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士兵称徐才蠢钝如猪,只知女色。”想起方才敌军中的舞姬,崔梦溪狠声道:“虽是这样说,但不知所有,不可轻信。民女以为,将军应该加紧戒备。”
无意把方才的情形透露给纪青夜,满意点了点头,“确实如你所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了解的前提下,本将也不会轻易动手。”
若徐才的昏庸只是表面的伪装,这未尝不是一个迷惑敌人的方法。
想到这,纪青夜眸色黯了黯。
“你倒是个谋士不成?”纪青夜冷不丁道。
岂止是谋士?简直是黑夜里最锋利的一把刀,杀人于无形间。
不露声色,崔梦溪微微咳了两声,好似药效又发作了。捂着胸口,摁着发涨的太阳穴,竟然示弱起来。
忽然一怔,崔梦溪险些忘了,纪青夜为何会在这?
明明是他派自己来探密,难不成会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军医冒险?
左思右想,这回想不出来。
“民女只是说出了心中所想。”
纪青夜倒看不出她有一点谦虚的样子,明明柔弱,说出来的话却让他震惊。
随即,纪青夜开口问:“你心中还有什么想说的没?”
只把这句话当成命令,崔梦溪点头,毫不犹豫说了出来:
“民女想问,将军为何跟在民女身后。”
甚至没发现身后有人,崔梦溪暗暗自责,一方面也知道了纪青夜武功不凡,跟她不相上下,是个劲敌。
无情的笑,冷酷的风,一切都在宣告今晚的动荡。
“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若真被敌军掳获,再对你严刑逼问,你岂不是要暴露我方位置?”
纪青夜毫不留情的批评她,“没本事就别逞强,若非军中缺医,岂容你留到现在?”
“……”还真是翻脸无情!崔梦溪按捺住心中的不爽,眼下只有她和纪青夜两人,若非身中迷药,何必如此低声下气?
而且什么叫三脚猫功夫?
又想马儿跑却叫马儿别吃草!
“将军息怒,民女愚笨,只打探到这点无用的消息。”
纪青夜抛给她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
却不料下一秒,崔梦溪自信一笑,道:“可民女不仅是个谋士,还是个能取徐才项上人头的恶鬼。要徐才性命,对民女来说轻而易举。”
话落,一片寂静。
“你被这迷药迷傻了?”纪青夜的语气中满满的不相信和质疑。
一个弱女子当着将军的面说这等猖狂的话,换做天皇老子也不信啊!
纪青夜再次认真的从上到下把崔梦溪打量,一步三喘气,风吹就倒人儿能举起刀剑?真是笑话。
铮地一声,纪青夜拔出了腰间的剑扔给她,嗤一声插在了地上,在火光的映射下泛出骇人的白光。
这一剑祭今晚的月色。
“本将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立在风中的人抬眼看着眼前那柄剑,二话不说,忽地将剑拔了出来,手腕一转,竟是搁在了纪青夜的脖子上。
冷冰冰的剑刃贴着纪青夜的颈间,只有轻轻一划,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