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这里?”他不悦地问道。
徐苡茉委屈地摊了摊手:“我也想走啊,可惜我走不了,宋总,要不你想想办法把我送出去?这门我开不了。”
宋昀泽听着她这般委屈巴巴的口气,有一瞬的出神,而后舒展眉心,气定神闲地说:“哦,我忘了,这门锁应该坏了。”
“那怎么办?会有人来修吗?”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反问:“你觉得呢?”
她被他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大着胆子试探地问:“宋总,你该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报复了吧?”
宋昀泽轻扯唇角,当着徐苡茉的面脱下外套,再脱下衬衫,徐苡茉的眼前瞬间春光大好。
她迟钝地慢了半拍,突然血气上涌,瞬间憋红了脸,猛地转过身去。
“宋总,你脱衣服前不能事先说一下吗?”
宋昀泽系好浴衣腰带,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她说:“坐。”
“我不坐,我得回去了。”
“你打算爬窗吗?可这里是六楼。”
徐苡茉:“……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他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说:“得罪的人太多,分不清了。”
她欲哭无泪,恨不得敲碎自己的木鱼脑子,刚才为什么要傻不愣登地跟着他来这里?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头发上还滴着水,嘴角噙着一抹笑,隔着昏黄的灯光,像是在打量她。
那双漆黑的眼睛仿佛浮着一层迷雾,深邃地深不见底。
徐苡茉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傅洵那晚在病房里对自己说过的话:“宋昀泽啊?离经叛道,是能笑着把人踢进深渊的那种人,表面笑呵呵,内心冷冰冰,你道行太浅,和他少打交道的好。”
可她此刻看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傅洵口中的那种人。
“反正没事,不如我们聊聊?”
徐苡茉皱着眉,站着不动:“我们有什么可聊的?”
“那块玉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宋总,你为什么这么纠结于这个问题?这块玉佩跟你有关系吗?”
她以为宋昀泽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没想到他却慵懒地开口,说:“小时候穷,欠了人家钱,拿这块玉佩抵押了,现在赚了些小钱,想还给我这位恩人,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徐苡茉瞠目结舌,他还只是赚了些小钱吗?这是要气死谁?
“抱歉宋总,这块玉佩我也是偶然之间得到的,恐怕帮不上你什么忙。”
“怎么样的偶然之间呢?”
“前年夏天我去若水古镇玩,正好遇上那里有个集市,玉佩是在集市里淘到的,我这个人一向很信缘分,觉得玉佩跟我有缘,所以一直带在身边。宋总,我看这块玉佩挺普通的,也许并不是你送出去的那一块呢?”
宋昀泽的眼底忽明忽暗,湿漉漉的发丝在灯光下仿佛泛着一层金光。
徐苡茉不得不承认,她从没在一个男人身上见过这种隐藏于阴霾之下的忧郁,他的整个人都像一个黑洞,吸引着人不断地想要探索其中。
这实在是一个再危险不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