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听后淡淡的笑了一下,这回来的人是谁,他自然也是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不知田师姐此来所谓何事?”原来此时进到屋中的,便是当日在青岩谷被云霄救下的田雨。
“多谢前辈两番救命之恩”田雨说着便要行下大礼,云霄一见大感头疼,连忙出手相扶。
“师姐,道谢之言说说即可,何必要行此大礼,你我有同门之宜,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还有“前辈”二字万不可在人前提起,我如今暂时不便暴露真实修为,还望师姐能够体谅”
“既然前辈…既然师弟这样说了,那我自当遵从”
“不知师姐此来除了道谢还有何事?”眼见田雨面有愁容,欲言又止,云霄深知她此来绝不只是仅为了一句道谢这么简单。
“实不相瞒,我此来还有一件事想要摆脱师弟,不过此事说来话长,还望师弟能够容我言明”
“我自当洗耳恭听”
“这还要从我的身世说起,我出生于一凡人之家,祖上世代经商,不敢说大富大贵,倒也算得上是衣食无忧,后来我长到五岁左右,突然生了一场大病,父母找遍名医,却依然无法治好,后来还是多亏了路过此地的一名道长,经他施法,我才暂保性命无恙,可是我生的怪病反复无常,以道长之力竟也只能暂缓,无法除根,于是道长便向我父母说明,若要使我身体完全康复,只能随他学得十年道法,锻炼躯体,驱除病邪,我父母虽然不舍,可是为了让我活命,也只能目送道长将我带往山中学道,而这位道人便是我的启蒙恩师,后来我道术虽有小成,可是十年未到,体内怪病依然还有残留,而恩师当时业已寿元将尽,在其弥留之际留下书信一封,让我拜入腾龙阁内,以求将剩余几年修完,便可重新回到父母身旁,谁知腾龙阁表面上行事光明磊落,可是内中道风却是乌烟瘴气,门下弟子修为虽高,却各个勾朋结党,其中一名宗室弟子更是多次试图轻薄与我,我不堪受辱,与他发生争执,谁知那腾龙阁长老金光上人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将我贬入炼器坛,并罚我再做三十年苦工,若敢私自离山,便将我视作背叛门派之人,我深知金光上人说到做到,虽然整日思念父母,归心似箭,可是又害怕私自离开后,父母会因我受到牵连,如今已经十年有二,我日日夜夜都期盼着能够再见父母一面,我自知修为不济,正魔之战我根本插不上手,我只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再见父母一面,了却残生”
“思亲之念人之常情,腾龙阁已经背叛魔道,如今你也算是无门无派之人,自然来去由心,你想前往令尊所居之地,以你一人之力便可行之,为何要将此事拜托与我呢?”
“师弟有所不知,我父母所居之地如今乃是在魔道的控制之下,如今正魔战事已起,凭我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潜入,所以想让师弟助我一臂之力”
云霄听到此处,突然对田雨生出了一种羡慕之情,她虽然自小离家,不过到底是有父有母之人,可是云霄自己这一世连生身父母是谁都不清楚,虽说修道之人要抛却七情六欲,可真正能够做到的又有几人呢?
“好,我可以帮你”听到云霄答应后,田雨脸上愁容尽消,渐渐露出了开怀的笑容。
“其实我这个要求也算的是强人所难,本以为师弟会出言拒绝,想不到…”田雨说着便眼含泪光,感泣不已。
云霄不懂男女之情,更不会安慰女子,眼见田雨这般模样,云霄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赶快转移话题
“人非草木,孰能忘情?虽说修道之人多情易惹俗事烦心,不过既然师姐甘愿余生尽归世俗,倒也不会因此误了道行,而我便趁此诛邪除害,立下外功,也算是修道之人的分内之事,只是如今碧水河已成封锁之势,我们该如何潜入魔道之地?就算能够进去,又如何带着你父母一家返回此处呢?”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可是为人子女总要设法为自己的父母做些什么,我虽然现在救不出他们,可是战事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何事,我只希望在有一天真有机会潜入魔道之地时,师弟能够助我一臂之力,救出我的双亲”
“好!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尽力而为,只是不知道令尊所居何处?”
“青天镇,东阳村”
“东阳村!”
云霄听后大吃一惊,他当初轮回转世还是痴儿之时,就是生活在东阳村内的,当时云霄灵智初开,便被东阳村那名妖道抓捕,距离现在不过两年之久,云霄自然是记忆犹新。
“怎么了师弟,有何不妥吗?”
看到云霄惊讶的模样,田雨顿时有些诧异,在她印象中云霄处事向来坦然自若,向现在这种略显慌张的模样,她倒是从未见过。
“哦,没事,没什么”
云霄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尴尬的笑了一下,随即心中暗道“虽然和我当初所在的东阳村方位一致,不过世俗界村庄繁多,或许只是名字一样,可是我记得当初的东阳村确实是在青天镇内,真的会这般巧合吗?”
想到此处,云霄再度朝田雨问道。“不知伯父伯母尊姓大名?”
云霄一边问着,一边心中暗暗希望不会是当初自己所在的那个东阳村,因为村内只有一家人姓田,那便是被妖道占据的那座田家堡,而田家堡富商当时已经被妖道残害,云霄铲除妖道后又走的匆忙,也未查明田家堡当时还有何人幸存,可是接下来田雨的话,直接令云霄愣在了原地
“家父田秦川,家母林秀婷”
“糟糕!”
云霄听后心中一沉,田雨所说的这二人便是当初田家堡的主人,云霄依稀记得当初妖道占据田家堡后,只是害了田秦川一人的性命,其妻林秀婷似乎只是被其拘禁了起来,并未丧命,可即便是这样,十二年未见双亲的田雨,也无法承担失去生父的消息。
“怪我当初走的太过匆忙,竟未查明林秀婷是否安然无恙,唉!如今眼见田雨思亲心切,我又该如何告诉她这个消息呢?”云霄一边心中暗道,一边连声叹息。
田雨自然不知她双亲的变故,只是看着眼前云霄面容时惊时愁,颇觉诧异。