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十分难为情。
何时嘉不由看了她一眼。龚晓燕给罗飘飘准备了生日礼物?两人并没什么交集,想来是龚晓燕因为上一次期中考的事情,想给罗飘飘赔罪。
何时嘉想说,这完全没必要,罗飘飘估计早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但看龚晓燕这怯怯的模样,又怕自己这话说出来,她听到耳朵里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你有心了。”何时嘉道。
下一刻,龚晓燕居然从包里摸出来一支笔,“你看看怎么样,你和罗飘飘熟,应该对她了解一些。”
没想到她居然随身带着,何时嘉有些诧异,目光扫过那支笔。只是一只十分普通的七色圆珠笔,但是对龚晓燕来说,算是斥巨资了。
“还不错。”
“我知道,罗飘飘估计看不上这支笔,可是……”她面露难色,“要不你跟我说说,罗飘飘还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看看我能不能办到?”
她怎么觉得,龚晓燕今天找到自己,不是为了道歉,而是为了了解罗飘飘?
要说罗飘飘喜欢什么,那就非李奕莫数了。不过这难度太大了,龚晓燕也没这能力。要说龚晓燕送点什么东西能入罗飘飘的眼,按照龚晓燕的经济实力……何时嘉回忆起罗飘飘满桌肚的礼物,心道:“也没多大胜算。”
何时嘉劝道:“就这支笔挺好的,有时候礼物本身并没有心意重要,礼轻情意重嘛。”
得了她这句话,龚晓燕脸上闪过一丝仿若高兴又仿若难堪的笑容,何时嘉没注意到,只埋头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