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间,三年期满,萧承赫迫不及待的策马扬鞭,归家心切。王府有他太多的牵挂。南箕这三年来一直跟在萧承赫的身边,虽然他不时要给皇上送密函。但是,他从未隐瞒过安庆王,每次所送密信内容,都是安庆王过目后,他才送出的,只是皇上不知道罢了。
安庆王府门口,王妃沈沅芷牵着世子萧天逸的小手,妹妹沈怜汐站在姐姐身旁,楚江秋抱着不到两岁的灵儿,婢女、侍卫、家丁满满的站了一门口,众人翘首企盼。
萧朝发现,王府门口的乞丐今日一个都不见了,暗自有些纳闷。远处响起了马蹄声,王府门口顿时骚动起来,争相望向街口;大家都觉得应该是王爷回来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两道身影落入众人眼帘,萧承赫身披紫袍一马当先,南箕紧随其后,众人激动万分。
安庆王远远望见王府门口的众人,终于看到她了,三年来魂牵梦萦,牵肠挂肚。翻身下马,疾步走向王妃拥入怀中。
此时沈沅芷已泪流不止,终于盼回来了。萧承赫也红了眼圈,三年来所有的牵绊和思念,今日终于能够放下了。
王妃的几个贴身侍女,也跟着一起落泪,就连铁骨铮铮的萧朝,此刻都偷偷背过身去,摸了一把眼泪。老管家也转过身,偷偷地用袖口擦着眼泪。
怜汐,也忍不住靠在楚江秋的怀里,掉起了眼泪。
萧天逸又被冷落在了一旁。王爷走的时候萧天逸不过才三岁,这三年来有楚江秋的悉心陪伴和教导,二人早已情同父子。
如今萧天逸已年过六岁,见到父王回来已然有些陌生。
萧承赫低头看向世子,宠溺的抱了起来,问道:“逸儿,可有想父王?”萧天逸呆呆的看着萧承赫,轻轻地点了点头。
“逸儿,快叫父王。”王妃急忙打圆场。
“父王,你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是吗?”萧天逸抬眼怯生生地开口问道。
萧承赫轻笑,温柔开口道:“不走了,一直陪着逸儿。”说罢,揉了揉萧天逸的脑袋,心底却是无法言说的辛酸。
萧承赫将萧天逸放下,转头看向抱着楚珏灵儿的楚江秋,萧承赫握住楚江秋的手道:“贤弟,为兄谢谢你。哦!不不不,看我高兴的,如今该叫妹夫了。”
“王爷,你我已是一家人,何来感谢之说。”楚江秋被王爷在众人面前改口,弄的着实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王爷更是高兴的笑着。两人的手,握了好一会才放开,大有英雄惺惺相惜之感。
萧承赫看向不到两岁的楚珏灵,如此讨喜的小人儿,忍不住伸手抱了过来。这楚珏灵也是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见王爷这个姨丈,不仅没哭没闹,还伸出小手摸了摸王爷的脸。
看向怜汐问道:“娘亲?”
怜汐赶忙道:“灵儿不得无礼,快叫姨丈。”
“姨,姨丈。”虽然楚珏灵不大懂得,这人到底和自己是何关系,但看到众人高兴的样子也,似懂非懂的。
萧承赫抱着灵儿,带众人一起进了王府。
王府内终于恢复了往昔的热闹景象,管家忙着让厨房备菜,婢女们早已将庭院,屋内打扫的干干净净。
萧承赫看着熟悉的王府,一别三年,一切都没有变。低头看向身边的沈沅芷,说道:“沅芷,辛苦你了,王府的一花一草,一亭一景皆是原来的模样。”沈沅芷微笑着,看了看萧承赫说道:“王爷,我陪你四处走走吧。”萧承赫点点头。
楚江秋和怜汐对视了一眼,沈怜汐便对着姐姐说道:“姐姐,那我们带逸儿回枫楼梧了,就不打扰姐姐与姐夫叙旧了。”说完笑着拉起萧天逸便跑开了。楚江秋在身后抱着女儿微笑着,看了一眼萧承赫,萧承赫微笑着点点头。楚江秋转身也向枫楼梧走去。
