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傻:“王爷这么大费周章的是做什么呢?”
宁伯笙侧躺着,一只手懒懒地撑着头,另一只随意地搭在翘起的膝盖上,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衣襟半敞,平滑起伏的胸肌若隐若现。
他嘴角微微勾起,看向祝圆的眼睛灿若星辰:“为祝姑娘铺床,以后你就在屋里照顾本王吧。”
听到这话的下人们无一不身体僵在原地,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继续干活。
毕竟这种暧昧的话从宁伯笙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诡异了。
祝圆不敢直视宁伯笙的眼睛,眼神闪烁,半开玩笑道:“我随便住个下人的厢房就可以了,王爷身子还没养好,若是我再打扰了王爷休息就不好了。”
宁伯笙没有回答,视线落到了她手上端着的白粥和小菜上,示意祝圆放在桌上后让下人们出去。
两人在房中吃完了晚膳,气氛虽然尴尬不过倒也和谐。
晚上,祝圆为了防止像上次那样尴尬的事情发生,早早地就上了自己的床,将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数羊,逼迫自己入睡。
这次轮到宁伯笙心神不宁了,他透过帘子,见祝圆一动不动没什么动静,用力地翻了个身后,向身后看去。
还是没动静。
宁伯笙故意咳嗽了两声,祝圆原本意识已经有些迷糊了,被他的咳嗽声给吵醒,担心地绕过帘子,轻声问:“王爷,你感觉不舒服吗?”
宁伯笙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来屋里没有灯光,轻轻“嗯”了一声。
“那我让曹叔叫御医来给你看看。”
刚转身,却被一只手给拉住,猛地一个用力,她失去重心,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另一只手压上她的背,将她牢牢地扣在怀里。
“王爷!”祝圆大惊,想要挣脱开,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和宁伯笙想必简直差太多了。
“这样就不难受了。”宁伯笙就像偷吃到糖的小孩子一般,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黑暗中露出得逞的笑容。
祝圆听见强烈的“砰砰”的心跳声,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宁伯笙的。
此刻她也没有能力分辨,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困意又席卷了她的意识,很快就在害羞紧张中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祝圆发现只有自己躺在床上,宁伯笙不见了踪影。她有些紧张地起身,侍女为她端来了洗漱的水和衣服。
“王爷去哪儿了?”
侍女见祝圆是在瑞王的床上醒来,脸上多了暧昧的笑意,答道:“王爷起床练功去了。”
“练功?他的毒才刚解怎么能去练功呢?”祝圆顾不上那么多了,紧张地跑去院子里,看见宁伯笙正在院中舞剑,曹叔和卓格站在一旁陪着。
她一出现,众人视线纷纷落在她身上,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祝圆感到奇怪,低头看看自己,才发现自己还没有梳洗,只潦草地披了件外袍就出来了,顿时脸红得像火烧云一般。
她强装镇定,福了福身子后道:“王爷,您的毒刚解,怎么能下床呢?”
宁伯笙见她慵懒凌乱得可爱,轻笑出神,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裹住了祝圆的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这么慌张地跑来,是担心我?”
祝圆拉开和宁伯笙的距离,支支吾吾道:“毕竟王爷是由我照顾的,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我担待不起。”
宁伯笙的眸子黯了黯,轻声道:“先回去梳洗吧,一会来膳厅用早膳。”
祝圆转身快步离开众人的视线,才拍了拍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昨晚的画面又一次浮上脑海,她一会儿感觉浑身酥麻禁不住笑意,一会儿又尴尬地皱起眉头,神情精彩纷呈。
曹叔转过头,看见卓格脸上也带着微笑,惊奇道:“你居然笑了?”
卓格是出了名的冰疙瘩,平时难见到他笑,刚刚看见卓格竟然露出了老父亲般欣慰的表情,曹叔觉得奇妙。
卓格立刻收敛了笑意,皱起眉头来,不客气地吐槽:“真不知道王爷看上她哪点了,一点女人的样子都没有。”
曹叔听了赶紧把他的嘴捂上,不过还是迟了一步。
宁伯笙一记冷眼扫过来,卓格感觉后背汗毛倒立,瘪了瘪嘴低下头去。
好在宁伯笙心情好,没跟他计较。
“曹叔,在墙边挖个池塘吧。”宁伯笙收了剑,在院子里晃悠了一圈,指着墙边道。
曹叔不解,“王爷怎么突然想起来建池塘了?”
“养鱼。”
“……”曹叔再次怀疑自己的耳朵,不过余光瞥见换上衣服脚步轻快地跑向膳厅的祝圆,心中了然,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他家王爷恐怕是着了魔了。
不过只要是主子想做的事,他都会替他办好了。
于是午膳还没做好时,曹叔就领着一队工人,在院子里测量,等王府的人吃完午饭,池塘的第一铲土就已经挖了。
祝圆闲逛时路过院子,发现多了许多人忙碌着,问曹叔:“曹叔,这是干嘛呢?”
曹叔正忙着指挥呢,看也没看是谁问的,就回了一句:“给祝姑娘建鱼塘。”
祝圆:“嗯?”心里汗颜,自己不过是在王府照顾宁伯笙几日,宁伯笙用得着为她这么大动干戈吗?
虽然难以理解,但是心底却莫名的涌起丝丝甜蜜来。
不得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宁伯笙花钱请了许多工人,原本按道理来说需要七天的池塘,两天就建成了,引入活水栽上水生植物后,清澈的池塘就建好了。
祝圆原本打算等宁伯笙伤好了就回淮南,可是人家给她建了个鱼塘,她就不好意思告辞了。
她站在池塘边,阳光直直地射向水面,水底清晰可见。
宁伯笙在一旁默默地陪她,轻声道:“你想养些什么鱼?”
祝圆捏了捏下巴,思量着。她注意到池塘底部的淤泥比一般泥土颜色要深,让下人捞出一点来仔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