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那位正是项家小辈项小七,而年老那位却是棕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医师邵洋。
这个邵洋大医师项然可以说再熟悉不过了,一副自视清高的臭脾气。
无奈棕阳城有真本事治疗武修的医师不多,哪怕再嫌弃他,也只得请他来看病。
曾经项然年少时,修为停滞,项家就是请他来为项然看病,得出天赋全无,江郎才尽的结论。
并在全城宣扬,弄得项家颜面尽失,却不能拿他这个老贼怎么样,只得暗气暗憋。
错就错在项家自己没本事,没有自己家医师,只能仰人鼻息受人摆布。
想到这里,项然一阵气血翻涌,心中暗道,如今项家已然有我守护,再也不会发生之前那般事情。
邵洋咧着大嘴迈着大腿,明明是一个老者,居然卖出了市井混混般的步伐,高傲道:“这次项家找我又有啥事啊,要知道我可是很忙的。”
说着,扬起手臂,手指在空中搓着,斜眼瞄向一同前行的项小七。
项小七虽然能力不济,但总在城内活动,这点暗示自然看得明白,连忙点头,赔笑道:“那是那是,邵大医师请放心,报酬绝对不会少。”
满意的点点头,每当看到项家人把自己捧得上天,邵洋内心都异常的满足,毕竟项家经常外出狩猎魂兽,跌打损伤在所难免,这次恐怕又是。
要是没有自己,项家不知道要死多少残多少个哩,邵洋继续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前走着。
项小七内心是又怕又恨,心想这也太憋屈了,要是项家要有个炼丹师,不,有个大医师就成,又怎么会受这个糟老头子的气。
正想着,突然发觉前面路上多个人,项小七抬眼望去,心中一喜,开口叫到:“项然,然哥,你怎么在这?”
项然此时已经将丹鼎秘籍收入柴门风雪夜中,一身傲气立于路中间,朝项小七点了点头:“我刚才出去逛逛,没想到正要回去时遇到了你们。”
“然哥,家主正找你了,正好,咱一起回去。”之前看到项然暴打钱千峰钱千骨,不仅又成了项家的天才,更是俨然成了项家小辈内心的偶像。
再加上刚才项家传出的流言,所项然还有一个九品炼丹师的师傅,他自己也可能是一个炼丹师。
虽然项小七不知是真是假,不过这次下山,项镰家主给他的任务不仅仅是要为受伤的项家子弟找来邵洋大医师,还有就是速速找到项然回来,说有要事商讨。
估计流言应该是真的,项小七不禁对项然的仰慕之情又多了几分,一想到之后项家有自己的大医师甚至炼丹师,就再也不用自己去请那个邵洋了。
“然哥,你这去无影行无踪,让我找的好苦啊。”项小七嬉笑着埋怨道。
“呵呵,那什么,去外面随便逛逛,”项然连忙打个哈哈,揭过这个话题,毕竟经历的那些事也不好和项小七说。
瞥了一眼旁边的邵洋,项然眉头一皱,问道:“咱家又有谁受伤了嘛?”
自己不过昏迷了几天,项家难道又有什么变故不成,项然心头顿时一沉。
“是项家猎魂小队,”项小七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咬着手指:“这不仓库内没有魂核了嘛,前几日他们进入魂兽森林狩猎。”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在森林外围就遇到了恐怖的惊世焰王驹,所幸并无人死掉,但几乎全部挂彩受伤了,伤势还蛮严重的。”
项然点点头,照玄老所说,沁州山脉的赤炎熔芯活动,魂兽异常活动,怕是那日正在魂兽森林活动的项家猎魂小组,也悲剧的遭到了波及。
无人身亡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吧,那只惊世焰王驹比起六臂通天布袋猿,实力和凶残程度也不逞多让,能在这般怪物的爪牙下脱险,项家猎魂小组实力可见一斑。
旁边一同前行的邵洋见自己有些被忽视,心生不爽,装模作样的咳咳了几声。
有些尖声怪气道:“小七子,你究竟是请我回去给你们那些伤员医治,还是请你们这位项大少爷回去看病啊。”
项小七一阵头疼,脸色也沉了下来,牙关一咬,正准备嬉皮笑脸的嘘寒问暖,违心去讨好这位大医师时。
却被项然一把拉住,项小七一脸疑惑的看向项然,只听项然道:“不必,咳嗽就任他咳嗽好了,请他?就凭他那医术,现在就连给我提鞋都配不上。”
的确,项然经过被玄老循循教导,外加几次炼制丹药经历,对炼丹术和查看病理病情,也略微知晓一二。
虽勉强不及浸淫多年的九品炼丹师,但从治愈外伤之类,绝对比一个小城镇里的大医师要强上百倍。
“你你你”邵洋从来都是被捧着的被惯着的,何时受过这等暴怼,一时语塞,不过毕竟活了这么多年,几个呼吸间就沉住了气,旋即反口嘲讽道:
“棕阳城远近闻名的项家废物,别觉得自己又修炼出几丝武气,打了个钱千骨,尾巴就翘上了天!只靠蛮力的武修终究难成大事。”
项小七也是憋屈了那么长时间,一时没忍住随口说道:“哼,我们然哥可是九品炼丹师的亲传弟子。”
闻言一愣,但随后邵洋就放肆大笑起来:“老爷我还是九品炼丹师呢,哈哈哈,你以为九品炼丹师随便找个人就收为徒弟嘛?又不是村口鞋匠收徒。”
被邵洋这一番话说来,顿时语塞回不了嘴,项小七气鼓鼓的瞪着眼,不过因为他对项然是九品炼丹师之徒这事,也是听得流言,不能肯定。