萧承赫看向沈沅芷,说道:“他二人,还真的般配。”沈沅芷笑着说:“王爷看楚公子,现在哪里还有江湖侠士的风范,现在宛如一个普通农家夫君。”说完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萧承赫听完,也觉得好像跟他初识的楚江秋,确实差别很大,眼神柔和了许多;少了往日的寒意与孤傲。笑着回了一句:“看来,当年邀他来王府是对的。”二人就这样慢慢走着,淡淡的聊着日常的琐事,不知不觉已将整个王府走了个遍。
二人没有进枫楼梧,只远远的在拱门外看了许久,楚江秋坐在廊下饮着茶,看着院中:萧天逸和楚珏灵,手里拿着大树叶子,挥舞着追打沈怜汐。这份单纯快乐的美好,一直都是萧承赫最向往的生活。
晚膳,王府整整备了六大桌酒菜,所有侍女、侍卫、家丁、小厮全都赏赐了同桌同菜。今日的安庆王府,可谓是人欢马叫。
这夜萧承赫与楚江秋把酒言欢,推杯送盏着实喝了个痛快。
皇宫御书房
萧承炎前几日收到萧承赫守灵期满,奏请回京的折子,自然知道安庆王是今日回京,南箕也跟随安庆王一起回了京城。
但萧承炎并不打算,将南箕留在宫中,便命南箕,继续留在安庆王府。只是萧承炎没有想到的是,南箕所有传递给他的密函,不过都是安庆王想让他知道的事情罢了。
南箕何尝不是安庆王安插在皇上这边的眼线呢?
安庆王回京第二日便进宫早朝,萧承炎端坐于大殿之上,萧承赫看向昔日的皇兄,三年不见越发的意气风发,帝王之相彰显无遗,较以往更加深沉内敛了,只是这自负的神情有增无减。
萧承炎也看向了自己的皇弟,昔日洒脱随性的闲散王爷,只论儿女情长不问政事。
三年不见,一脸的赤诚笃定,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越是想在他眼中看出什么,却越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下了早朝以后,萧承炎将萧承赫叫到了御书房叙话,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闲聊,二人谁也没有,从对方口中,探听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萧承炎也就让萧承赫退下了。
出了御书房,萧承赫去了太后寝宫,看望太后。太后对两个儿子都是疼爱有加,兄弟二人在太后面前也一直表现的和和睦睦。先皇,后宫嫔妃不多,故子嗣也不多。平阳郡主萧婉渃就是陈贵妃膝下的。先皇去世后,其他没有子嗣的嫔妃,都去了皇家感恩寺;终身不得出寺,每日吃斋诵经,为皇家祈福。
没有子嗣在皇宫里就如同浮萍一般,旦夕福祸无从知晓。
太后得知安庆王回京,便眼巴巴的盼着萧承赫早点过来问安,这一等都快晌午了,便吩咐婢女准备了萧承赫爱吃的菜肴。正喝着茶时便听门外小太监高声道“安庆王到。”
太后颤颤巍巍地想将茶杯放下,却一不留神掉到了地上。伴随着这声脆响的,是安庆王高大伟岸的英姿引入眼帘。
“三年了,赫儿你终于回来了”。太后哭着说道。
安庆王满脸歉疚,赶忙开口道“儿臣给太后请安,儿臣不孝,三年来让太后挂念”。
“快起来,让哀家好好看看”。太后看着安庆王,清瘦了些许,五官更显棱角。母子二人边用膳边叙着家常,太后幽幽的问道:“赫儿,你在皇陵不能进宫看我,为何王妃三年来,也不曾进宫看看我,世子今年都六岁了吧,我连自己的孙子都看不到。”
安庆王急忙起身行礼,赶紧解释道:“太后息怒,是儿臣让沅芷尽量少到宫里走动,一来沅芷随性惯了,宫中礼数太多,怕沅芷哪里做的不好,遭人非议。二来,儿臣不在京城,万一她母子有个什么闪失,我是鞭长莫及。儿臣太自私了,没有为太后着想,还请太后责罚。”
太后扶起安庆王说道:“哎,你说的哀家也明白,难为你了。哀家就是随口与你说说,哪里谈得上责罚。快坐下吃菜。”
安庆王重新落座回道:“谢太后。”太后一边为安庆王布菜,一边说道:“赫儿,那你可要答应哀家,有时间带逸儿进宫来,给哀家瞧瞧。”
“儿臣遵旨”萧承赫急忙答应着。母子二人客气的说着话,吃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