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祝安山出去卖秘籍,苏姮拿上酸枣,出去大街上看看有没有挣灵石的机会。
路上来来往往很多修仙者,也有不少凡人。
这些凡人多是给商铺打杂的。
时间对于修仙者来说很珍贵,他们要么苦修,要么外出历练,对于这种给别人端茶送水而且报酬低廉的差事,他们多是不愿做的。
不过对于凡人来说却是份好差事。
苏姮进入酒楼,奢侈地花了一块灵石点了菜。
看了看端菜过来的清秀小伙子,断了想当店小二的念头。
像她这样腿脚不利索的老太婆,别人哪里会收她。
苏姮本想好好想一想该用什么方式挣灵石,周围修仙者谈话的声音传过来。
“最近万华宗召开盛典,庆祝赫尊人飞升仙界,你们怎么看?”
“这万华宗本就是天下第一大宗,这回又出了一个仙人,以后想进万华宗的天赋子弟怕是数不过来。”
“别说那些还没进宗门的,就连我都想去了,能瞻仰瞻仰赫尊人师门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刘录那小子还搞到了一个去万华宗的名额,真想给他抢过来。”
……
“听说赫尊人俊美似天人,好想亲自看一眼。”
“赫尊人的画像已经传遍了修仙界,你还没有见过吗?”
“当然见过,早挂在密室墙上了,只是画像哪里能和本尊相比?”
“真羡慕那些在万华宗的女弟子,想必是见过许多次吧?”
“这倒没有,我认识一万华宗的女弟子,她说赫清泽常年在外历练,年轻一辈根本没有机会见到,据说,碧海宗的嫦夕尊者,上云宗的洛幽尊者,西宁宗的琼灵尊者,这几位拥有惊世美貌的前辈皆十分倾慕赫尊人,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赫尊人对她们从不正眼相待。”
“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会吸引赫尊人的目光?”
“赫尊人一心修炼,才不会轻易为女子动心。”
“听说赫尊人曾有过一个女弟子,那他对那女弟子如何?”
“那女弟子叫作陆十一,自一千年前就下落不明了,其余的不甚了解。”
“赫尊人……”
……
苏姮的脸越来越阴沉。
赫尊人、赫清泽……
怎么到哪里都阴魂不散?!
他倒是流芳万代升了仙去了,走前还害得她地位一落千丈,甚至活不了几十年!
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他要这么害她?!
苏姮‘嚯地’起身,正想离开这个地方。
一位男修走了过来,扔了一个木簪在她的桌上。
苏姮:“……”
“拿去吧,她不要了,我留着也没用。”男修一边说着,一边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头也没回。
苏姮捡起桌上的木簪。
很简单的样式,没有阵法加持,几个灵珠就能买到,不过看着木簪上的痕迹,像是自己动手削的。
‘她不要了’,那男修是要送给心上人的?
有些寒酸了。
难怪人家不要。
苏姮叹了口气,秉着不要白不要的想法,拿起簪子,出了酒楼。
可走了两步,突然脚步顿了顿。
拔下了自己头上的簪子。
同样也是普通木簪。
没有复杂的雕刻,也没有阵法加持。
她这木簪,什么时候戴上去的?
她怎么会戴这种木簪?
她对打扮不感兴趣,最开始是娘给她梳发,等去了水月宗,再也没用换过。
她好像记得,以前娘给她的发髻……是个储物空间?
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
难道是哪个修仙者偷梁换柱,把她原先的发髻也偷走了?
苏姮摇了摇头,脑袋里好像有一层迷雾。
许是太长时间了,现在又成了凡人,记忆变弱了?
苏姮莫名对自己的木簪反感,扔在地上,摔成两半。
两半木簪滚到了一个摊位下,一个精瘦的老道士捡起来,“道友,请留步。”
苏姮先看了看这个摊位,摊位左边有一块布牌,写着‘天算地算不如人算’。
苏姮心里好笑。
这不是凡人域的半仙?
怎么修仙界也有人算命?
修仙本是与人斗与天斗,逆天而行,和凡人的顺应天命截然不同,算命自然无用。
这老头儿大概混得不太好罢?
老道士似是听到了苏姮心里所想,叹了一口气,“当初就不该跟仙长们来这里,在凡人那里还当得起半仙,来这里饭钱都挣不到了。”
苏姮正有点儿同情,老道士话锋一转,“道友你这木簪如此不凡,怎么能随意乱丢?”
“怎么不凡?”苏姮挑眉道,“你若是说得我心服口服,我就给你饭钱。”
老道士比苏姮还老些,笑了笑,满脸皱纹堆起来,指着木簪道:“你这木簪,大概有两千多年了吧?”
“你怎么知道有两千多年?”苏姮有些疑虑。
“这你就不用管了,而且我还知道,这根木簪原先的主人有世间罕见的紫龙命,如果他在人间,必是人间的帝王。”老道士打量着这根簪子,神情看似笃定,可说完话后,脸上闪过了一丝古怪的神色。
“我没去过人间。”苏姮觉得他在胡言乱语了。
老道士见苏姮就要走,慌忙拦下,“哎哎,道友,我看你头上黑气极重,是不是正遭逢大难,极想要找到破解之法?”
苏姮停下要走的步伐,点点头,“这倒是猜对了。”
老道士摸了摸胡子,“你早年的命不错,换作人间,不是权贵就是商贾富裕人家的大家闺秀。但是近一段时间,你有段从前种下的因要还,因而你命大改,若是你没有及时找到应对之法,就只能无奈夭折。”
“以前种下的因?什么因?”苏姮的心沉了沉。
她被赫清泽采补,难不成还是她自己作的?
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