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书,书书。”
“谁。”是谁在叫我。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随后又感觉一双大手在触碰自己的额头,好温暖!
宁书缓缓睁开眼睛,破旧的屋顶,只有一只老旧的风扇在嘎嘎的作响,老旧的日历上显示着1999年,自己这是重生了?
被自己的丈夫活活打死,上天可怜她,所以才让她回到了九零年?
少女抬头看着妇人熟悉的面孔,顿时梗咽无比,自从母亲去世以后就再也没人关心自己了。
“你这孩子,摔了一跤,怎么就糊涂起来了,被你奶奶看到就糟糕了。”
想起奶奶张翠,上一世经常欺压母亲,嫌弃母亲生不了儿子,天天骂骂咧咧的,想到这,心中一股寒意冒出来,这一世休想欺负她们。
“又在偷懒了。”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斥责声,一个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的老太婆看着少女还赖在床上不起来,黑着脸的骂道。
方雅枝擦了擦女儿头上的汗,回应了张翠一下,“妈,我这就去做饭,书书在准备高考呢。”
张翠一听到宁书读书的事情,整张脸就黑了,女孩子家以后是要嫁人的,读那么多书干嘛,又不是我家大重的种。
“你有那个闲钱,赶紧想办法给我家大重生个儿子出来啊。”
老人叫张翠,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宁长征,小儿子叫宁大重,大儿子生有一儿一女,小儿子的是二婚,二婚娶了带着孩子的方雅枝,宁书原本不姓宁,姓顾,后跟随母亲进了宁家,换了姓,到宁家的时候,已经是七岁的事情了,两房皆由张翠当家,在她的印象中,继父的脾气一向不好,急了还会打人,但是为人却是很孝顺,她到上一世结束都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
张翠尖锐的话语把宁书拉回了现实,对方雅枝说:“还不赶紧起来干活。”
方雅枝听到婆婆的话,赶紧起身,准备做饭。宁书抓了一下妈妈的手,甜甜的对着门口的老人说道。
“奶奶,我妈还有鸡要喂呢,奶奶肚子真的饿的话,可以自己做哦,毕竟身子骨这么硬朗,至少还要好久才踏入棺材呢。”
张翠尖锐的声音响起,拐杖重重的驻在地上。
“你看你长着一张狐媚的脸,昨天还听你大伯娘说你在村口勾引男人。”
农村的审美有限,老人偏爱长相大富大贵形,宁书的这种脸型非常不讨喜,稍微一笑就说勾人。
方雅枝的脸色一片苦涩,婆婆又要开始闹了,这一闹,不知道何时才能消停。
“妈,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小书,赶紧向你奶奶认错,不然,你爸回来就不好了。”方雅枝拉着宁书说道。
而张翠在外面叫嚷着宁大重回来收拾她们。
宁书拉起母亲的手,一大片茧子,心疼不已,母亲嫁得没有大伯娘杨桂花好,至少丈夫宁长征是个疼老婆的,不像宁大重愚孝得很。
“妈,你休息一下,万事有我。”
方雅枝既欣慰又愁苦,欣慰的是孩子一觉醒来会疼母亲了,愁苦的是宁大重回来不会放过宁书的。
“大重,你终于回来了啊。”张翠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
见到丈夫回来,方雅枝的身子缩了缩,骨子里生出恐惧感。
男人像一座小山一样,身高体壮的,宁大重是一个宁愿动手也不愿意多说一句话的人,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偏偏做了宁书的继父。
张翠看见儿子回来,顿时坐在地上,熟练的瞪着腿哀嚎着,动作好不滑稽。
这死丫头又不听话了,又给他惹事,宁大重大嗓门的声音响起。
“妈你赶紧起来,地上凉,看我不好好收拾她,宁书你给我出来。”
宁书拍拍母亲的手,示意她别担心。
宁大重看见女儿出来,扬起巴掌就要她的脸上打,刚好被宁书接得正着,左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直接把自己的继父扇蒙了。
在他的印象中,女儿以往见到他都是畏畏缩缩的,从来都没有忤逆他的时候,今日这丫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爸爸,你以后在打我和妈妈,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宁书甩开他的手,狠狠的说道。
等他反应过来,被女儿扇了耳光,鲁起袖子,准备找家伙,嘴里更是骂骂咧咧的。
张翠坐在地上一直补着刀,尖锐的说道:“反了你,居然敢打长辈,大重,这么不知好歹的孩子,更应该收拾一顿。”
方雅枝紧紧护着女儿,手里不知道哪里拿来的棍子,抖抖索索的。
宁书心中一暖,至少家里有那么一个人,是值得的。
“爸爸,你要是今天打了我,我就趁你不在的时候,打奶奶,你以后打我和妈妈一次,我就在奶奶的饭菜里下巴豆,打一次,我就下一次,直到她归西为止。”宁书笑得甜甜对着自己的继父说道。
那表情在张翠眼里看起来狰狞得很,顿时跺了跺手里的拐杖,指着宁书。
“我从来都是听说弑父的,从来没听过弑奶的,你这是要造反啊。”
宁书那漫不经心的样子,更让张翠恨的牙痒痒。
宁大重找了一根细细的小竹子,就要往自己的女儿身上挨,方雅枝吓得直接把手里的棍子往丈夫的眼里插去,就差那么一点,男人的眼睛就要废掉,还好及时刹车。
方雅枝一边说一边流泪,天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的害怕,嫁人为妇,勤勤恳恳,得到的却是什么报应,神情悲痛的说道:“宁大重,你在敢打我女儿,我就跟你拼了。”
宁大重冷汗直流,第一次见到自家的婆娘发飙的样子,以往都是他说一,她就不敢说二,今天这母女俩性情大变,这可怎么是好。
“雅…雅枝,你先别激动,我不打宁书,你,你先把家伙放下,有话好好说。”
张翠更是被吓到不敢出声了。
“呦,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闹这么大的动静啊,方圆几百里都听到你们的声音。”躲在外面一直看戏的大伯娘杨桂花终于出场了。
宁书撇了她一眼,宁心的妈妈杨桂花,方圆几百里的长舌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