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峰,长河殿。
樊师仁小心翼翼的,将君忱渊扶到榻椅上。
“雁姑娘,你先照料一下,我去取药箱。”樊师仁交代了一声,转身离开。
男人面色苍白,薄唇紧抿,眼帘微阖。
肩上的伤口,还有血液流出,雁月渟看着心疼不已。
“你别动,我帮你把衣服脱掉。”雁月渟抬手,搭上了他的领口。
男人猛地睁开眼睛,厌恶道,“别碰我!不知羞耻!”
不知羞耻?
他又说她不知羞耻!
“对,我不知羞耻,我一万个不好,可是你为什么不惜豁出性命,也要救我?”雁月渟有些生气。
若是换了别人,她才不会管呢。
男人紧绷着脸,目视前方,不理睬她。
樊师仁这时提着药箱,疾步走了进来。
“雁姑娘,这里交给我,你先去偏殿休息吧。”樊师仁道。
雁月渟从樊师仁手中接过药箱,“你去休息,我来吧。”
别人为他疗伤,她不放心。
这个……
樊师仁为难,偷眼瞧向半眯着眼的君忱渊。
见他没反应,樊师仁有些诧异,这是默许了?
雁姑娘真厉害!
樊师仁,“哦”了一声,抬步便走。
“樊师仁!”君忱渊一声怒吼,“你想去悔过崖吗!”
樊师仁脸一抽,他就知道,这座冰山,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融化。
“不是不是!”樊师仁急急解释,“我这就给您敷药。”
雁月渟极不情愿的,将药箱还给樊师仁。
这个男人,总是凶巴巴的对她,他就那么讨厌她吗?
衣服脱掉的瞬间,男人的背,缓缓地落入女人的眸中。
他的背,宽阔、挺拔、沉稳、让她看有种莫名的安全感,甚至有种想靠上去的冲动。
雁月渟不由得轻咽了一下。
这个小小的举动,落在了君忱渊的眼中,他的脸一沉。
他最讨厌她这幅色眯眯的样子,倘若有一天,她看别的男人……
想到这里,君忱渊的拳头紧紧一握。
樊师仁取出棉布,轻轻地压在了伤口处,男人岿然不动。
雁月渟的心头却一缩,全程皱眉看着樊师仁处理伤口,嘴中不断的叮嘱。
“你……你细心着点,一定要将药粉洒到位。”
“你这边的血渍还没清理干净!”
“那里是不是应该在擦点药?”
“你给他吹几口,吹几口就不疼了……”
樊师仁无语,当师父是小孩子吗?
君忱渊睨了她一眼,淡淡道,“聒噪。”
雁月渟这才撇了撇嘴,不在说话。
在雁月渟的全程监督下,樊师侄终于包扎完成,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
君忱渊侧身,躺在了软塌上,“为师累了。”
樊师仁应了一声,对雁月渟道,“雁姑娘,我们走吧,师父该休息了。”
雁月渟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你走吧,我留下来照顾他。”
樊师仁一怔,看向君忱渊,本以为君忱渊会暴怒,没料到,这次,他竟然没有反应!
樊师仁眉毛狂跳,在短暂的惊诧后,突然眉头舒展,唇角一勾,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