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房间里很闷，她趴在床边上，守了温书行一夜。

留着虚汗，脸上都是淤青。

他迷糊不清的在喊着什么，应该是做噩梦了。

“不…”表情很痛苦，姜茶握紧了他的手。

终于揩到油了，摸了小手，也算值。

另一只手拿着毛巾擦着汗，声音很轻柔：“别怕，我在。”

“温书行，我一直在，你别怕。”

睡梦中的人情绪慢慢的被安抚了下来。

他睡的很安稳，没有醒着的时候难靠近了。

她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浑身是血地躺在雪地里。

后来知道了，她抱着温书行，鼻子很酸，软糯糯的说了一句。

“ich liebe dich”

她摸了摸温书行的头，烧也退了。

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该上课了。

出了医院，她看着天空在发呆，冬天的早晨，一张口就有白白的气冒出来升到天空。

付了医药费，她只剩下上个学期存下来一万左右的奖学金。

这个学期要是不参加比赛，下学期就没有太多的奖学金。这一万，算去每个月的生活费，根本存不到上大学。

她家境差，奈何学习好，学费都是全免的，而且物理化之类的竞赛，老师第一个推荐的就是她。

而她每次都拿一等奖，简直给一中的人长脸。

她叹了一口气，一想到能和温书行上一个大学，她就又有动力了。

很快，就要下课了。

“下星期有个化学竞赛，第一名奖学金三千，要参加的来办公室找我报名，下课。”女魔头说完，直接下课。

班里的人都喊她女魔头是因为她又凶，上课说一句话都要把你喊起来罚站。

她刚站起来，从后门想要去办公室。

“第一名让给我。”声音有点嘶哑，他知道姜茶不参加的话，第一名绝对是他的。

谢也拦了她要去办公室的路，站在她面前。

他需要钱，很需要。

姜茶心情有些沉重，看着谢也，抿了抿唇。她也想要，毕竟下学期高三了，就很少有机会参加竞赛了。

“给个理由？”

而第二名才两千的奖学金，他存奖学金存了好久，才存了七千，还差三千左右，就能买“爱国者”了。

“祁愿生日。”眼神里带着恳求。

谢也无所不能，就是有点爱祁愿。

只是自卑在心里长了根，他也认命过，后来遇见了祁愿，才觉得人间值得。

她想了想，祁愿救过她，于是让了一步。

“但是我还是会参加，让你一道填空题。”姜茶说完，找老师报名去了。

从办公室里拿了一套化学试卷出来，准备去医院找温书行。

没想到，半路被沈肆拦下了。

“今天还能补课吗？”沈肆真诚的目光逼近姜茶。

她拿着化学试卷往后退了一步。

手指不停的扣着手心，想着要怎么糊弄过去。

“今天我有点事…”姜茶还没说完，话被咽在喉咙里。

“好，我懂了。”

是不是不愿意…那就直说啊。

他很想问，还是算了吧，他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