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病情,她在苏家的时候就有留意过,是哮喘引起的,因为各种杂七杂八的药让老爷子身体大损。
想要根治有些麻烦,但不是可能。
老爷子也被眼前这个满身优越感的萧医生刺激到了,横眉冷眼道:“萧医生好大的口气,正好,我也想看看我的孙媳妇医术怎么样。”
不止萧衡惊呆了我,就连林管家也是一脸不可思议,这两人是疯了吗?
只有老爷子看着阮清,眼里多了几分深意,对于这个小丫头的话,莫名他就是信任,或许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位萧医生的狗眼看人低。
林管家急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少夫人,赶紧跟萧医生道歉,事关老爷的生命安全马虎不得。”
两道怒气的声音同时响起了,“滚。”
那位心高气傲的萧医生当即就甩手不干了,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三个人,林管家心力交瘁,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满是完蛋了,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而阮清她看着老爷子坚定道:“你相信我吗?”
面对她的认真的目光,老爷子抿唇了一下才道:“信。”
阮清心里暗自冷笑了一下,老爷子这还是不信她?随后她面上冷漠道:“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要是治不好我阮清以性命为赌。”
老爷子和林管家目光极其的复杂。
阮清只是一笑而过,她向来喜欢赌,但是她却不赌没有胜算的赌约,这一次她也是想洗清她阮清在青城的不堪旧事。
离开病房后,老爷子找到了叶修然,问他,“我的病有的治吗?”
叶修然抿着唇,神色复杂,“不敢保证。”
这句话一说出,老爷子心里瞬间也有了个底,他有些可笑,自己竟然会相信一个小丫头的话。
叶修然见他这么问,以为他是身体出什么事了。
“苏爷爷,你身体不舒服吗?”
老爷子摇摇头,含糊代了过去,“没有没有,就是随便问问,你也知道老人家就是嘴巴啰嗦。”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你必须认真回答我。”老爷子看了看病床上沉睡的孙子,他认真道。
“小牧是不是早就已经恢复意识?”
叶修然神色淡淡,“没有。”
老爷子想起了林管家看到了一幕,他任然不死心追问,“修然,你跟我说实话,这事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叶修然依旧重复那句话,“没有。”
默了默他又道:“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如果有那一定是别有用心,我虽然是他的朋友,但我亦是医生,不会撒谎。”
老爷子被触到心底,他声音有些哽咽,“那他真的就傻乎乎一辈子吗?”
叶修然在和老爷子说话的时候,也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紧了紧手心的汗液,面不改色道:“并不是,现在只能是等。”
“前几日那事,想必你也知道了,这对于他来说是好事,大脑是有反应的,说明他本身还有回应的。”
“现在可以是找他喜欢的东西或是事物,刺激他,这样他说不准那天会恢复神智。”
这句话让老爷子心里又燃起了希望,不过难题又来了,小牧喜欢的东西,对于这个傻孙子老爷子也是颇感无奈。
要说喜欢的东西还真没有,至少目前他还没有……突然老爷子灵光一闪,阮清。
他突然激动了起来,对,就是阮清?
叶修然起初是懵圈的,后来他一想,阮清?苏爷爷不会是想撮合他们俩吧,想着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叶修然牙咬意难平。
老爷子出去了,病床上躺着的男人蓦然睁开眼睛,深邃的眼眸,清冷完美的俊脸,他紧抿着薄唇缓慢道歉:“刚才谢谢了。”
叶修然没反应过来,然后他才咬牙恨齿道:“不客气。”
苏牧没有理会他了,站起身走了。
阮清在陈默的搀扶下她缓慢下床,苏牧神色一敛走过去,主动牵上她的手,“我来吧。”
陈默察言观色退了出去。
空气安静得可怕,苏牧视线一直落在她苍白没有血色的小脸上,手心微紧,奶生奶气的嗓音紧张问,“阮阮,还难受吗?”
阮清眼眸沉下,她手下意识落在肚子上,咬着下唇回复他,“我没事,到是你怎么样。”
看着那只手,苏牧心里无比的酸涩,这可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他眼眶泛着红,声音带着抽噎道:“我没事,阮阮,对不起,是小牧没有保护好你。”
阮清心头一暖,她浅声细语道:“这不怪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对了,有件事想问问你……”
阮清看着他欲言又止,她是想问问他那天是不是装傻的,但是又想想,他们不过利益关系,就作罢了。
“阮阮,你说什么?”
“没什么。”
她眼里明显是有心事,苏牧只能是心里疼着,不敢问她。
下午三点多。
阮思思拎着保温壶来医院看阮清了,画着大浓妆,红唇挽着笑,身后跟着记者。
“阮阮,我来看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好些。”
阮清冷笑一声,敢情这马上又要上演一场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大戏了。
“我身体好不好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阮思思笑容不减,她就是要这样的效果,这个贱人闹得越大,她就越是开心。
阮思思脸上露出受伤神色,“阮阮,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放下,我早就跟你解释了,不是我不愿意嫁苏家大少爷,而是你嫌弃他是傻子。”
“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你就要记恨一辈子吗?还伪造一些黑料故意黑我。”阮思思舀了一碗鸡汤朝阮清走来。
鸡汤?是拿她当三岁小孩玩吗?这里面加的什么东西,她会不知道,呵,阮思思还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她出洋相。
阮清接过一手浇到了她头上,笑容渐渐冰冷,“我向来不喜欢喝鸡汤你不知道吗?还有……你要是说我伪造你的黑料,那可得拿出证据来,不然姑奶奶不介意把它坐实了。”
鸡汤是滚烫的,阮思思烫的尖叫,汤汁顺着头发流下,“啊……阮清你干什么,你这个贱女人。”
紧接着一盆凉水从头顶淋下,一股别样的味弥漫在空气中,想都不用想那是什么水?
阮清哐当一声把盆子扔下,勾唇一笑,“怎么样,姑奶奶的洗脚水好喝吗?”
“你这个贱……”阮思思马上改口,眼底是浓烈的怒火,她紧紧捂着胸口,娇滴滴可怜开口,“阮阮,你太过分了,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竟然这么针对我。”
一旁的记者也是看不下去了,为阮思思打抱不平了起来。
“阮小姐,思思小姐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阮小姐,莫不是因为怀孕丑闻暴露了,所以拿思思小姐出气?”
“不过阮小姐这么不要脸,想必做这种事一定是顺心顺手了,今日之事,我报社一定如实上报,交给广大群众一份满意的群卷。”
阮清冰冷目光直锁那记者胸牌,一把撕下,“朝阳报社是吗?我记下了。”
然后那个记者就被阮清一拳震得狼狈后退了三步,再然后那记者和人群中一道视线对视了两秒,倒头就晕了过去。
这其中当属阮思思笑得最开心。
当然很快她就开心不起来了,她眉心一皱,突然身体一热,有什么东西直冲天灵盖,要喷泄出来了。
她脸一白想要跑,噗一声臭味弥漫开来,阮思思腹泻拉肚子了,浓稠的液体顺着她腿心流下,发出阵阵恶臭。
这让她一直以来的淑女形象彻底一毁殆尽,然后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各种闪关灯镜头对准了阮思思,一声又一声的噗嗤,滑稽又可笑。
阮清冷眼对上阮思思快喷出的火的眼眸下,她只是冷笑一勾唇捏着鼻子走开了。
阮思思很聪明,只是不巧遇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