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默然,苏雅看的通透至极,心里想要的太过于纯粹。
这些才俊与苏雅攀谈,看上的无非就是她的家世与容貌。
说着她突然问安心:“心心,你说会不会有一个人只是因为我是苏雅才跟我在一起,而不是因为我是丞相嫡女苏雅?”
安心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说:“一定会的。”
正说着,李悠然过来,两人收敛了情绪。
三人自小认识,情谊颇深,正聊得热火朝天。
令安心惊讶的是高其林举杯过来,与三人交谈,并敬了三人一杯酒,三人从善如流,一同喝酒。
高其林是位奇才,说话幽默风趣,言语得体,不卑不亢,相处起来让人觉得甚是舒服
一时间,三人对他很有好感。
随着话题的渐渐深入,三人与他愈发谈得来。
这或许就是人们所说的三观契合吧。
太子和二皇子一直在安柔这边,安柔一向以温柔善良示人,亦会察言观色,因而他们这边的气氛也极为融洽。
此时的安柔一扫刚才的气愤之情,心里终于有些顺畅,愈发春风得意。
这边宁沐才想起自己是不是该去与安心说两句,毕竟她还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妻,表面工作还是得做的。
想起安心,宁沐今日对自己这个未过门的未婚妻的惊艳表现,心里有了几分惊叹之情。
他虽更喜欢安柔,但这完全不影响,自己身为太子,一同迎娶这姐妹二人,娇妻美妾岂不乐哉?
他转向安心那处,安柔见状,看着安心眸中闪过怨毒,但不能轻举妄动,她接着与二皇子宁泽等人谈论趣事。
太子过来,四人连忙行礼,宁沐让四人不必多礼,并且主动找话题与安心说话。
但与安心随意谈了几句,见安心不冷不淡的回道,让他兴趣失了大半,转而去找安柔。
安柔见宁沐回过头来找自己,有些自得的看了眼安心。
安心看着她的举动,心里感觉有些好笑。
她这好妹妹真是可爱的紧,弄得她都想慢慢陪她玩……
待太子走后,苏雅这才悄声问安心,说:“你这般行事怕有些不妥。你与太子可是有婚约的。”
见苏雅提起婚约,李悠然面上闪过黯然,高其林则静静的在一旁观察不语。
安心看着苏雅担忧的样子,笑看着说;“那该如何呢?虽有婚约,但一定就会成亲吗?这世间万事万物,瞬息万变。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事情还多了少了吗?”
夜色渐深,眼见时间不早,四人拜别,回各自府邸。
今日的酒喝的有点多,安心有点头晕。
飘飘然间,被剪影扶回房间。
【恭喜宿主在诗灯会上一鸣惊人,打击了安柔的嚣张气焰,幸运值+20点,现在宿主气运值为-60。】
听到系统的声音,安心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她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深夜,安心睡得正香,可她却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抵住自己的喉咙……
她猛地惊醒,发现竟然有人坐在他旁边,正用匕首抵住她的脖子。
好在这匕首是反着的。
安心抬头看看去,当看到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时,便知道此人是谁!
宁宴!
这家伙怎么到自己的房间?安国公府的护卫呢?
“你!”安心又气又怕。
那不成,这厮是来杀人灭口的?
她发誓她什么都没说啊,怎么麻烦就找上门了。
宁宴笑了笑,这才把匕首收了回去,放在一旁的桌上。
安心裹住被子,有些害怕的朝后缩,一脸警惕的看着他:“王爷,大半夜来我闺房意欲何为?”
宁晏盯着她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有些许迷离,安心这才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王爷若是再不离去,我可就要喊人了!”
“你喊吧。”宁宴潇洒说道,桃花眼一转,笑道:“可是,你敢叫吗?”
“你!”安心气得脸有些发红,她确实不敢,进而生气的别过头去:“不屑跟你这醉酒之人多言。”
宁宴也不逗她,正色道:“本王今日冒昧前来,是有事请安小姐帮忙。”
“不帮!”安心还有丝酒意,胆子大了些。
“嗯?”宁宴神色危险的看着她。
“怎么可能不帮,必须帮!”安心秒怂,狗腿的说道。
眼前这位爷可是一言不合就拔刀的,她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斗得过他。
“麻烦安小姐帮本王画幅素描。”宁宴语气复杂,安心察觉到了藏得很深的温柔和眷恋。
莫不是让帮他的心上人作画?安心想到。
安心见宁宴从背后拿出一幅画卷。
见安心疑惑,宁宴难得解释道:“这是我母亲的遗画。”
九皇子的母亲?不就是先后陈氏吗?
“画了素描,那匕首便真的给你了,但是……”
命就不一定了了,宁宴意味深长的说着。
安心也听出其中意味,有些气短,但无可奈何。
见招拆招吧!
这一时半会儿的,她也都不过宁宴。
安心看了他一眼。下床,披起外裳,来到书桌前。
宁宴紧跟在她身后,然后把画卷小心翼翼的摊开,放在桌上。
安心细细看着画卷上的女子。
双眼如秋水。眉头似蹙非蹙,真是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安心暗叹,怪不得宁宴有如此容貌,原来他的母妃竟是这般的国色天香。
因为从未见过宁宴的母妃本人,这看画素描,即使是安心也觉得难度着实有些大。
于是安心眉头不由得轻皱。
宁宴见状,问道:“怎么?画不了?”
“可以画,但需要时间来研究原稿。”
安心说着,她看了宁宴一眼,说:“你在那静静呆着行不行?哪有人像你这般催人作画?”
宁宴听了,一反常态的没有反驳。
安心精力全在画上,也无暇顾及她,专心致志的看着画。
一刻钟后,只见她闭眼了几秒,似在思考。
稍后,安心这才拿起宴会时剩下的另一半炭笔。认真的开始在纸上作画。
一旁的宁宴,并没有打扰她,就那静静的站着。他一直盯着画卷,见安心灵巧的双手仿佛有造化钟神的手段。
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全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