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君躺在枯枝乱石中,缓缓睁开双眼打量着周围。
他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夺舍了一个即将死去的灵魂,而这幅躯体的主人也正巧叫苏以君。
秦国第一家族苏家最小的少爷,族人疼爱的苏以君,敢调戏皇族公主,暴打皇子,平时嚣张跋扈的小少爷现在却奄奄一息的躺在这荒郊野外里。
若不是被自己夺舍了,现在这里就是一具尸体,全身经脉寸断,自己的脚筋和手筋也是被故意挑断。
“这身体以前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下手这么狠。”月光斜斜散落,照亮了他半边脸,秀美清俊,一双深瞳,在夜色中看不真切。
忽然间一个如同鬼魅笑声从身后传来。
“谁!”苏以君汗毛倒竖,瞬间冷汗直流,从未有过的恐惧和不安瞬间涌上心头。
“小家伙,你快死了。”带着戏谑的女性声音从后面由远到近传到苏以君耳边,令人酥到骨子里的。
在黑暗中,苏以君看不到那个女子的模样,只听到有金属相互撞击的清脆声。
“你被锁住了?”苏以君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说不定放出来后还能救自己一命。
“嗯?你是说这些笼子吗?”声音竟极具诱惑力,一开口,冰冷而魅惑的声线像一柄柔软的羽毛刷轻轻刷过心间,令人酥倒半边。
“我放你出来,你救我。”苏以君朝着声音的方向爬去,直到爬进那漆黑的山洞里,苏以君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沿路的石子将苏以君的衣服磨的破烂不堪。
山洞里,巨大的血池中放着一个漆黑的铁笼,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这血池几乎将这个巨大的山洞都占满了。
“我放你,你救我。”苏以君咬着牙忍受着痛苦说道。
黑暗中的女子没有说话,而且是戏谑的看着苏以君,真不知道这奄奄一息的小家伙是怎么敢说出这种话的。
苏以君当做默认了,在身上拿出一根发簪,用尽力气朝着血池中爬去。
黑暗中的女子,有戏谑的颜色变成震惊,这…这小家伙是疯了吗!?不对,他怎么没事?
女子开始认真打量起苏以君来。
当苏以君爬到笼子跟前才看清楚这女子的脸,这一看便愣住了。
这美丽容颜之下,还有着绝美的身材,一颦一笑,竟然有种扣人心魄的奇异感觉,仿佛只要被这女子如水一般的眼波一扫,骨头便都疏软了三分。
“小家伙,姐姐好看吗?”女子看着苏以君愣神的模样,笑了笑,不仅调戏道。
“妖精。”苏以君暗自狠狠骂了一句。
苏以君拿着发簪吃力的捣腾着,重未觉得双手会如此笨拙。
折腾了半天才终于打开了这黑铁囚笼。
除了黑铁囚笼之外,还有数条锁链贯穿这女子的琵琶骨,锁着四肢。
苏以君还没反应过来,女子便挣脱了锁链,不知从哪拿出一套衣裳换在身上。
挣脱了束缚的女子抱起苏以君向外冲去。
洞外荒草遍地,乱石嶙峋,更有多处高达数十米的石洞,不像天生,更像人为。
在月光的照耀下,女子的容貌越发的清晰,女子绝色的容颜出现苏以君的眼前,泼墨般的青丝垂在身后,轻笑着呵气如兰。
“真是个妖精。”苏以君喃喃道。
“你不怕我?”女子那含笑的凝视让苏以君不禁有了一种被洪水猛兽盯上的感觉。
“我快死了。”苏以君提醒这和对方的约定,黑色的眼眸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女子那如星辰般的眼睛说道。
女子微微皱眉,轻轻开口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送我回苏家。”
眼前这女子治不了自己的伤势,只能回到这副躯体主人原来的家,找人医治。
“好的,小家伙。”女子淡淡一笑,顿时使得日月星辰都失去了颜色。
苏以君不知道自己何时昏睡了过去,当自己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一个陌生而华丽的房间里。
“小少爷,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床边站着的丫鬟看到苏以君睁开眼后,惊呼道,随后冲出房间大声叫着:
“小少爷醒了!小少爷醒了!”
不一会儿,一位老人人急急忙忙从外面来到房间。
“臭小子,你是要吓死爷爷吗!”那老头子须发已是全白,满脸皱纹,一望而知是一个饱经忧患的老人。
“孩子,你这是跑哪去了?回来变成这幅模样。”一个约莫三十多岁身着素衣的中年男子,相貌平平、身材魁梧,从高高的门槛外一步踏了进来。
爷爷?大伯?
苏以君微微皱眉,这具身体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苏以君的脑海里。
他的爷爷苏尘,是秦国的丞相,也是追随先帝的开国功臣,更是当今皇上的老师。
大伯苏志,是现任家主,从小对苏以君关爱有加。其他的大娘二娘叔叔婶婶哥哥姐姐更是对苏以君疼之入骨。
并没有小说中那种家族不和为权为利内乱。
“以君,你醒过来就好,这段时间你在房间好好休养,我知道你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不要说,一切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再解决。”原本和蔼的苏尘突然目光变的十分锐利。
说完,便带着苏志走了出去。
“父亲,以君的经脉……”苏志刚想说什么,却被苏尘打断。
“以君的筋脉我会去宫里找圣医医治,这件事不要传出去,就算以后以君没有魂灵,我们苏家也可以顾他一辈子衣食无忧。”苏尘转过身,注视着天空,半眯的眼睛下两道犀利的目光似有穿透一切的本事。
“到底是谁对以君下如此狠手。”苏志一想到自己的侄儿回来时,全身筋脉尽断连手脚筋都被人挑了,浑身都是血就心痛不已。
虽说苏以君不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却一直把他当儿子看待。甚至对以君的疼爱超过了自己的孩子。
“还能有谁,除了他们……还有谁希望我们苏家出事儿?”苏尘淡淡说道,眉宇之间透露出的却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