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零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一样攥得生疼，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林湛。

“什么意思，离婚？”

林湛没有和她对视，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别开了视线，但还是说道：“是……”

这轻轻的一个字像是一块巨大的石头重重地砸在了叶初零的心上。

她的眼睛一下子酸涩起来，模糊了眼前的男人。

不管他们是怎么结的婚，也不管他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她，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他怎么就能这样轻飘飘地说出离婚两个字？

叶初零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住哽咽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说道：“好奇怪，我刚刚好像听你说要离婚，是我听错了吗？”

她的手是那么用力地抓住了被子，细细的汗水将被套浸湿。

只是林湛却没有顺着她的话说，而是抱歉地看着她，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抚地拍着。

“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很突然，但是我们本来就不是真的夫妻，而且清漪回来了，我……”

本来就不是真的夫妻！

林湛温热的手却温暖不了叶初零此刻冰冷的心。

证也领了，人也住一起了，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他却说他们不是真的夫妻！

也对，他们之间其实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林湛，他并不爱她！现在林湛心尖尖上的那个人回来了，她确实应该主动让位了。

当初林湛和她结婚的时候许清漪都敢那么理直气壮地对她说出那一番话来，依仗的不就是林湛对她的喜欢。

可惜，她叶初零到底得到了林湛的身体和他妻子的名分，而许清漪只能得到林湛的心。

因为即使林湛在林家并不是最耀眼的那个，但是他到底是林家的儿子，以林家的地位，根本不允许林湛娶一个毫无身份地位的女人。

“好，我知道了。”

叶初零也不知道她的声音居然能这样平静，但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因为她再清楚不过林湛的性格，他既然这样说出来了就不会那么轻易被改变，更何况对于林湛的要求，她一向都无法拒绝。

林湛听到叶初零这样说像是松了口气，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轻声说道：“现在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叶初零顺从地躺下来，靠着他温热的身体，贪婪地大口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过了一会儿，林湛靠过来像平时那样揽着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里，声音喃喃：“初初……”

叶初零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但还是应了一声。

“嗯？”

“等这个项目结束了再走吧？”

原来他也没睡着。

叶初零顿了顿，感觉他的呼吸稍稍急促了一些，半晌才回答道：“好。”

是啊，当初和林湛一起为梦想而创立的公司，如今项目已经到了关键时期，如果此时叶初零甩手不干……

就当是为他做最后一件事吧。

听到叶初零答应的声音，林湛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下来，手还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叶初零翻过身平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睁着眼睛盯着房顶看。

“林湛……”

想了想，叶初零到底还是没有把那句话说出口。

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