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靖表哥!”
陆锦云偷偷瞄了眼靖宝,微含娇羞。
靖表哥长得可真好看,话说得也温柔,侯府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的。
入了庵堂,一股阴风扑面而来,别说陆锦云,便是陆怀奇,都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摆案台,设香炉。
靖宝接过阿蛮递来的香,朝天空拜了三拜,也没说什么话,将香插入炉里后,蹲下来烧纸。
突然,一阵狂风吹过来,火扑腾扑腾两下,灭了。
火灭,风停。
抬头看,一派春光明媚。
陆锦云吓得小脸惨白,躲在陆怀奇的身后,“有……有鬼!”
陆怀奇也被唬了一跳,“小,小七,咱们赶紧走吧,这地儿邪门的很!”
靖宝也觉得古怪,于是让阿蛮收拾收拾赶紧离去。
她边走边思忖,像是被什么牵引住似的,总忍不住想回头看。
一回头,惊了。
有女子站在庵门前,满脸是泪,露出两条白嫩嫩的细腿,血正顺着那腿流下来。
她嘴一张一合,仿佛在说:“表哥,我死得冤,你要替我报仇。”
鬼使神差的,靖宝点了下头,应了一声:“好。”
这时,陆怀奇见好好走在他边上的靖七不见了,吓得赶紧转身。
见这家伙正对着庵堂发呆,怕他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着,忙伸手用力一拽。
靖宝被拽了个踉跄,差点崴了脚,渐涨的怒气涌动着,“陆怀奇,你干什么?”
生气了?
陆怀奇赶紧解释,“我见你不动,怕你鬼上身!”
“你才鬼上身呢!”
靖宝气绝,这个二愣子简直不可理喻!
她嗔怒的样子,把陆怀奇看呆了。
他娘的,这南边书生的眉眼,怎长得如此好看?
“靖表哥,你脸上沾了点香烟!”
陆锦云把手中的帕子递过去,靖宝被陆二愣子气坏了,没多想,接过帕子擦了擦脸,顺手塞进了自己的袖口。
陆锦云俏脸一红,扭头就走!
靖宝这才察觉自己孟浪,正要追过去还帕子,陆怀奇突然凑过来。
“我这五妹妹长得怎么样?”
靖宝想一脚踹死这小子,把帕子往他怀里一塞,“不怎么样,记着帮我还回去!”
……
就在靖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夜苦读之时,宣平侯上书辞官,老皇帝御笔一批,允了。
又过几日,陆娘娘出殡,陆府大小主子素服送殡,连老太太都拖着病体去了。
回来的路上,老太太突然不行了,撑着一口气被抬回侯府。
回了院,等儿孙都集聚跟儿前,老太太死死拽着侯爷的手,唤了一声“我的儿啊”,咽下最后一口气。
侯府众人无不悲嚎痛哭。
靖宝哭不出来。
她定定的看着老太太安详的脸,觉得这样体面的寿终正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替老太太高兴哩!
侯府先被抄家,接着连续三场丧事,元气大伤。
宣平侯爷勒令众人闭门度日,等闲不许到外头去,又亲自寻了好的教书先生回来,拘着儿孙读书上进。
人总要跌了大跟斗,才能看清自己的处境。
……
纷纷扬扬的俗事刚了,靖宝入国子监考试的日子,也就只剩下三天。
这日傍晚,她正在书房读书,姐夫吴诚刚和表哥陆怀奇一道进院来。
他一怔。
这两人怎么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