偷眼看向项然,只见项然正悠哉的往前走着,项然他可不想和这糟老头子斗嘴,到时候实力自然会说明一切,去逞口舌之快对项然而言没有意义。
邵洋胸中一股暗火,但还是平息了下来,心想自己已经答应了钱家,找机会加害一下项家,为钱家出口恶气,毕竟钱如明可是掏了大价钱。
做了这么多年老狐狸,棕阳城局势邵洋还是看得清的,如今钱项两家交恶,钱家有铁甲宗靠山,而项家与云隐宗关系暧昧不清,华家一贯的中立。
掐指一算,邵洋觉得项家覆灭简直是指日可待,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到时候看你项然还狂什么狂,邵洋冷哼一声,不在言语。
这可苦了项小七,偏向项然好像不好,回头安抚邵洋也不好,干脆头一低,也不再说话。
三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朝项家双阳谷走去。
双阳谷项家,疗养院。
一群项家猎魂小组的成员绑着纱布,在床上安静将养,终于有一个忍不住寂寞,开口打破了这死寂。
“听说了吗,项镰那儿子小然,居然拜了个九品炼丹师为师。”一大腿包裹的像粽子的壮汉开口道。
旁边床上的中年女子,腿上也绑的跟个粽子似的,接话道:“怎么可能,小然他不是家族的废物吗。”
“哎哎哎,没听人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嘛,老妹,别一心扑在修炼武技上,武技有什么好的,它只能使你腿裹得像个粽子,多关心关心生活嘛。”
“你这关心生活的,腿不也裹成个粽子了吗。”
“哎,你,你这。”壮汉一时语塞。
中年女子冷哼一声,不想再去理那位壮汉,扭过头去,正巧看见进来的项然邵洋三人。
“邵洋医师啊,终于来了,请请请。嗯?小然也在。”中年女子一看见邵洋大医师到来,瞬间有了精神,医好身体又可以继续修炼武技上山打魂兽了,不过没想到项然也来了。
项然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位,壮汉正是自己的二叔项双强,而那中年女子是大姨项双霜,项家修炼狂魔,大家当面美其名曰叫她女武神,背地都说是个武疯子,
想到这些,项然忍不住莞尔。
一旁矗立的邵洋看见项家人依旧如招待贵宾般对待自己,骄傲的撇了一眼项然,戚了一声道:“恐怕要让大家失望了,这伤先不能治。”
项家一种伤员都一头雾水,纷纷询问为什么。
“因为这位项然小友可是说,我的医术对于他而言,简直不值一提,即是如此,何不让项然来为你们医治呢。”
邵洋说完,摊着双手,一脸无奈的样子,内心却是放声奸笑,倒要看看项然你是怎么出丑的。
果然如邵洋所料,一群人不分青红皂白开始指责起项然来,项双霜面目更是阴沉似水,厉声道:“小然,别胡闹,小小个人放什么大话,快快给邵洋大医师道歉赔礼。”
“是啊,项镰儿子怎么这样,教出了个爱吹牛的坏毛病。”
“这要是得罪了大医师,那我们伤病,靠你这个十几岁的孩子给我们医治不成。”
只见项然不为所动,双目骤然睁开,迸发出丝丝金光,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震,仿佛看到巨龙苏醒一般。
额头竟冒出了冷汗,邵洋只觉得项然他是在看向自己的药囊,真要是让项家人发现自己药囊的秘密,自己怕是惨了。
不可能不可能,邵洋强行安慰自己,那项然只不过是一个十六七的孩子,不可能透过药囊看见的。
龙目怒睛!
一抹微笑出现在项然嘴角,眼眸内的金色慢慢淡去,笑道:“我来,就我来,邵洋,今天让你开开眼!”
邵洋正巧与项然四目相对,心脏一阵狂跳,但随即又开心的笑了出来。
因为他看见项然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一个,破旧漆黑丹鼎,好像废铜烂铁一般。
项然并不理睬,目光四处一扫,就瞧见了架子上放置的药材,那本是用来给邵洋所准备的。
“刚刚好。”项然仔细分辨了一下种类,这是所需,抬手将其丢入丹鼎青宇凤凰胆内,探出凌霄武魂开始炼制。
因为要炼制的仅仅是普通外伤药的话,并不像之前那般劳神费力,再加上项然武魂进一步精进,不一会就顺利炼制完成。
在众人注视下,项然一把揭开丹鼎盖子,药香如潮水般瞬间充满整个院落。
“谁来敷药?”
伤员你看我我看你,都将信将疑不敢尝试,还是项双霜直接,大手一挥:“小然,我来。”
项然走到项双霜近前,慢慢掀开纱布,将青色的药液敷在伤口,众人能动的都一瘸一拐的过去围观,看看到底药效如何。
只不过是小把戏而已,邵洋心想,但看他们一动不动围在那里,邵洋还是好奇心大起,凑上前观瞧。
只见经脉活络血肉再长,那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项家伤员皆瞠目结舌,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知道谁在旁边惊叹了一句:
“相比起来,邵洋那医术真就是狗屁不通,就算想比起九品炼丹师的能力,怕是也不逞多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