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肯放过徐枫,我会去的。”
苏月现在只想的是不连累徐枫,便答应了秦羡的要求。
他靠在沙发上,以一种很慵懒的姿态坐着:“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条件?”
秦羡盯着苏月紧接着又说:“不过你放心,既然他已经跟你离婚,那这件事跟他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听到这话,苏月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苏月不是一个胆怯的人,更何况这双眼睛,她看了十几年,又怎会害怕此时?
她很大胆的和秦羡对视。
也是在那个瞬间,秦羡捏住了她的脸:“我发现你好像不怕死。”
苏月微微皱起眉头,似乎被刺中一般,没有回答。
他们靠的很近、很近。
不得不说,苏月长了一张会勾人的脸。
秦羡很喜欢这张脸,却厌恶这颗心。
他声音嘶哑:“明天我妻子出葬,去灵堂给她跪着赎罪!”
苏月心里一阵刺痛,但还是答应了秦羡的要求,她怕秦羡会反悔放过徐枫的事。
“好。”
秦羡冷笑一声。
“苏月,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说完这句话,他便转身上楼了。
而在他走后,苏月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出来,后背也被冷汗浸湿。
她缓缓松开手,看着手心冒出来的汗水,心中惴惴不安。
葬礼
纪瑶跟秦父的葬礼。
纪瑶是秦羡的未婚妻。
曾有一次,苏月偷偷的趴在秦家的大门,看见秦羡抱着她,眉眼含笑。
那种笑,很温柔,是一种根本装不出来的温柔。
她无法说服自己,秦羡因为失忆会爱上纪瑶。
他的眼神,不会骗人。
后来无数次入夜,她总会梦到秦羡对纪瑶的笑。
一次次惊醒、一次次的害怕。
换来的,只是她自己的痛苦罢了。
第二天的葬礼,来了许多人。
包括秦家跟纪家的亲人。
苏月被命令穿了一身白色的丧服,未施粉黛,极其朴素的出现在葬礼现场。
还没走进大厅,就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苏月,你还有脸来这里吗!”
那一巴掌,打掉了苏月一颗牙。
她捂着火喇辣的脸,吐了一口血水出来,随即望向对方。
何秋云。
何敏如的姐姐,也是秦羡的大姨。
说起来,两人颇有渊源,当初就是何秋云和何敏如在秦家说尽了苏月的坏话,秦家这才把秦羡和苏月分开。
甚至后来,秦羡失踪,她有了身孕,何敏如两姐妹还将她的孩子藏了起来,用此要挟她不能和秦羡见面。
这么多年,她忍气吞声,不就是为了孩子的下落?
哪怕后来秦羡回来了,她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找他。
“你瞪我做什么?”何秋云反手,怒不可遏的再次挥手。
但这一巴掌,苏月接住了。
她抓住何秋云的手凑到她的耳边对她说:“别逼我把那些难堪的事情说出来。”
苏月的目光,锐利又狠毒,看的何秋云浑身一颤。
“是你害死人,装什么?”何秋云挣扎着:“更何况,你觉得现场的人,谁会相信你?”
话音落下,门外的秦羡便走了进来。
今天的他,穿了纪瑶亲手挑选的婚礼礼服,英俊帅气的外表,浑然天成的气质,无人能够比拟。
他徐徐而来,走到两人的身旁,目光直视大厅内的灵柩。
“秦羡,你来了,快点把这个女人抓住,她疯了。”
秦羡慢慢低头,看着苏月。
苏月并不害怕,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眸望着他。
“听说,苏月小姐弹得一手好琴,这些年,也是靠弹琴维持生计。”
苏月在一家琴行上班,按照课时计费。
讽刺的是,苏月弹琴的能力,全来自她曾经的“哥哥”秦羡。
他教她弹琴,整整十五年。
从她不会到会,从她看不懂乐谱,到精通技巧,无一例外,全来自秦羡。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
谁都不知道秦羡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何秋云面露惊恐,似乎害怕秦羡想起什么,突然大喊:“就是这个女人杀了纪瑶,砍了她的手”
话音落下,她急匆匆的从旁边拿起了水果刀朝苏月划过来。
她的速度,快的惊人。
苏月闪躲了一下,那一刀就划过她的肩膀,划出一条血痕。
“快抓住这个键人!”
何秋云气急败坏的大喊。
紧跟着,几个强壮的人就压住了苏月,将她压入了灵堂。
秦羡就坐在前面,他能够很清楚的看见苏月的固执与坚强。
这个女人,杀了人,一点也不慌,反倒比这里所有的人都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