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四合,漠北的夜风冷冽。迟府东角门半开,青空被塞了一锭银子。
“你快走吧,这是姨娘给你的报酬,速速离开漠北逃命去。”
砰的一声,门被带上。
青空打了个哆嗦,掂量着手里的银子,冷笑。
“累死累活就换了这么点钱,还是大户人家,我呸!”
“你想要钱,早说啊。”
后背忽而传来一女声,青空回头,无人。鬼异志怪涌上脑子,惊得他一身冷汗。
“谁……是谁。”
“大师白日还说我是灾星,怎么到了晚上就认不出我了。”
话音未落,青空脖子上已经抵上匕首。
迟昭是从天而降,身穿黑衣,红唇冷艳。
“你……你是怎么出现的。”
“呵。”迟昭嗤笑,手中力气加深,一刀见血。
“啊!大小姐大小姐饶命。”
青空吃痛,大声求饶。
“沈姨娘就给了你这么点好处?”
迟昭瞥了那锭银子一眼,不过五十两。
“大小姐,小的一时见钱眼开,罪该万死。还请大小姐恕罪,千万别杀小的。”
“我不杀你,只要你愿意跟我去指证沈姨娘,我可以饶你不死。”
迟昭冷笑。
青空赶紧点头,岂有不从。
“小的愿意跟大小姐去。大小姐还是先放下这把刀子,小的不敢跑的。”
“谅你也逃不出我的掌心。”
迟昭打量着青空,他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料想是跑不了的。
可她刚将匕首收回,青空忽然从袖中放出一阵白粉。那白粉呛人,迟昭大惊,忙用衣袖捂住脸。再睁眼时,人已经消失在了巷尾。
“该死!”
迟昭没多想,凌空去追。
“公子,前面有一僧人踉踉跄跄挡住了马车去路。”
外侧大街,有一黑衣马车深夜而行。
马车夫是一个戴面具的年轻人,双目凌厉,腰间别着一把长剑,在月色下泛光。
“杀了。”
车内传出一声,伴随着细碎的咳嗽。
“是。”
长剑出鞘,没等青空反应,已经人头落地。
鲜血撒地,青空双眼放空,身子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青空!”
迟昭正巧撞见这一幕,手里的匕首脱手而出,直直的飞向面具人。
匕首扎进他的胳膊,面具人吃痛,飞身朝迟昭刺来。
迟昭从腰间拿出另一把匕首迎战,两人一时纠缠在一起。迟昭招招打肉,全是要人命的路数,那是她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得来的经验。而那面具人显然功力更胜一成,他招数漂亮,无懈可击。
几回合下来,迟昭被长剑抵在胸口。再深半寸,便能要了她的性命。
“住手。”
马车内声音又起,面具人听话,收回长剑。
见状,迟昭速度极快,一把将匕首架在了面具人脖颈。
“小姑娘,适才他的剑若是不收,你如今魂入九渊。”
马车的帘帐被风吹开,一披着白狐裘的男子倚靠在内,双眼狭长,薄唇微扬。青丝随意散落,面色苍白却气势凌人。
迟昭见到那张脸,心下只想,男生女相,祸国殃民。
“侯爷跟你说话呢!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不答。”
面具人冷冰冰斥责,好似如今被钳制住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