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容想着这件事,那苏杭毕竟是上辈子祝家的恩人,自己不只应该过好日子,还得想办法帮帮他。
田间地头这个时间一片光秃秃的,让祝暖暖别乱跑,时刻跟着自己,祝容用镰刀割那些干了的小树伢子什么的,偶尔还能捡到一些大树掉下的枝干。
开始镰刀用的并不熟练,慢慢的就好多了,但攥着刀柄的右手也磨的有点疼。
这具身体的手虽然有些粗糙但并没有茧子,看样子祝父挺疼这四个儿女,只是不太会教孩子、也没时间教。
把祝容养的没什么心眼被人骗、胳膊肘往外拐,看手就知道这么个大姑娘家里的活都没怎么帮着做,祝十一也是一身臭毛病。
她把绳子对折,放在地上,砍好的柴禾放绳子上头,让它正好在差不多中间的位置,堆在一起最后好捆。
叮铃两声清脆的铃铛响,祝容抬起有点酸了的腰去看,发现一只脚支着自行车停下来的是堂哥祝庆。
也不知道打哪儿借来的车子。
“哎祝容,堂哥跟你商量一事儿,把那工作名额给我咋样?回头表哥请你吃饭。”敢情还惦记着呢。
祝容不想理他,还请她吃饭,骗鬼呢!
“表哥,奶奶不是不让你干那个吗?”
“听她干啥,她懂什么。先把名额给我,回头我再求她就是了。”
“呵呵,那真不赶巧,陈有良已经办完手续了,找我也没法子。”
要不是有这个名额的事儿,他们大房跟他们根本就不会有多少接触,生怕二房家里少吃少喝的过去借呢。
祝庆没想到已经没了,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小会儿,又去看祝暖暖。
“都说小四是个傻的,我看啊,你比她更傻,小叔这命可真不好,天天就知道干活赚钱,把孩子都给养傻了。”
“你说谁傻呢!”祝容猛地抬起头来。
大伯一家在背后叨叨也就罢了,还跑到跟前来说祝暖暖傻,这还是亲戚呢!知道好处捞不着了就非得幸灾乐祸一番才舒服。
可祝暖暖是她的逆鳞,说谁都行就是不能说她!
祝庆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让人讨厌。
“哎呦我又没说错,本来就是个小傻子啊,实话还不许人说啊!她傻你更傻,陈有良都要跟祝妮儿结婚了还给他那么大好处,你缺心眼啊!小叔怎么生出你那么个傻玩意。”
祝庆从小就是听着家里人骂二房长大的,那些话和脾性学了个十成十,有好处就是亲戚、没好处就是骂两句解气的面团。
骂几句,就能找着身为大房的优越感来。
祝容气的手上哆嗦,拎着镰刀就往那边走。
祝庆虽然不信她胆敢把他怎么样,但新换的的确良的新衣裳呢,不想弄脏,使劲一踩脚蹬子,几下就骑远了。
她气的一镰刀戳进泥土道里,把它当成祝庆那混蛋堂哥戳戳戳,她早晚让那家人有后悔的一天!
“姐,不气,”祝暖暖软软糯糯的用玩过泥巴的手拉着她,又说,“堂哥,坏。”
祝容点点头,起来拔出镰刀继续打柴,眼角掠过前面骑自行车的祝庆,却见祝庆突然嘭的一声,连人带车摔在了地上。
愣了片刻,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