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从席卷的能量风暴中冲掠而出,他神情尽显狠辣之色,黑发在空气急流的呼啸中肆乱飞舞。
“流灵焰珠!”
张敖烽大喝一声,袖袍甩出间,三颗如拳头大小的圆珠激射飞去,散发出强横的法力威能令人心生可怖。
那光滑细腻的圆珠上,携刻着如花朵般绚烂的火焰图纹,在半空中冒着妖异的红色光芒,在漆黑的夜晚上尤其刺眼。
“他的流灵焰珠什么时候多出了两颗?”飘浮在天上的张逢九瞪大眼睛,脸色有些惊讶。
二品中阶法宝,流灵焰珠,这类法宝是张逢九当初从拍卖行上买来赠给大儿子的,当时还是他亲手将法宝交给他。
最主要的是,那流灵焰珠的数目,仅仅只有一颗!
时隔多年,张逢九在察看自己大儿子的信息时,还以为所用的法宝没变,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数量却多增加了两颗!
好歹是二品中阶法宝,三颗齐齐打出,这威力也不容小觑。
“敖烽,这多出来的法宝,恐怕是太虚宗给的吧。”张逢九嘴里低语道,眼中闪过凛冽的锋芒。
张子贤见到那三颗圆滚炽亮的流灵焰珠朝自己激射而来,尖锐的呼啸声凄利无比,他的脸色变了变。
“明空尺!”
他手掌心陡然间白芒大盛,一把长度同私塾先生所用相仿的尺子浮现而出,通体呈琉璃状,上面雕刻了金黄浪纹。
张子贤握紧手中的明空尺,双眼眯起,眸低亮起骇人的精芒。
视野内的三颗流灵焰珠急速地接近,散发出的灼热温度让人不禁额头渗出细汗。
“哼!”张子贤不退反进,身形从地上飞掠而起,手中的明空尺在法力的疯狂催动下,传出一股强横的能量波动。
他对准那三颗拳头大小的炽亮圆珠,神情冰冷地狠狠抽去。
明空尺在空气中掀起一道半圆形的弧度,璀璨的流萤浮现在漆黑的夜空中,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啸音。
几乎是一抹明晃晃的残影,紧接着就是沉闷的撞击声响恍如在人的心底升起。
那三颗流灵焰珠倒飞激射而出,张敖烽瞳孔收缩,他伸出右手,五指一屈,流灵焰珠就安然停在了自己的眼前。
张子贤握着明空尺的手掌,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两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初好似没有半分异样。
“去!”
他运转法力,打出手中的法宝,近十寸的明空尺极其亮眼,在沿途的空气中掀起不小的涟漪,如残影般的刺向身披貂裘男子的眉心。
张敖烽脚步一踏,猛然甩动袖袍,三颗炽亮圆珠串连在一起,直接撞向飞刺而来的明空尺。
当接触的刹那,爆出的能量团骤然席卷横扫,巨大的炸响声充斥耳膜。
一把近十寸长的尺子被撞击力冲得倒飞出去,张子贤探出一抓,猛握间渗出金光。
而三颗流灵焰珠也同样回到张敖烽的手中,悬浮在掌心之上,依次环绕不已。
两人的眼神都凛冽至极,充满杀机!
“果然,有了多出的两颗流灵焰珠的助力,在对付达到二品高阶法宝时,敖烽一点都不落下风。”张逢九沉声道。
他刚才清楚地看到,势头凶猛的明空尺一连撞开了两颗流灵焰珠,在与最后一颗对碰时才止住冲劲倒飞而出。
咔嚓
空气里传出清晰可闻的碎裂声响,张子贤脸色大变,他握住的明空尺的表面竟然浮现出数道蛛网般的裂纹。
在那些裂纹间,隐隐约约冒出淡淡的金光如轻烟升腾消逝。
“啧啧,我的二弟,这法宝有问题怎么不去修复一下,如今岂不是显得我胜之不武?”
张敖烽眼中闪过轻蔑之色,心中大定,语气讥讽的笑道。
而不远处,张子贤薄唇抖了抖,陷入了沉默。
张氏一族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屡次同敌人发生剧烈的激战,而作为家主的他,自然是多次率领族人参与其中。
惨烈的战斗不仅一次次消耗了符箓,丹药,灵石,而且还对法宝的耐久度造成了损害!
就父亲赠送的这把二品高阶法宝明空尺,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修复了整整三次,每一次修复的费用都使得他心疼不已。
但家族的财富情况越发糟糕,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很难在支撑修复明空尺了。
其实在张子贤的心底,还是报以对敖烽不足为惧的态度,而且自己的法宝从外观上看也并没有什么不妥,看样子足以应付局势。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张敖烽竟然多出了两颗二品中阶的流灵焰珠!
而自己的这把明空尺在与三颗流灵焰珠的激烈对撞下,因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出现裂纹。
看样子,恐怕再多打几下,明空尺就要彻底废了,失去了趁手法宝的他接下来该如何同张敖烽抗衡?
局势已定
张子贤脑海念头转动间,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只要杀了你,这张家形势就会尘埃落定,我就能坐上家主之位了。”张敖烽眼中尽显癫狂之色,整个人开始放声大笑起来。
“我真的是瞧不起你,在我们张家面对外敌入侵时,所有人都在奋勇抵抗,而你却暗自积蓄实力还投靠外敌当走狗!”
张子贤脸上浮现出怒意,紧攥着明空尺的右手颤抖着,语气有着说不出的痛恨之意。
此时,在天上俯瞰的张逢九见到这幕,心头沉了下来,“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出现这样的变故。”
他好似想到了什么,连忙打开系统界面的兑换列表处,目光停留在具现类的【一星-法宝修复】上。
“三十点香火值,有点小贵。”
张逢九摩挲着下巴,望向底下儒雅男子眼神中多了一丝笑意。
“对,我就是当走狗怎么了?”张敖烽额头青筋暴凸,语气开始激动起来。
“只要能坐上家主的位子,一切都是值得的!你就算再看不起我又能如何?要知道,人活着,才能改写史册,而我”
张敖烽往前踏出两步,脸色狰狞道:“就是改写家族史册的人,到时平定了风波,这记载在家族史册上的叛徒,可就不知道是谁了。”
闻言,张子贤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心中充斥着滔天的怒火。
他眼角余光瞥了眼握在手里的明空尺,看着原本光滑剔透的琉璃上,此刻却布满了大大小小蛛网般的裂纹。
一时间,整个人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