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左念念来说,她的爱情便是对苏陌上一厢情愿的单相思。至于其他的,或许只是一场冤家路窄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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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怼完人之后,本以为对方会被自己的话激怒,却不想对方只是在用那双比她还大的眼睛在打量着她。
看什么看,眼睛大就了不起啦?
对方不说话,左念念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瞪了对方一眼之后,麻溜的就往楼下跑去,心想:也不知道哪个科室的医生这么烦人,还好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些个医生要么和蔼可亲,要么幽默风趣,像这种虽然长得相貌出众,但是一副冰块脸的给病人看病,病人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为了周一上班时能够状态满满,左念念整个周日都没有出门,基本上是在出租屋的小床上度过的。无聊了,就拿着臭鳜鱼的小说看看,饿了,便是泡面伺候。至于困了,那就更简单了,倒床就睡了。不过,不管做什么,她都始终将她的精神食粮摆放在自己可以看见的地方。那盒苏陌上送的巧克力,她始终一颗都没舍得去尝。
说来也奇怪,这一天曲艺并没有过来,据左念念所知,曲艺应该是休息的,想来应该是和苏陌上在约会吧。手机qq和微信上,自从苏陌上回国后,左念念便再也没收到过他的任何信息。左念念尽管知道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是曲艺的护花使者,他回来了,自己便也应该功成身退了,不过,那种心里空落落的感觉也并不是一时可以改变的。
周一,左念念起了个大早,比老师要求的还提前半个多小时到达医院,也算不上是因为自己有多勤快,她主要还是考虑到在新科室的第一天,很多情况都不熟悉,还是早点去做准备的好。
和她同为早班的还有另外一位年轻的护士,名叫罗绮,也是被安排给她的带教老师。罗绮为人比较爽朗,教的也比较仔细,待她亲自示范口腔护理完两个病人之后,便放手不放眼的让左念念自己进行操作了。
由于大部分病人都是清醒的,比起量血压病人的数量,所需要口腔护理的病人也就七八个,而这些病人因为有护工照顾,有个别病人的护工也都自己帮着把病人的牙齿给刷了,左念念这一路操作过来也算是顺利。
只是,当她推着治疗车来到28床后,那位护工本已经说了病人不用护士来做口腔护理了,却被紧接着进病房的一位医生给阻止了:“王工,这个给病人做口腔护理本就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再说了,你就当是给我们这些实习护士一个锻炼的机会。”
“那好,听苏医生的,小姑娘,那就麻烦你了。”护工也不傻,自己乐得轻松的事,没必要不答应。
不过左念念算是傻了,不是说医护一家亲吗?这位戴着口罩的医生怎么就偏偏要给她增加工作量呢?难道真的是为了给她增加一个锻炼的机会?
28床的患者有点特殊,虽说是因为糖尿病住院,却似乎还有其他的病种缠身。左念念有注意到他的神志不是很清楚,除了咧嘴痴痴的笑,并不会说话。但鉴于病人还是有意识的,左念念在操作时还是尽量沟通着:“来,把嘴巴张开来,啊!”
“啊!”病人很配合,按理说左念念应该高兴,但是当对方张开嘴后,他呼出来的味道却让左念念一阵反胃。她自认为自己在这方面还不算矫情,就算再脏的操作她也不会望而却步,只是这个病人口腔中散发的味道真的是让她恶心到一再反胃,这也就算了,病人的牙缝中间黏了很多的不知名的食物。
左念念虽然很难受,但是作为一个护士,她不得不忍受着那种味道去进行操作。操作期间,她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听起了罗绮和那位苏医生的对话,大概了解到原来那位上大夜的苏医生才来这个医院没多久,虽然年轻,貌似专业方面还是挺牛x的样子。左念念有注意到,这位罗老师和他说话的口气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崇拜。
左念念用了正常情况下两倍的棉球才算是给病人刷干净了牙齿,病人的卫生问题算是解决了,不过左念念却觉得胃部还是翻滚的厉害。好在这是早上处理的最后一个病人,左念念和老师打了声招呼后便直奔护士专用的卫生间。
“呕,呕……”胃部翻江倒海,左念念早上吃过的早餐算是全都奉献到了马桶里。这让她不由的想到那天曲艺忽然吐起来,想必应该是自己无心的一句话恶心到了吧。不过,她还是比自己幸运的,至少她还有苏陌上去关心她。而自己呢?
她来到洗手池旁,看着自己脸色有点苍白的样子,不禁自嘲起来:“你还真是不中用。”
“确实是不中用!”
左念念透过镜子发现说话的是从男厕所里走出来一位医生,而那位医生正是前天她在楼道撞到的男人。这算是冤家路窄吗?左念念发现自己的运气还真是越来越糟糕了,很想反驳对方,但鉴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还不想才到新的科室便出什么岔子,便佯装着没听见对方的话直接与他擦肩而过。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对方倒也没有拦她,只是自顾自的去洗手。左念念本以为两个人这样也算是那件事就这么过了,可是当她早上交班时,得知那个男人便是所谓的苏医生时,顿时的气不打一处来,那个本可避免的口腔护理不就是赤果果的报复吗?左念念相信对方绝对就是故意的。
果然是唯小人难养也!左念念很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她一个实习的小护士貌似没有什么能为难对方的,尤其是当她知道对方的底细后就更加的放弃了。
这位苏医生也难怪会被罗绮崇拜,据其他的实习生所介绍,该人全名苏沫,虽然只有25岁,却已经拿到了医学博士学位,在大学期间貌似每年都拿奖学金,并且发表过多篇关于医学方面的论文,他毕业后本是准备去北京的名院的,硬是被院长挖墙脚给挖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