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姓贾,准确来说,竹隔村三户人家都姓贾。
包括甄老太太家的男人,也是姓贾。
按照贾大叔所说,甄老太太家十分不幸。
甄老太太的丈夫,二十年前就死了,儿子儿媳也在十年前死于车祸。
三年前,唯一的孙子在学校失踪后,甄老太太就再也坚持不住,病死家中。
而原本村里一切都很正常。
可就在一个月前,甄老太太家里就发生了异常情况。
“你们是不知道啊!从一个月前,她家倒塌的屋子里,就经常有白色影子飘来飘去,我们平时都不敢从她家门口路过,宁愿绕路。”
贾大叔满脸惊恐,仿佛是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
而陈得令和海大富也是心惊胆战,几乎已经确定,之前他们在甄老太太家里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
因为按照贾大叔所言,当年他可是亲眼看见甄老太太入土为安的。
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到下午四点多了。
外面天色依旧阴沉,时不时传来雷鸣声。
“贾大叔,谢谢您的款待,我们先走了。”
陈得令站起身,拉着海大富就准备离开贾大叔家。
可就在这时。
“啊!”
隐约间,好像传来了尖叫声。
“是我媳妇儿!”
贾大叔脸色一变,直接冲了出来。
陈得令和海大富对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一路狂奔,到了甄老太太倒塌的屋子,就看见一个妇人正满脸惊恐瘫坐在地上,手指着倒塌的屋子,口中不停喃喃道:“鬼!有鬼啊!”
陈得令下意识看向倒塌的屋子,刚好看见一道白色身影,一闪即逝。
但说来奇怪,他并没有感受到锦鲤令的预警。
“甄老太!我们好歹邻居多年,平时我也没少帮你们家,你说你们一家子为什么要留下来祸害我们,安心去投胎不好吗!”
贾大叔满脸愤怒,指着甄老太太家倒塌废弃的屋子,骂骂咧咧起来。
“得令,我们走吧!我感觉这里有些瘆得慌啊。”
海大富左顾右盼,满脸紧张的拉了拉陈得令衣角。
等贾大叔扶着自家媳妇儿离开了,陈得令便带着海大富离开了竹隔村。
一路上,倒是没有再发生什么事。
不过或许是因为惊吓到了,海大富回到陈得令家就开始喊头疼、浑身发冷。
这家伙,发烧了。
“什么?你们去了竹隔村?”
一听说陈得令他们去了竹隔村,陈老爷子就气得暴跳如雷。
“什么地方还不好玩,偏要去竹隔村!这下好了,惹麻烦了吧!”
陈老爷子气归气,不过还是用了些土方法,帮海大富退烧了。
等海大富一切恢复正常,睡着了之后,老爷子又拉着陈得令,把他给教育了一顿。
大致意思是说,竹隔村不干净,闹鬼什么的。
被骂得灰头土脸的陈得令,好不容易等爷爷气消了,这才满脸无语的回到自己房间休息。
坐在床上,陈得令陷入了沉思。
虽然甄老太太家里异样重重,但锦鲤令一直没有发出警示。
这也就说明了,他本人没有受到威胁,没有危险。
可是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过于诡异了些。
甄老太太!
还有那道眨眼间就消失的白色影子!
想着想着,陈得令就不知不觉就犯困了,慢慢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
陈得令感受到右臂传来一丝热度,同时一股凉风从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
有情况!
陈得令第一反应,就是有情况。
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十分犯困,想要睁开眼睛又感觉眼皮仿佛千金重,怎么都睁不开。
他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道白色身影,在他床边飘来飘去。
“是谁?谁在哪!”
陈得令想要从床上起来,突然感觉一股重力压在他身上,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白色身影,把他给压住了!
难道是鬼压床?
陈得令头皮一阵发麻,手脚冰冷,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嘿嘿~”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怪异的男人声音,有些阴森,还有些空灵。
陈得令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手臂上锦鲤令带来的炽热感越来越强烈。
同时一股奇异的热流,瞬间流遍他整条右臂,让他原本僵硬的右臂,瞬间充满了力量。
“给我滚开!”
陈得令大喝一声,一甩右臂,将身上的白色身影给抽飞了。
不过他感觉自己手臂好像抽在报纸上一样,没有什么实质感。
而他整个人,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切也都恢复正常。
抬眼看去,就见一道白色身影,飘浮在半空中。
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一个纸片人!
从轮廓上能看出,那是一个男纸片人,还很年轻的样子。
“你是谁?”
陈得令抄起床头小台灯,一脸警惕盯着那纸片人。
“是你把我带回家的。”
刚才在陈得令耳边响起的男人声音,再次响起。
一个会说话的纸片人?
陈得令突然感觉自己对这个世界很是无知,也可以说最近发生的事情,改变了他对世界的认识。
“我把你带回家的?什么意思?”
陈得令依旧保持警惕,说话同时还查看了一下召唤大刀哥的冷却时间。
只可惜,召唤护令卫的功能,还在冷却中。
纸片人在半空中扭动旋转了几下,然后贴在墙壁上。
“我是甄婆婆创造出来的,她让跟着你。”
“甄婆婆?”
陈得令心中一动,想到一个人,急忙问道:“甄老太太?那她人呢?”
“死了,婆婆被人杀死了。呜呜……”
纸片人说着说着,竟然开始哭了起来。
陈得令瞬间瞪大了眼睛,因为眼前场景实在是过于诡异。
一个纸片人会哭,两行泪水顺着他纸片眼睛流了出来。
但陈得令更震惊的,乃是纸片人的来历。
甄老太太创造出来的纸片人?
“哭屁啊!到底是什么情况,给我说清楚!”
陈得令语气加重了几分,他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依旧保持着警惕。
纸片人哭声戛然而止,仿佛被风吹动了一样,手舞足蹈飘到了陈得令面前。
“别过来啊!要不然我烧死你!”
陈得令后退一步的同时,摸出了打火机。
“我又不怕火,准确来说,我不惧怕凡火。”
纸片人语气微微有些得意,不过倒是没有继续靠近陈得令。
见它没有继续靠近,陈得令暗松一口气,继续质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甄老太太,她到底是谁?现在到底是死是活?还有,你为什么要找上我?”
陈得令直接抛出了一堆问题,同时依旧保持警惕的态度,只要纸片人有什么动作,他就跟对方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