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庭的房间在三楼,直到走进房间,陆君庭才把她放到了床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想想都让人焦虑。
陆晚一把抱起枕头滚到了床边,动作利索的她自己都没有想到。
然后偏过头,忽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干什么?”她把脸埋在枕头上,连声音里都裹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颤。
陆君庭微不可闻的勾起了唇角,手上动作不停,慢条斯理地把衬衫的扣子一颗颗解开,“你准备让我睡哪里?”
这特么跟设想的情况不符啊,说好的只是演戏而已,难不成他要化身野兽,把生米煮成熟饭吗?
绝对不行!
陆晚猛地抬起头,鼓起勇气,振振有词的商量,“陆君庭,我腿受伤了,必须好好休养,不能跟你共枕。”
陆君庭眼皮一掀,漫不经心地问:“好了就行?”
当然不行!
陆晚抓狂,没想到他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眉头一皱,挺直了腰杆,“我的意思是我是病人,你得照顾一下我。”
“所以?”
“你睡地板。”
他,陆君庭,回到自己家还要睡地板?
陆君庭好笑的看着她,手里的衬衫朝床上一扔,凉凉的开口,“床很大。”
多睡他一个人不多。
即便一人占一半,中间也能隔着黄河万里呢。
陆晚咬着唇,眉头轻蹙,有点心虚,“我睡觉很不老实的,万一踢到你就不好了。”
陆君庭低头瞥了眼她受伤的脚,“好,床让你。”
说着便动手解起了皮带。
这人,到底几个意思,再脱就没了!
陆晚立刻又捂住了脸,微微一惊:“你干什么啊?”
陆君庭把她一副羞涩的模样尽收眼底,当即扯了嘴角笑了,“洗澡!”
“等等,”陆晚猛地爬下了床,快走几步率先打开了浴室的门,满脸羞红,“我先洗。”
真是太尴尬了,她还以为他要那个……
浴室的门啪的合上,门外突然传来陆君庭慵懒沙哑的声音:“腿还没好,不要帮忙?”
去去去,帮什么忙?
难不成还要给她洗澡?
陆晚的脸简直红成了煮熟的虾子,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要。”
等到她清清爽爽的洗完澡,才发现一个致命的问题,她没有衣服……
她总不能一丝不挂的什么都不穿就裹着浴巾出去吧……
陆晚敲了敲玻璃门,稳住心神,清晰的喊他:“陆君庭,我没有睡衣。”
陆君庭修长的手指从衣柜的衣服上的拂过,停在一件宽大的衬衫上,不由得勾起了唇,“穿这件。”
陆晚隔着一条门缝接过他递来的衣服。
陆衬衫?
宽大的衬衫穿在她身上,正好能遮住腿,半湿不湿的黑发带着不经意的风情,让陆君庭面不改色的脸迅速闪过一抹惊艳。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她这底下……
陆晚被他看的脸通红,十指纤纤的手贴在腰上,都不敢抬头。
她拉起被子一把把自己蒙了起来,心脏噗通通乱跳,这衣服有点透,这样出来,一定又被看光了……
空气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气氛,陆君庭幽静的眸子落在缩在床边的女人身上,心里莫名愉悦。
夜凉如水。
陆君庭又忙了一会工作,才钻进打好的地铺中。
只是,向来讲究的陆家大少从来没有睡过这么硬的床。
辗转反侧。
除了女人浅浅的呼吸声,空气中只有黑暗和寂静人心的安静。
“陆晚……”
没有人回应。
陆君庭站起身,躺回床上,拽过她裹着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这种感觉很奇怪,特别是女人的身上有一种清新的幽香,吸引着他一点点靠近。
一夜好眠。
晨风习习。
陆晚攸然睁开双眼,入目是一张放大的俊脸,光洁陆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微卷,安静的容颜也显得别具一格。
只是,本该在地上打地铺的男人,怎么会被她抱在怀里,他的呼吸还径直地扑打在她鼻尖?
“陆君庭!”陆晚一把松开他,衣服没乱。
好险,没事。
陆晚的小拳头砸在他的身上,声音里带着侥幸后的余悸,“你怎么会在这?”
陆君庭揉揉眼睛,淡定的瞟了她一眼,声调一如既往的平静,“昨晚我妈来了,你一直抱着我不撒手……”
她,抱着他不撒手?
她有那么不老实?
陆晚欲哭无泪,要不是在他家,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