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从裴府出来后,打算打道回府来着,却被从角落里跳出来的杨柳儿给拦住了去路,“哎哟看不出来嘛,你竟然还认识大户人家?”
说着,眼神跳到了她身后那座府邸的匾额上,裴府。
“关你什么事?”温暖冷哼一声,推着车就要绕过她,却又被她用身子挡在面前,无语道:“杨柳儿,接下来你是不是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呢?如果是的话,我就不客气了。如果不是的话,麻烦挪一挪。”
杨柳儿不满地撇嘴,“我爹是村长,也是你们温家的族长,你要对我做什么?”
“呵,要是你爹知道你正经事不干,专门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比如吃饱撑着没事干跟踪人,是不是会把你吊起来打一顿?”温暖冷冷地剜了她一眼,她好像也没得罪她吧,为什么要一直主动来找她麻烦呢?
“我看你就是下贱,想嫁入大户人家,凭你的身份和姿色,谁会看上你啊?”话毕,杨柳儿又故作惊讶地捂着嘴,“难不成你想给人做小的?”
“杨柳儿,你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
杨柳儿洋洋自得着正想继续踩她时,一道低沉的声音蓦地从温暖的身后传了过来,“这位姑娘,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在这里诋毁我裴府?”
杨柳儿不以为然地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被站在温暖身后的俊美男子给惊了双眸,“公子,奴家并没有诋毁裴府,只是在告诫她不要痴心妄想嫁入高门。”
温暖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从尖酸刻薄到楚楚可怜,只是一瞬间的事。
“你是从哪里看出,温姑娘想嫁入高门的?”裴慕澹最恨的就是杨柳儿这样的女子了,天天闲着没事做,就只会嘴碎。
“我……”杨柳儿一时半会儿也回答不上来,她跟踪温暖,无非就是想找到可以争对她的空隙。
“你走吧,别让我听到跟裴府有关的闲言碎语。”裴慕澹还不至于把话说得太狠,若还有下次,就别怪他了。
杨柳儿瞬间红了眼睛,从小到大她还没被谁这样说过,毕竟她是村里的一枝花,那些未婚娶的男子看了她,除了阿谀奉承就是各种讨好,谁都想娶她,可她不愿嫁给同村的,只觉得那些庸俗的男子都配不上自己。
可如今却被一个长相极好的男子给说了,人家还是镇上的高门大户,也不知道温暖这个死丫头是怎么认识的。
想到这里,杨柳儿扭头就走了,只怕再不走,就要讨人厌了。
来日方长。
看到杨柳儿离开时恨透自己的眼神,温暖只觉得脑壳大,她只想好好赚钱,不想惹事生非。
“裴爷,谢谢你了。”
“穆叔。”裴慕澹一记眼神,候在身后的穆叔便明白的点了点头。
可温暖不明白,看得一愣一愣的。
“走吧,我送你回去。”
温暖连忙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怎么可以让你陪我走回去。”这青石村说远不远说尽也不近,她每次都得走上半个时辰。
一回头,裴慕澹已经坐在马车上等她了,她还想说什么时却被穆叔给打断了,“温姑娘,你就放心吧,这车子一定会给你送回去的。”
“那就有劳穆叔了。”温暖不再扭捏,爽快地上了马车,并落座于左侧,开心地说着,“我还是第一次坐马车,挺好的。”
裴慕澹闭目养神,并没有接话。
温暖见此也没打算闭嘴,而是继续找话题,“裴爷,我做的煎饼吃了吗?”
“嗯。”裴慕澹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味道如何呀?”温暖略显期待。
车厢内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裴慕澹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是不好吃吗?”温暖那叫一个郁闷,也够真实的,不爱吃的话,宁愿沉默也不想撒谎骗她。
看样子,得抓紧时间赚钱,买材料做点别的了,就不信没他喜欢的,除非他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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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温暖花了三天的时间,每天天还没大亮就爬起来开始准备,再独自一人推着车前往镇上出摊。虽然辛苦,可看到大家都喜欢她做的煎饼,以及钱袋越来越鼓时,就一点都不辛苦了。
可是,生意越来越好,就会招人眼红嫉妒,以至于摊子前来了三个扬言要收保护费的混混,痞里痞气的拿起她的煎饼吃了起来,也没给钱的打算。
温暖的脾气瞬间上来了,手摸着案板上的菜刀,冷冷地盯着他们问道:“一共十五文钱,谢谢。”
为首混混的视线一直被她手中的菜刀给吸引了注意,手中的煎饼瞬间就不香了。
只好先掏出十五文钱搁在摊子上,这才后退一步硬气地说道:“我们这有个规矩,需要交保护费。”
温暖眉头一挑,“保护费?保护什么?”
“保护你不被欺负。”
“被谁欺负?”
反应如此淡定的温暖,叫为首的混混不淡定了,正常情况下,他们来掏钱,这些摊贩不想惹麻烦就会给钱。
可按照这个情形发展下去,有点不太妙。
“这么说吧,你若是不交保护费,那我们就砸了你的摊子。”混混直接放狠话,“所以你是交还是不交。”
“不交,你砸吧。”温暖把菜刀藏在身后,主动后退一步,给他们机会砸。
为首的混混忌惮她身后的菜刀没有动手,倒是另外两个混混直接动手了,拦也拦不住。
温暖慢慢地走向砸得很爽的两个混混,正打算给他们点教训时,有个人的动作比她还快,快得她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那两个混混便摔倒在地,痛得面目狰狞。
“哟,是您啊裴爷。”为首的混混一眼便认出了裴慕澹,舔着一张笑脸,不忘退到人群中,以防也被踹倒在地。
温暖侧头,看到与她并肩而站的裴慕澹足足高出一个脑袋,“你怎么来了?”
“巡视商铺,正好路过。”裴慕澹侧头与她对视,同时也注意到了她身后的菜刀,挑眉问道:“你想如何教训他们?”
“赔钱就好。”只要能赔钱,她可以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