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山躬身:“是,儿臣省的。”
说完皇帝就要赶人了,李不言眼疾手快架着李守成就出了金銮殿,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一出殿门李守成挣开了自家女儿的钳制,整了整衣裳道:“成何体统!”
“爹啊,不是我说您,皇帝已经很忙了,您能不能别给人家找事了?”
“咳,”李守成瞄了萧月山一眼,气虚道,“还不是你们先斩后奏,我……我也是接受不能……”
萧月山端端正正行了一个礼:“是我思虑不周,还望李大人见谅。”
李守成连忙将人扶起来:“王爷客气了,你们过得好就行。”
“好着呢,您赶紧回府吧,我们也要回去了。”
李不言将亲爹送上马车,自己则和萧月山慢悠悠地沿着宫墙走。
“你说,陛下到底知不知道此事与萧成书有关?”
“知与不知并不重要,”萧月山凝望远处,“父皇是个心中自有沟壑的明君,也厌倦前朝后宫总拿琐事烦他,长此以往,先撂棋盘的说不准是谁。”
恐怕隔墙有耳,李不言没有再问,自掏腰包买了一堆乱七八糟,才跟着萧月山回了府。
入夜,李不言的桃李阁烛火明亮,从中传出萧月山的拒绝:“我不太想……”
李不言却道:“别乱动。”
只见她拿着一个精致华美的紫金冠正往萧月山的头上戴,身子与他贴的很近,萧月山只得绷着劲怕唐突了她。
“搞定,”折腾一番后,李不言后退两步观赏道,“真好看,冠好看,人也好看。”
萧月山无奈道:“可以摘了吗?”
“摘吧,等明日画师上门再戴。”
“?”萧月山将紫金冠放到桌上,“画师来做什么?”
李不言一手支着下巴:“画你……头上的紫金冠啊,只有别人看见你戴的好看,才会掏钱买,有人买才能挣钱,钱啊,王爷,挣吗?”
听见最后一句,萧月山带着几丝不察觉的宠溺应允:“依你。”
转过天,画师一早上门,萧月山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应时一时爽,画时火葬场。
两个时辰动也不能动,脖子彻底僵了,还要应付画师各种神情激愤喊出来的动作。
真的太难了。
李不言知道为难了他,画一画好,连忙伺候萧月山回房歇着,只是还没走到房门口,就见一道倩影立于门前。
她捅了捅萧月山的腰,小声道:“是你府上的那啥吗?要是的话我先回避,不打扰你们。”
说着转身要走,萧月山一把将人拉住:“不是,是军中的军医,神医之徒,所以才一直住在府上。”
李不言点点头,既然不是萧月山的女人,那就没什么可避讳的了。
二人相携而至,墨惜君盈盈一拜,语气委屈:“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萧月山纯种冰山,无视了美人的秋波暗送,一心惦记自己的脖子,推开房门边走边说:“军医可是有事?”
“无事,”墨惜君看了李不言一眼,欲言又止。
若她是府上妾室,李不言这会已经知趣走人了,可她只是萧月山的军医,做这种样子给谁看,李不言索性往床上一坐,冲萧月山道:“要不我给你揉揉?”
“不必,只是有些僵硬而已。”
一问一答把墨惜君忘到天边,美人含怨,更委屈了。
“王爷……”
她幽怨道,不知道还以为萧月山始乱终弃呢。
“军医到底有何事,直说吧,不言是本王的王妃,你只当与本王一体。”
他不过是履行当日诺言,可听在墨惜君耳朵里便是伉俪情深。
当即也不吞吞吐吐了,直截了当道:“我听闻王爷为了王妃大肆寻找奇珍宝石,以求王妃欢心。同为女子,我很能理解王妃对于奢华的向往,但我不能苟同王爷为了儿女长情,不顾边陲百姓困苦,所以今儿我不得不犯上直谏。”
口口声声说的王爷,字字句句暗示李不言奢靡浪费,只图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