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已料到我会有这一天，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天空已被乌云遮盖，仿佛天地震怒般的雷鸣声在耳边响彻，叶冥神色却很平淡，自言自语道。

从他制作神兽卡开始，他的记忆就被唤醒了，明白眼前的都是幻境。

他清楚，自己想要通过神器的第二考，就要将这一生负面情绪波动最大的三件事都经历一遍，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师在雷劫中失去生命，自己却无能无力是第一件事，现在是第二件事的开始。

“当初这次雷劫我是成功了，也是失败了。”

“成功是因为我将冥夜蛇皇神兽卡制作成功，我也活了下来。失败则是因为我遭到天罚，受到圣印反噬，并没有突破七阶。”

说着，叶冥伸出手，圣印再次浮现，它渐渐变成血红色，血液如同河流般从血印中流出，将地面染成红色。

叶冥握住手，生命系圣力浮现伤口愈合，圣印又再次消失。

“雷劫之后，我陷入昏迷。等我醒来时，我已经到天灵学院，据学院老师说，是冥夜蛇皇将我带到天灵学院。我不但没有突破，连你给我的记忆传承也消失了，我本以为它在天罚中被抹除了，一直恨自己没用。”

“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它竟然一直隐藏我的精神之海中，而我作为精神之海的主人我却没有半点察觉……”叶冥皱眉说着这几乎打破他认知的事，精神之海本是他精神力构成，想要在他无法察觉下，将一样东西放入，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如果不是精神之海传来异样的波动，他永远无法发现……

……

“叶暮我知道你一直在，出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叶冥质问声在天地间回荡。

“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这时，叶暮苦笑的声音传来，不出叶冥所料，精神之海传来一阵奇异的波动，一个金色光影从精神之海投射出来，原来他的精神力一直隐藏在自己的精神之海中。

在叶暮出现后，周围空间也发生变化，变成奇异的金色空间。

“这怎么可能？”叶冥双手下意识握紧，对这个回答他感到很意外。

“怎么不可能？如果不可能那你为什么在触动秘境禁制时有种血脉触动的感觉？为什么对叶暮的每张神兽卡都有种亲切感，它们作为神级魔兽却很快认可你这个人类？”叶暮反问道。

“……最大的证据就是你的疑问，我为什么能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留在你精神之海，因为我们精神力完全相同。”

叶冥哑口无言。最起码精神力是不会骗人的，一个人的阅历、圣力、情绪都会无形中改变精神力，不可能有两个人精神力完全相同，除非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那我……”

“你是叶冥，不是叶暮。”叶暮直接开口道：“因为经历不同，即便我们精神力是同一个本源，但我们已经是两个人。

“……我明白了。”叶冥冷静下来，开口道：“说吧，就算我们精神力相同，那也应该分先后，你肯定是在我前面出现的，我到底是怎么诞生的？难道一个人的灵魂还能分成两份不成。

“记得我给你的那个秘术吗？”

“我记得。”叶冥点点头道。当初他在魔龙谷陨落，能在虚无空间坚持这么久到身体重塑，全靠这秘术的功劳。

“自从当初我晋级十阶失败后，就明白只有晋级七阶时受到完整的雷劫洗礼未来才有晋级十阶的可能，这一点我并未骗你。相信你如今也能感到圣印的作用。”叶暮笑道。

叶冥微微点头，在拥有圣印后，他使用兽卡师能力得限制降低了许多，甚至让他能以二阶修为制作神兽卡，这能力可谓是极为逆天。

作为代价，他则要承受雷劫带来的天罚，圣印会不断侵蚀他的血肉，但是现在他已经习惯了。

“你的圣印是兽卡师职业的圣石所化，圣石除了有预测职业者未来对其职业修为能达到什么程度外，它所化的圣印还能记录职业者的能力、记忆。”叶暮继续道。

“你或许并不知道，一名七阶职业者在失去身体只剩下灵魂，就是成功重塑身体也会失去生前的记忆。但是圣印却能让你将这一切都保留下来。这是只有经过一次完整晋级七阶的雷劫，才能开启的能力。”

“一个灵魂当然不可能分成两份，其实在十阶天劫的强大威力下，叶暮并没有保留完整的灵魂，只留有一小部分灵魂，那一部分就是你，而我只是叶暮的记忆、执念和精神力所化。”叶暮说道。

“我说过，即便一名七阶职业者的灵魂成功重塑身体也不可能保留原来的记忆，相当于开启一段新的人生，所以你是叶冥，不是叶暮。”

“而叶暮灵魂当初是不甘死亡，像你一样花了数百年时间重塑身体，但是由于他并没有完整通过七阶雷劫，所以记忆被清空了。而你的灵魂则恢复完整起来，只是继承了叶暮的兽卡师天赋。”叶暮叹息道。

“不对，既然我是叶暮的灵魂，重塑的身体也应该有他的血脉才对，为什么冥夜蛇皇给我的血与他的血完全没反应？”叶冥突然想起什么，道。他的身体与灵魂完全吻合，既然完全吻合怎么可能对叶暮的血毫无反应？

“这我并不知道，若是你成为十阶至强者灵魂层次强到一定程度，能追溯自己得来历，或许就明白了。”叶暮道。

叶冥的灵魂最开始只是叶暮的一小部分，在化为完整的灵魂连层次也变低了，也就比普通天才强一些而已。

看来这个问题只能以后再解决了，除此之外，其它事叶冥都已经明白了。

他是叶暮一部分灵魂所化，但他现在是叶冥！

第二件最让他痛苦的是，他没能保留叶暮的传承、没能成功渡过雷劫，现在他已经明白传承还在只是在他精神之海中，而雷劫他虽然第一次失败了，之后也失败多次，但在制作第三张神兽卡时，他成功了。

所以现在第二重幻境他已经成功渡过。

虽然他没能继承叶暮的记忆，但想到仅剩下的六张神兽卡，叶冥心中一疼，于是他下了一个决定。

“叶暮你拥有叶暮的执念和记忆、精神力，那便将叶暮关于剩于五张神兽卡的一部分记忆给我吧。我想叶暮的执念遗留除了为了保留他的传承外，还因为剩下的神兽卡吧。”叶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