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足面饱之后,顾承伯拿上干净的换洗衣裳,走了一段距离进了山,脱光跳进湖里洗澡。
等回岩洞的时候才发现,姜小楼已经累得发虚,整个人蜷在稻草堆成的‘床’上睡熟了。
虽然刚入秋天气还不算冷,但夜里还是有些海风的。
顾承伯抿了抿唇,想都没想,就将自己刚穿热的上衣脱下来,盖在姜小楼的身上。
他是男人,身子也热,但姜小楼不同,这么娇小的她身子骨一定很弱。
他病了不要紧,可不能让未来媳妇着凉了。
顾承伯如是想着,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他要好好挣钱,首先给姜小楼置办一床厚实被褥,眼看着天气会慢慢变冷,决不能让她跟着自己受苦!
这一夜,姜小楼睡得很踏实。
仿佛身边有一个忠实的守护神一般,驱走了她所有的寒冷。
嗯…很暖!
而顾承伯坐在一旁守着她,见她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也忍不住弯了弯唇,心中大暖。
他似乎找到往后余生的盼头了。
…
翌日。
姜小楼醒过来的时候,顾承伯已经不在家了。
她看着旁边的六枚铜钱,忍不住失笑。
这小子那么孝顺她?
竟还给她备了村中牛车的车费!
一来一回,可不就是六个铜板吗?
姜小楼拿起铜板放好,起床鼓捣了池子里边的鱼。
挑选出较为值钱的放进鱼筐里,水煮了剩下的两个鸡蛋吃了一个,留一个给顾承伯。
这才往村口牛车的地方而去,原本是想过两日再去赶集的,可照着家里现在没米下锅的情况,过两日怕是饿死了。
将三枚铜钱放在车夫的手心上,姜小楼提着鱼筐爬上车,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窝着,眯着眼补个回笼觉,等到了城里车夫自然会叫她起来的。
可她还没睡着呢,一阵尖利的嫌弃声就传了过来。
“哎哟喂好臭呀!老王,你这车里有个臭丫头,让人怎么坐呀?”
姜小楼睁开眼,目前牛车上就她一个人,臭丫头说的不是她,是谁?
她看着眼前掩着口鼻、满脸嫌恶的女人,倏地冷笑一声。
嗬,还是个老熟人呢!
姜小楼有俩儿子,都娶了媳妇,并且都是那等子蛇鼠一窝的货色。
大媳妇关氏面冷心毒,在她病了之后也没少给她吃馊饭馊菜,在外边儿更是演得一幕好戏。
二媳妇珍氏就显得心直口快多了,但和关氏有一个共同点,那都是刻薄尖酸、不孝长辈!
而眼前对她口出恶言的女人,正是珍氏。
姜小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什么话都没说,径直跳下车,朝着珍氏走来。
珍氏后退两步,“满身骚气的贱货,离老娘远点!”
该死,龙王村哪来这么一个好看的狐狸精?
姜小楼站定看着珍氏,勾了勾手指,“小婶子你过来,我有个宝贝要给你。”
“什么宝贝?你、你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珍氏听到宝贝这俩字,心里真是痒痒得很,但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姜小楼勾唇一笑,“哪来什么阴谋啊,婶子不想要就算了。我在海里捞了一个海蚌,挖出了纯得圆滚滚的珍珠,想二十文钱卖给婶子呢,既然婶子怕我使诈,那就算了。”
说着她转身要回牛车上,珍氏不敢错失机会,连忙凑了上去抓住姜小楼的手。
“珍珠在哪儿呢?快拿出来!”
姜小楼眸中闪过一丝得逞,反手就将珍氏的头发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