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一大早起来,张建就收拾收拾又准备去那个杨树林,拿着把锄头和背篓,哼哧哼哧地就来到了森林边,正说人家姑娘反正也说了,有什么药材再找她,那实诚的姑娘,张建总觉得,人家不会骗自己,也没必要。
昨晚又做了梦,在梦里边那个洪亮的声音又在继续教他那些古医书和风水堪与之术。他明明就听不懂,可是还一直在学着,效果好像还不错。
张建心里边想,要不他干脆就去开间药行,治病救人什么的。但是转念又觉得,他其实啥也不会,这么开不就是糊弄人呢!况且,家里边也没有那个钱给他开药行。
他甩甩头,甩掉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继续在树林里边走着。
其实他已经走了有好一会儿了,记得前两次,都是到这里没多久便遇上了好东西,今天怎么大半天了还没碰到啥。
果然,珍贵的东西不会一直都出现。
张建有些负气,目前来说,就指望着这个赚钱,上回一次性得了一千二,看来,下一回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他开始一边往回去的方向走,一边在这里碰运气。
突然脑子里边闪过一副画面,一个小女孩正在镇子上的路上面欢快地跑着,旁边有一个拿着大砍刀卖猪肉的有浓密胡须的大汉子。
但是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辆快速的黑色小汽车,此时看到小女孩的时候已经迟了,小汽车踩了刹车但依旧撞上了这个小女孩。
短短几秒的画面,就像是在张建的脑子里边播放一样,尤其是撞上的那一刻,张建的心里就像是堵上了一样,慌慌张张的,难受。
他回想着那个画面,小女孩怎么看怎么熟悉,就像是……他家燕子!
坏了!
昨儿晚上爹娘就说过,今天带着燕子一块去镇子上找活路,他在杨树林这边待得也够久了,看一眼时间都快中午了!
他们肯定已经去镇子上了!
虽然有了这样的画面,但是只知道是白天,谁知道到底是多久,这地儿离镇子上还有点远,不知道现在赶过去还来不来得及。
想到这里,张建把锄头往背篓里面一丢,开始往镇子的方向跑过去。
张建也没来得及考虑,只想着尽快赶到镇子里边。
于是,他走过的路,刮起了一阵风。
快到镇子门口的时候,张建停住了脚步,他在原地微微喘气,也没注意到他跑了这么久的路,竟然只是微微喘气儿。
他在那里张望着,按着刚才画面中的地点,应该在镇子西边横街的第三条路上,卖猪肉的大汉他记得,经常在那里摆点。
镇子人多,他不跑了,沿着路快步走着。
来到西街的入口处,张建继续往猪肉大汉的方向走过去,这时,旁边一辆车子飞过,镇子上边有这么快速的车子不多。
“有车了不起啊!有车就可以开这么快吗?”
“啥人啊这是!撞到人怎么办!”
周围全是对于这辆汽车不满的声音,而车主好像一点意识都没有。
经过张建身边的时候,张建瞥了一眼,车主不知是喝了酒还是怎么样,摇摇晃晃的样子根本开不稳车。
而车子开过了张建才发现,黑乎乎的一辆车,不就跟撞着燕子那辆一模一样!
不知为啥反应慢了一拍的张建心里后悔,人命关天的事情,基本上就在一瞬间,他这一走神,燕子咋办。
往前看去,燕子果然如同画面里边那样,刚刚从旁边的一家店里面走出来,爹娘丧气地跟在身后,大概是情绪使然,没有注意到燕子的情况。
“燕子小心!”他往那个方向大声喊着,反倒引起了燕子的注意力,就这么停住脚步站在路中间。张建思考都没有直接跑过去,刚好赶在了车子快要撞上燕子的前一秒抱住了燕子往旁边一滚。
简直就是一个生死存亡的时候!
张建心想,虽然救下了燕子,但是他不可避免地被车撞了一下,燕子没事,应该被吓到了,在旁边哇哇地哭着。可是张建却觉得自己的肋骨痛得失去了知觉。
旁边是人群的唏嘘声,还有一些姑娘家家的尖叫声。
刘美娥和张天宝这时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赶忙跑到儿子女儿的身边。
“哎哟,儿子,你怎么样了?”张天宝关切地问道,一切都太突然了,等他明白情况的时候,已经变成这样了。
刘美娥也心疼儿子,但是燕子在旁边哭着也不能不管,她过去抱住燕子,哄着问有没有事。
燕子没有回答刘美娥,从她的怀抱里边跑出来,钻到张建的身边去,哭得越来越大声。
“哥哥哥哥,你咋了,呜呜呜……”
知道小姑娘不禁吓,张建忍着疼痛摸摸燕子的小脑袋,安慰着她:“哥没事!你没事就成!”
小汽车的车主经过这么一撞,好像也清醒了过来,慌乱当中下了车,来到一家四口人的面前,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边落下来,看得出来很是紧张,“你、你们没事吧?”
他也不知道今天怎么的,平日里喝点小酒开车都没事,今天却不受控制了。
张天宝看到儿子痛苦的表情,心里心疼,对待车主来也一点都不客气,站直了身子就骂:“开车不长眼睛啊!这么大个人你看不到,非要把我儿子撞死了是不是!”
小汽车的车主叫陈孝,是镇子上的一户小人家,就算这车子,其实也不是他的,是他老婆的弟弟的,不过两家关系不错,陈孝便经常借来开。
而陈孝老婆的弟弟,好巧不巧的,就是陈忠,陈孝的儿子,就叫陈良。
面前两队人还没发现对方的身份,而陈孝现在心虚得不得了,陈忠一直都叮嘱着不能出事,一旦出事,车子就再也不借给他了。
此时在这镇子最热闹的地方,他丢脸丢大发了,陈孝赶紧道歉:“实在是对不起!要不,我送你们去卫生院,医药费我出!”
他狠了狠心,摸了摸并不鼓的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