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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柒在朦胧中瞥见一个……粉红色的身影——不对，她的视线被血糊住了，那么……应该是白色的吧……

她抬了抬眼皮，想抬手呼救，可是手轻轻一动，就撕心裂肺地痛，半晌，她连手都没有抬起来，目光由他的身上转移到了那夜空中——

雨还没停，虽然小了些许，但是仍有雨滴砸在她的……眼睛里。雨滴砸得她直生痛意，不过……比起她现在身上的疼痛，这已经……不算什么了。

朦胧中，她好像被人很温柔地抱起，只是，那个人触到了她的伤口，苏柒痛的呲牙咧嘴，整张小脸都有要挤作一团的趋势——只是，一直没有出声。

再痛，也不会出声。

陆煊垂了垂眼眸，没有敢去看她身上那血淋淋的伤口，小心翼翼地将手挪了挪，避开了接触她的伤口，这才稳步向医院走去。

半晌，苏柒迷迷糊糊地就要晕厥过去，陆煊瞥了怀中的事苏柒一眼，眸中的神色暗了又暗，犹豫好久，才低下头，唱长的睫毛尽数遮住了眼里的自责，才小声地朝已经没有了意识的苏柒说道：“对不起。”

……

苏柒在迷迷糊糊中睁开双眼，一整片白色映入眼帘，她皱了皱眉，额头上还传来了隐隐的痛意，她的四肢似乎有些无力，半晌，她扭过头去，看到了医院那明静的窗户——

那她睁眼看到的是医院的天花板没错了。

守在床边的陆煊垂了垂眸子：“你醒了。”

苏柒一愣，扭过头去看向坐在另一边的陆煊，脸上划过一丝不可置信：“你救的我？”

陆煊没敢去看她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去看手机，指尖微微发白，攥紧了那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手机，含糊地“嗯”了一声。

苏柒动了动僵硬的嘴角，发现嘴角似乎裂开了一般的难受，半晌，她才扯出了极为牵强的一个笑容：“谢谢。”

陆煊将头低的更低了，低到苏柒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脸。

“医药费多少？我出院就还给你。”苏柒脸色依旧苍白，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谢意，才道。

陆煊愣了一下，心中的愧疚感又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将他淹没，令他窒息，才开口道：“不用了。”

说完，他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保温壶，再拿起一只透明的玻璃杯，将热水倒进杯中。

“哗哗……”水流进了那透明的玻璃杯中，恰时，阳光照了进来，杯中的水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映入陆煊的眼眸中。

“喝点热水吧。”陆煊低着头，依旧没敢没去看苏柒的眸子……

苏柒的手撑在身侧，坐了起来。

在苏柒接过水杯时，陆煊的指尖触到了苏柒的，他感到，苏柒的手依旧冰凉。

苏柒摸着水杯，杯壁上暖洋洋的热意让她的手微微回温，半晌，她那清澈地眸子对上陆煊的眸子，开口问道：“陆煊，你看到了那些打我的人了吗？”

陆煊一愣，立即躲开苏柒的目光心跳忽然加快：“没有。”

“那你知道是谁打的我吗？”苏柒垂了垂眸子，道。

陆煊脸上僵硬的肌肉微微一动，半晌，他才小声地回应：“我……不知道。”

苏柒失望地垂了垂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里的所有情绪：“等我知道谁让他们打的我，定要让他们知道我苏柒是谁。”

陆煊感到自己的脸色有些僵硬，他想抿抿唇，嘴角却不自然地抽了抽。

苏柒抬眸，此刻她也发现了陆煊的不自然：“你怎么了？”

“没什么。”陆煊吸了一口气，才答道，“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苏柒瞥了陆煊一眼，点点头。

苏柒看着陆煊起身，眼眸中的暴恹终于闪现出来，她抿了抿唇——最好不要让她知道是谁派小混混打的自己，否则……她会怎么样，她其实，也不清楚。

只是……至少，对方以后都不会好过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