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树荫边上停下,他转过眸,看着宋年年。
这个女人是不是在哪里都能睡着?
陆墨珩拿起手机,给陆寒打了个电话,“查一下宋年年住在哪里。”
一分钟后,宋家的住址被发进他的手机里。
最豪华的别墅区,果真符合暴发户本色。
宋年年睡得很香,这一觉,只持续了短短一个小时,可她没有做梦,更没有像在家里补眠的时候那样想起那双漆黑幽深的眸。
只是,一醒来,那个人还在她的身边。宋年年叹气,“你怎么还在?”
陆墨珩眯了眯眼睛,“难道我要把你扔下车?”扔下车,这么一个标致的女人,被人捡走了怎么办?虽然花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等她睡醒,可陆墨珩出乎意料地耐心。
此时,宋年年伸了个懒腰,“你可以把我扔下车,佣人们会来接我回去的。”
“那我还得去敲门。”
这个男人,简直是一点亏都不能吃,宋年年回了回神,脑袋瓜子一转,她的手握在门把手上,刚要开溜,一声落锁的声音响起,他把车门给锁上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宋年年爆发了,“不过是一次而已,先生,玩不起就不要出来玩啦!我要是早知道你这么难缠——”
“不是一次,是两次。”陆墨珩严谨地提醒。
宋年年的眼睛眨了眨,澄澈的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她也觉得陆墨珩看着很面熟,昨天喝多了,也没勉强自己想明白这人之前是在哪里出现过,经他一提醒,她才恍然大悟。
几天前,全城的人都知道江慕白和顾清婉就要结婚,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当时她气得要命,在朋友的生日派对上喝了个烂醉,顺便捡了个男人回去。这么说,她和陆墨珩还真有缘分,捡到他两次!
宋年年觉得头疼,“喝酒误事,这位先生,做人得拿得起放得下, 作为男人更要果断一点。这事就翻篇了吧,我也不要求你的补偿了,咱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别见面了!”
宋年年是提起精神和陆墨珩把话说清楚的,虽说这人看起来很凶,但实际上心眼还挺好的,居然想要对她负责任,可是,她宋年年才不需要任何人对她负责呢!从小到大,她就有一个立场,千年不变的立场——路是人走出来的,她能为自己负责。
把话说完,宋年年以为他想明白了,没想到他长臂一揽,将她压进自己的怀中。两个人的脸贴得太近,宋年年甚至能看见他脸上的毛孔,不,他几乎没有毛孔!长得这么帅了,皮肤还这么好,上天这个造物主,根本就不公平!
宋年年愤愤不平,没想到这男人说出来的话可以把她给噎死,“既然你这么潇洒,换你来补偿我。”
宋年年撇嘴,推开他,从自己包里拿了一本支票本出来,不改暴发户本色,“要多少,自己填。”
她把支票本撕下,往前一丢,轻飘飘的支票纸就这样落在陆墨珩的身上,他的眼底流过一抹意味深长。这个世界上,大多麻烦都可以用钱来解决,可是,这个女人,居然把他视作麻烦!
纸张被陆墨珩的拳头收紧,他把支票往车后座一丢,宋年年仰天长叹,“你到底想怎么样?”说着,她往前一凑,唇角的笑意带着几分俏皮与狡黠,
她话语间的意味不明的确挑起了陆墨珩的兴致,他的大掌握住了她的小脸,强迫她抬起头来,他的唇压下的时候,宋年年瞪大了眼睛。
这个吻是温和的,与他强势的作风很不相符,可是,即便他很温柔,宋年年还是没有办法想清楚这个吻的含义。只不过是约了一次炮而已,虽然现在的年轻人都玩这一套,可她却是第一次尝试,要是早知道这人居然会缠上自己,她就不尝鲜了!
从小到大,她竭力寻找各种新鲜事物,她尝试很多可能,可是,与陆墨珩的一夜贪欢,却是她的第一次。此时,宋年年在清醒的状态下感受他疾风骤雨一般的热情,宋年年的脸,不可避免地红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宋年年脸红。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算长,满打满算都不超过一个手指能数出的天数,可是,他以为自己已经见识到了宋年年的很多面。嚣张跋扈的一面,黯然神伤的一面,虚张声势的一面……可是现在,她居然还有这羞涩的一面。
宋年年红着脸把陆墨珩推开的时候,有人敲了敲车窗,她一抬眼,眸光一沉。
被挑起的欲望荡然无存,宋年年看着陆墨珩,“把车门打开,我要下车。”
她的声音还是那样软糯,可却夹杂着几分凉意,就像那天在江慕白的婚礼现场她狠狠地打他一个巴掌时的决断,此时,她大大方方地下车,“有什么事吗?”
江慕白穿着黑色的衬衫,与她一样,过去她总说最喜欢他穿黑色的衣服,可是现在,她却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原来他穿黑色也不怎么样啊,还比不上——
眸光微转,宋年年发觉陆墨珩又打开了车窗,车厢里的他神色淡漠,身上穿着的黑色衬衫虽普通,却显得他冷傲而又尊贵。
看,江慕白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过去只是她情人眼里出西施而已,现在褪下了这一层滤镜,她觉得,还是陆墨珩比较顺眼。
“年年,虽然我们分手了,但你也不能自暴自弃。”
江慕白一开口,她发觉他的声音很过去一样,温和醇厚,就像是每晚他们煲电话粥的时候那样,令人安心,只是他这话,她可听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